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23日 星期六

台北 要如何讓我說出我愛故鄉?



台北,一個我生長的都市,我的故鄉。自從到異地求學後,被稱為台北人的我才能開始從新的認識他人是如何看這城,並努力回溯我的記憶,拼了命的想像朋友們傾訴,我認識的台北是與外地人有著如此大的落差。



若要問我,台北的環境有什麼值得人喜愛?若要憐憫我,生於台北的童年豈不是囚禁於水泥的籠?若要質疑我,如何認同這塊已看不見地方情感的漠地?我會堅定的告訴你,我的台北並非只是個人車擁擠、誇富繁華的喧囂城市,如此的想像是你未曾好好的居於台北,認識那些不會被列入台北觀光景點的角落。而我,剛好是生長於台北的一隅,被堤防外的基隆河圍繞的松山,並幸運的非常靠近民生社區。民生社區沒什麼值得誇耀的新聞版面,只是個在都市規劃之餘意外的留有高比例的植被與綠地,是個以中產階級、軍公教為主要人口的社區,較為出名的事大概便是陳水扁過去的住所也在其中,以及曾紅極一時的國片《藍色大門》在此取景。



從小的記憶,散落於民生社區的各個角落。過去健康路旁民生國小對面有著一片大眷村,我與老媽流連於其中的市場,以及巷弄中撲鼻的花香;另一頭的中央公園,我騎著還有輔助輪的小單車徜徉其中;若於整個都市還未酥醒的早晨來此,於公園一角的涼亭總聚來一群愛鳥雅客逗鳥競歌;而我放肆著赤腳立於大樹之下仰望生命。生於此,住於此,你會認同並喜愛這塊土地。



我回憶的,不是一個單純讓人騎著自行車的都市空地,而是一個每條小巷出門皆大樹的綠蔭環境,多退讓一點水泥叢林任樹木延伸,「讓」需要時間,也因此學會尊重這環境,並深知這一條條綠蔭的可貴,讓人願意以僅有的生命在此渡過,只因為認同因為喜愛。



這些記憶的糾結,我越來越難以說出口,當我跟別人說台北還是有許多樹木保護著許多地方值得我們在此生活,卻越來越難以說服我自己。我曾相信的、認同的一切,被自身所處的都市逐步侵蝕。我說我是台北人,但「台北人」卻逼的我抹除自己的生命記憶;一切皆以建設發展之名,皇而堂之的否定了自己的過去。布農族作家伐伐曾說過一個故事,說一位有著過往驕傲的族人,於南橫的路旁感歎:「不懂山林、不懂狩獵的人竟然在屬於山路的獸徑上蓋起了大樓。很多獵人都在這裡補過兇猛的動物,那是美好的歲月。唉!這裡變了、不屬於山林的東西越來越多,有時候經過這裡,還懷疑自己過過的歲月是不是真的存在過?看到這裡的變化,所有屬於年輕時代的腳印和記憶彷彿都是一場場發生在夜裡最黑的深夜的夢;灰灰濛濛的沒有顏色。」



這是什麼樣不堪的城市,開始讓我懷疑起自己的記憶?是什麼樣的思維讓,我懷疑是自己誤會了,那一相情願的認同根基?原來,作為市民的我竟然毫無能力,無法在都市空間的形式中感受自己的身體,於是,我流失了了解自己的機會,畢竟尊重、同情、理解文化,並非依靠政治正確。



近年來,無論是一河相鄰的又休戚與共的台北縣縣長周錫瑋或市長郝龍斌,兩者有志一同的殺伐環境,為的不是愛這片環境與人群,而是將土地以純粹經濟學的利益來估量,也許是資金也許是選票也許是掌握多數資源的族群,但不會是那些難以定義自身文化的人,這些人只能於深深的恐懼中一再的意識到自身的被剝奪,而尚未找尋到保衛自身社會的力量。



台北,要如何讓我說出「我愛我的故鄉」?





松山菸廠的台北大巨蛋BOT 案:

松菸公園催生聯盟

【我要森林公園,不要商業開發】連署網頁



紅樹林邊的淡北快速道路:

反淡北道路聯盟

【反對淡北快速道路,護衛河岸景觀生態】連署網頁



公館的客家文化主題公園:

客家文化主題公園

【關懷客家文化主題公園】連署網頁



綠色公民行動聯盟

為地球嗆聲(潘翰聲)

我們甚至失去了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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