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7日 星期三

爛漫下的勇敢

 

友誼通常不清楚是從哪時開始,也許是一次心領神會,也許是一次身體觸碰,也許,什麼也沒做卻又未曾斷過音訊,說不清說不明的事很多,尤其是情感事。



近些年過往的友人皆四散異鄉,同學會少了,送別會倒是多了。有同學會時,身居中部的我常錯過,總覺得這群老友見多了也會膩,有事線上聊聊即可。而送別會可就讓我揪心,當那一剎那的聽聞友人即將遠行,或半年或兩三年,遙遙無期可聚首,不再是"朋友在手機常開",無法於夜深人靜時,只因思念而說說近況。於是不捨與記憶便伴隨著我的思緒,縈繞著一圈又一圈,緊緊地繫住了我,並繫於這些年相識的時光,哪怕它們是如此的脆裂與暈黃,深懼有天這一切將會破碎的依稀難辨。



這次,輪到廖慢了。當前夜我微暈的倒臥於床上,獨自埋怨著灌啤酒後無以名狀的脹,我又開始搜索著好似散景的記憶,試圖的對焦,從模糊至清晰,那最遠處究竟是什麼?我與廖曼交往的最原初是在哪個點上?



國三有次輪換座位,我與廖曼恰巧皆流放最後一排,彼鄰而坐,說交情從此開始也太過於嚴肅,但我能追溯的似乎只能至此,便在這段不長卻也平凡的互動中。有趣的是,我老記得廖曼愛拿著一隻橘色蠟筆,在計算紙上寫些簡單字句傳紙條,當然不是給我,而是我另一邊的人,於是我只是背負著使命在課堂上捍衛著紙上的情愫,著實的將它送抵對岸。這一再反覆的信箋來往,搭起了左右兩盼的火花,而我不盡人情的梗在中間。



畢業後的日子,我們鮮少單獨見面,只待多人聚首時才聊個兩三句,不然也是因為小華居中牽引而一道約吃飯。另一件趣事便是高三那年,我閑賦家中,忘了哪起的頭,我授命每週去廖曼家教他妹妹讀地理,後設的看,對他妹來說應該也沒什麼幫助,倒是因此機緣,廖曼媽媽於我有著很好的感情,直至今日依舊會聽聞廖曼媽媽對於我的關心,我亦復然。



近些時日見到廖曼,常感於未能多相處而語帶憂傷,但他依舊一抹無憂笑容,帶著微甜的性感,是天真爛漫吧,但卻也樂觀勇敢。也許,便是如此的常帶感情,才能久未見面卻話題難斷。我愛聽廖曼說自己的事,他總是有著說不完的曲折故事,關於逝去的愛情或臨門的愛情。一場不平凡的愛情,總是迫使著人們去面對生命最真實不可迴避的心蕊,通常一場過於耗費心力的愛情會讓人不願輕易的再靠近,畢竟真實的愛過於真實,而真實從來就不是一件輕鬆的事。而廖曼無所畏懼,我所識的他是如此勇敢,帶著那一點天真便又向前迎上,我聽著故事總替他揪心,憂慮他是否會落的滿身是傷。我想他也是會受傷吧,以真實情感待人的她,想必也學會了開闊的灑脫,若受了傷亦無損堅實的愛。這樣一個勇於愛人的人,他勇敢的選擇了一條鮮徑,無人在前參照方向,無人在後扶持依靠,於是他勇敢的張開比一般女生又更長了點的手臂,擁抱自己,托住自己。而我,只能一早從台中出發只為一句話別,於千里之外不時想念這樣一個勇敢爛漫的朋友,渴望再聽一次他的綺麗故事。



(此文獻給廖曼,已遠赴敘利亞求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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