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3月28日 星期三

我還能怎樣?

 

妳說,我怎麼能說出這麼狠的話?



我說,我真的對妳很失望。



當我開始想著什麼都不要的時候,還有什麼是我該在意的呢?



妳其實是最鐵石心腸的,妳從年輕到老都如此的堅毅,妳的內在有著如此強大的力量,也許是恨也許是怨(絕不是愛),無論是什麼妳都比我有堅強的活下去的動力。



而我的心比妳脆弱許多,看著妳的戲碼,看著妳的演出,我深深的徹底的傷透了心。



即便我知道這是場戲而我動了真情,但這正是我徹體絕望的理由,我不能理解生命為何非得用這種型式來表達,我不能理解生命中還有什麼是真實,我無法接受在虛構的背後其實這個「家」什麼都沒有。



我說,我什麼都不要了,我不想繼續唸書了,當我放棄了一切的繼承,尋求自己的獨立,是不是我就可以真正的擺脫這一切虛假的鬧劇,回到現實,像個人似的活著。



我不相信妳聽不懂,我想妳是入戲了,瘋魔了,不然妳不會逼我走上這條無法回頭的路。

 

也許,這是妳慣用的戲碼伎倆,從年輕用到老,逼著人一個一個遠走,以家之名,逼人離家。妳不會知道,這一切全作用到了我身上,而我不像妳一樣堅強,我很是軟弱。我沒有愛的能力,也沒有恨的能力,更沒有怨的能力,我只會放棄,只會墮落,只會沉默,只會逃避。



想了想,發覺妳其實幫助了我意識到自己的無能,原來我做了再多讀再多書再怎麼會思考,都改變不了,一點改變都不會發生。妳徹底的摧毀了我擁有的一切,妳要我怎麼樣日復一日生活下去?

 

真是諷刺阿!荒謬阿!不勝唏噓啊!妳從小囑咐著我要好好唸書,好好識字,到頭來只讓我覺得這一切都找不到其存在於我生命之中的意義。



妳說說看,我除了狠下心來的宣稱我不要這一切了,我還能做什麼?我還能如何找尋我自己那一絲絲不堪的主動力量?

 

 

 

2012年3月24日 星期六

尋「家」

 

那人就那樣站在街角,茫茫四顧,向前,想跨越路口,卻又退了回來。他站在騎樓下,心中有股濃稠的什麼直接湧上,眼眶的潤濕就此失控,淚流兩行。



他其實很想要擁有愛,也想懂得愛人;他還渴望著溫暖,也想能讓人溫暖;他希望能有一個真實做自己的地方,那個用情感與愛填充的地方,那個被他人稱之為「家」的地方。而他擁有的「家」難道僅是一個空間的名稱?可直接置換成任何其他的代名詞?



當他看著電梯關上門,緩緩向下,駐足街角時。他知道,他其實沒有家。沒有一個地方他可以去了,天地之大,無處容身。毫無防備的,他被拋棄在這個世間上,當下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早就沒有了家。



人的一生也許離不開鐘擺的兩端,在離開與返家之間擺盪,在告別與依靠之間徘徊。返家的同時諭示了內心想往外走的衝動,告別的同時卻也驚覺自己還是想著找尋依靠。那人就這樣,在矛盾之間拉扯。雖然他厭惡恨,但他開始覺得自己也有恨,恨自己生在此家,恨自己得背著「家」而出走。



生命延續著血緣,人人盼著新生命的出世,喜慶的宣告新生命延續了一個家族的命脈。但沒有人會告訴這新生命,你延續的不只是血緣,更是宿命。世代的愛恨情仇將伴隨你成長,你沒有選擇,只能活在這充斥猜忌、仇恨、虛假、貪婪、鬥爭的家庭中。也許你將享受著前人的財富,但你也得一並繼承枷鎖的禁錮與毒藥的腐蝕。你將一輩子不自由無法過你自己的生活,你將一輩子得承受人性之惡在你心靈的烙印。你將被人性之惡糾纏著,無法抵抗,無法擺脫。你還慶幸著自己以新生命之姿來到這裡嗎?你知道你是流著什麼樣的黑暗血液嗎?



