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月29日 星期日

Take care



Take care,保重。



夜深了,才看見過往的承諾落在門邊一隅,手中正拿著ZERO。



好比夢一場,記憶如此破碎凌亂,是段有愧於心的過往。無彷,最大的懲罰審判便是自我回憶。



謝謝。又愛又恨的。我只能保持著緘默。內心細數著一切點滴,知道了也學到了一場,說經驗不如說是自我認識,清楚明白自己原來長成這樣,讓人傷痛。



以為誠懇,卻還是不夠。明知如此,卻沒有閃過。



大音無聲,自我放棄了發言的能力,也許吧,總是還是自我保護,明知自己失去了位置,只能默默的說聲Take care。保重。

2012年7月15日 星期日

相約一碗麵

 

回台北一趟,其中一日傍晚特地跑到民生社區的伊士邦等外婆「下班」。

她這些年總是不懈的運動,從尚青春時的海泳到蟬聯多年的日月潭橫渡,近年身體素質下滑較力不從心,改成在健身中心裡游泳、做spa,或早晨去中正紀念堂運動,無論風雨或酷暑嚴寒皆是如此,我總覺得她比上班族還勤勞且規律。



4:35分,我已從小巷弄的咖啡廳轉了出來,走至伊士邦,卻一時未見外婆身影,姑且等等。不久,外婆爽朗的聲音比身影還先出現。

大聲的問我:「阿弟,你有沒有等很久?」

我:「還好,比我想像的還快好多。 :P」

 

咱們倆一邊向外走,她興奮的邊講著自己在這裡有多麼地好人緣,像個大姊大似的,人人認得「周媽媽」。出了門,艷陽轉弱,民生東路的菩提樹映著一層璀璨澄光。

外婆問我:「阿弟,我們要去哪?」

我:「去以前的統領百貨後面哪兒,吃拉麵!」

她又問:「那我們是要坐計程車還是搭公車?」

我:「當然是公車啊!搭262下站後再走一小段就好。」

她促狹地笑著說:「阿弟這樣好,好省錢,我還擔心你都是搭計程車的。」

(我內心os:所以你這一問是在考驗我囉@@)

  

公車上沿途咱們倆大聲的東拉西扯的聊著,她想介紹沿途的環境以表示自己非常的熟悉此路線,不料遇到我這個從小在民生社區公園裡玩耍的野肥貓,三兩下便分出了高下,還是我較為資深,光是回憶便宛如重現。下了公車後,我微微地扶著她走路,路過一位眼睛不便的街頭藝人,過而又返。

她小心的以詢問的口吻說:「我可以給他50塊嗎?那隻狗狗(一隻大黑導盲犬)好乖,可以給牠加飼料。」

我說:「好吧!雖然我是貓。」

 

傍晚的東區,路上行人匆匆,下班者,放學者,覓食者,晃蕩者,早到的夜生活者,皆沒有我們祖孫二人來的醒目(並且還醒耳),兩人一直以大嗓門台語對話著,直至吃完拉麵皆然。我想全店的年輕朋友們應該都清楚的參與了我們的話題,也許心裡還嘀咕著怎麼有位老阿嬤會來這種新穎又擁擠的店裡。

 

才剛坐下點餐,她緊張地對我說:「阿弟啊~你要乖喔,這次要給我請喔,以後你賺錢了我再給你請。」

我:「阿嬤......我現在手頭還算闊綽,一碗拉麵還出的起,等以後我開始賺錢了,那薄薄的薪水就不夠請你了......」

 

飽食之後,我們挺著肚子相互扶持的走向捷運站,一路擁擠,就這樣站回永和,感謝外婆的身體還能如此承受。旁觀外婆行走,雖然步伐較緩鈍,卻也還算是俐落,上/下公車、捷運站轉乘、搭手扶梯皆不至於要人攙扶,也少有猶豫拖泥帶水的行為。雖然我還是一路抓著她,但實際上她可能覺得我是在她衣服上擦手(潔癖心理作祟),完全多此一舉。

  

實在萬幸,能有一外婆如此樂觀爽朗、行動自如。實在感恩,且自嘆不如。

  

 

2012年7月2日 星期一

「生日」思索

 

為何需要慶祝生日?



度過生日,表示自己又多活過了一年,表示自己離母體越遠。對生日意義的追索,免不了蘊含著感謝母親的陣痛,感謝母親的養育與拉拔。然而,又是為什麼生日總是向壽星表達祝福?是圍繞著壽星以他為核心的延伸出許多儀式習慣?



生日的儀式與習慣牽涉著繁雜的現象,以下所點到的未必是每個人都會同意,然而在經驗上卻也免不了聽聞過有人是這樣過生日。第一部分是壽星的行為,包括了接受(或要求)他人的祝福與禮物、許三個願望、請客、請吃蛋糕、做自己想做的事、做一天的主宰;第二部分是他人對壽星的行為,包括給予祝福與禮物、滿足壽星的期待與喜好、實現壽星的願望、順從壽星的期待(以壽星的意見為意見)。然而,在這樣的「社會共識」背後的意義是什麼?雖然存在著一定程度的「共識」,但又為何每個人對於自己所喜愛的過生日方式,又存在著極大的分歧?從這樣的分歧中,難道能反映出什麼嗎?



我想,生日以及圍繞著生日所延伸出來的儀式或行為習慣大概反映著,人渴望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日子,生日對於壽星的意義便是在此彰顯出來,也因此壽星在這一天會毫不謙遜的超越了母親對於生日的重要性,而認為自己在這一天中所接受的一切皆是理所當然(即便某些人未必覺得理所當然,但也絕對是依循著社會共識)。「生日」是壽星所想像的自己能主宰的24小時,而許願以及認為在此日許願將會成真的思想便是對於主宰生活的渴望的延伸,期盼著生日當日的效力能再延續至生日當天之外。既然「生日」與渴望的生活方式,與想像主宰生活時的部分強調有關,那也就不難理解為何每個人對於過生日的方式存在著極大的分歧,因為壽星所渴望的過生日的方式便體現了自己對生活方式甚至生命態度的側重,有的享受成為眾人的焦點,有的人渴望滿足一切的慾望,有的則期望能與最親愛的人一起歡樂相聚,也許也有人想默默的過,甚至無法排除有人沒有(特別)過生日。



不同人對自己生日的想像,我想可以將之推展為「如果一切如你所願,你是自己生活的主宰,那你要想要怎樣過?」。反之,如果有人沒有過生日,也許吧!雖不排除有一種人視每一天如同生日地無慾珍視;除此之外只能說,也許這種人在現實的生活中已形成了一種沒有願望沒有自主想法的生活,可能基於生活的艱困,可能基於物質的匱乏,但也許這樣的人更能素樸的回歸生日的本意,回歸地檢視自己所被賜予的生命,以及那無可取代的母親之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