2012年1月31日 星期二

  這也許不是一封普通的書信,而是屬於我內心的獨角戲,如果你介意、困惑、不解、憤怒,那就請你忽略此信,縱使不理解我也希望能同情我。



  這次南下,承蒙你不棄嫌的「青春遊」,出乎意料地擁有了許多談話的時間。在妳房間意外開啟的談話,最讓我自己感到驚訝。這是第一次,我在你面前感到自在而放鬆(也許是ice的緣故)。這不表示過去的我都刻意偽裝,而是我總是暗自擔憂會冒昧地說錯了話,未拿捏好分寸而惹你不開心。我很清楚,雖然喜歡與你相處,但很有可能根本不了解你,自以為了解的也許都是過去的、一相情願的你。因此近些年來,我總是想找機會多跟你聊聊,努力嘗試拼湊你真實的生活、喜悲、感受。我總處在直接大喊我想認識你和彆扭地擔心你誤解我之間,糾結擺盪。

  

  你說緣分,說緣起之後總有緣滅。也許緣總是會滅,但痕跡還是留了下來,以另一種形式作用著,對我來說妳像面明鏡,照見你的同時亦照見了自己。鏡子雖非我,但面對鏡子,我是對著自己說話,無法隱藏亦無法遮掩。因此,在你面前感到自在放鬆也不算意外。以前是想像著你,自己和自己說話;而今我是與你說話如同向自己說。無論真實的你對我如何,這輩子你應該都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傾訴者與傾聽者。

 

  之所以寫信,是因為心裡有些聲音想對妳訴說,卻難以啟齒(也許沒什麼邏輯,只是一堆亂七八糟的胡亂想法,冒昧地說出你也會感錯愕吧)。我猜你應該不知道我在騎車時吹的口哨是什麼歌?你也必然不明白,當我說未來可能會孤單終老時所說的理由是什麼意思,我說:「因為我有些心願未了」,想必你也不可能知道我的心願是什麼,對吧?



  其實心願很簡單卻也很難,簡單是因為我越來越無所奢求,難則是因為非我一人便可以達成。以前,你很討厭我時,我也有個小小心願:「在妳無助時能給妳一雙溫暖的手,在妳想哭時能給妳靠在我的肩上;當你想找人談心時,我能成為一個很好的聆聽者;你需要任何援助時,我能夠派上用場。」這樣的願望形塑了我17歲到24歲的性格,我知道自己不是個讓人喜愛的人,不是那種會吸引著他人目光的人,但我希望且期待著自己成為一個更好的人,一個有愛且善的給予者,給予這世界多一點點的美善真愛。一度,我覺得自己做到了,我愛著我身邊的每個人,給予關心付出心力。認識我的人總會明白,我之所如此是無所求的,人與人的交往互動不該只有算計、欲望、支配、猜忌,我讓好多人都相信並感受到了真誠。當時的小小心願改變了我,我叩問著「愛」,卻活出了「真誠」,但回過頭來,我還是沒有找到「愛是什麼?」的答案。



  雖在尋「愛」中迷失,但我不願也不會拋棄了「真誠」。25歲之後的我,想真誠的面對自己的想望,想著過去不敢表達的聲音,漸漸我明白,在生命中有著一個難已逃脫的心願(也就是孤單終老的理由):「我想陪妳生活」。請放心,我可沒說「我愛妳」或「我要追妳」、「我要跟妳在一起」;我只是無法想像未來的生活中沒有妳的位置,以及若妳想要有個人陪伴時找不到人。我也不是要真的搬去跟妳住,或要妳一定得打開妳的生活讓我進駐,放心我沒這麼變態;我只是覺得有好多的夢想都想與妳共,有好多的話想對妳說,想陪妳去妳想去的地方(如果妳也願意)。這也因此,若我不是孤單終老地孤獨孓然,這些應該都只會永遠的壓在我心裡。



  我真不知道,這種可怕的心願對妳是好是壞,我也清楚這並非我說了就可以實現。這一切操之在妳,妳選擇著自己的生活,妳可以適當的接受我走進部份的妳的生活,妳也能直接地說妳一點都不需要,要我消失(縱使如此很傷人)。無論妳想法如何,我只想表達最真誠的想法,我只想妳過的好,妳有笑容,妳不會感到寂寞孤單,妳活出光彩,擁有安樂自在的人生。



  如在你房裡所說,我是真的迷惘,不知道什麼是「愛」。我只知道「生活」,這是最細緻的真實,人們在生活中相處、觸碰、感知、體悟,生活的細瑣是我最在意的目光所及。之所以對妳說這些話,是因為無論妳如何對我(在意也好不在意也罷,關心也好漠視也罷),我都已將妳視為這一生最親密的人之一,我只想真誠坦然的活著,不想再像過去的我一樣,把心裡的話掩埋不敢說出來。我相信妳應該不會生氣或完全不能理解吧?



  假若看了此信,妳有任何負面的情緒,那妳就聽我媽的話「不要理他!」倘若妳能帶著正向的心情接受此信所承載內容,那最後我只想說,在我敞開內心想認識妳的同時,妳能否且願不願意也重新認識我呢?



  當李宗盛唱著「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知道/我的心/我的心」的同時,我也深刻的感受到了自己「是不是要註定孤獨/去面對以後漫長的路/陪伴痛苦/寂寞無助」,我也是「多麼希望回到最初/走我自己該走的路」,而我的最初是由妳開始,是妳的身影讓我迫使自己思索成長,由此我活出了屬於自己的姿態,妳看見了嗎?我多麼希望妳能試著理解我所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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