那人可以就這樣甩頭就走,他努力的無愧天地,是這個所謂的「家」逼他走的。他流下了淚,然而他沒有嚎啕哭泣;他心寒他痛苦,然而他隨即鎮定,擦了擦淚痕。擦掉了眼淚卻擦不掉一次又一次離家的腳步。



這一次,那人真的不再有所期望,他想到了那位早逝的爺爺,一切的好與壞的來源。他想像著若爺爺看到這幕,會作何感想?會如何表示?這是他想要的「家」嗎?還是爺爺當年也同他一樣,在離開與返家之間擺盪,在告別與依靠之間徘徊?



我看,這個家族的血液便是在離「家」的同時找一個「家」,佔著「家」的人就逼著其他人離開「家」。那人的家與其家族正是矛盾的徒留空殼,人逐漸離去,任由猜忌、仇恨、虛假、貪婪、鬥爭膨脹,填滿了那空間。



那人,不回頭的跨過了路口,他找不到理由來說服自己返家,但他想起了他的媽媽還留在那裡,他必須帶她走。



他對他的媽媽感到抱歉,她是這荒謬的家族中的受害者,她自以為可以承受這家血液中的罪,代這家受罪。他想告訴她,妳的血液中不該有這一切,妳不用為了別人而將自己釘死在這,妳不用受這些惡,妳終有一天會無法承受如此的腐蝕,妳將會忘了妳的原本樣貌。



那人無能為力的自行逃離,回頭呼喊著媽媽,叫她快跟著一起走。他回頭,只看見媽媽一動也不動,含著淚,看著自己離去。



是誰畫下了這樣的命運地圖?是誰安排著這樣的煉獄?是誰決定了我們的生命非得走過這樣的風景?天地之大,誰能告訴那人,何處是他「家」。

 

 

2012年3月14日 星期三

判斷差別

 

大學教育能夠努力為你提供的東西是,它應該幫助你在見到好人時能夠辨認出來。

 

                           --William James

               [轉引自Jacques Barzun 〈退場吧,人文學科〉]


人文學科究竟有甚麼用處?

 

人文學科究竟有甚麼用處?......



與提出這一預測同樣重要的是,避免做出虛假承諾。......然而僅僅是間接地,其方法是借助結構更完善的心智,能夠進行探索,判斷真假,將事實與觀點區分開來;......這樣的頭腦密切關注世界,對良性影響持開放態度,這得益於受過訓練的好奇心和沉靜的自信心。



所有這些都是很可能形成的結果,不過它們並不是得到保證的。人生與醫學類似,並不提供什麼確定性,然而,我們繼續生活,繼續去看醫生。......



                               --Jacques Barzun 〈退場吧,人文學科〉

 

 

2012年3月11日 星期日

趴趴

我總是時常在懷念。



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時間,不斷的憶起過往種種。時間總是毫無警告的變迫使著我向前,人事還依舊嗎?怎麼景物早已全非?



就是因為改變了,忽地,一不注意都不一樣了。才讓人若有所失的墜入了記憶的深淵,嘩低一聲,激起思念的水濺。



今夜我沒由來的想起了鍾佳錦。他是我大學室友之一,一切必須從我們所共同的一間房說起。那年暮夏,是場改變的開始,我們皆離開了原有的城市,一南一北,於同一天走進了東海的男宿,廊上空盪,憑欄便是自成一格的翠綠樹鬱。我開了房門一看,左右各兩個單位,只見已有一位同學先至,人卻無蹤,留下滿桌雜物。走出房門看了名牌一眼,鍾佳錦,怎像個女生名?名字能透露什麼?頓時滿腦想像。



熟識之後,我們便改口叫他"趴趴",

2012年3月10日 星期六

搔搔搔

 

荒廢了三天,只因兩腳被怪蟲咬,醫生說看起來像是跳蚤,但也可能是別的蟲類咬傷。



無論是清醒還是昏睡,都得盡最大的意志力克制著不要抓,



搞的書念不下,鞋不能穿,捲起褲管不能放,簡直是自我監禁。



然而,怪蟲是來自於哪呢?



是呆呆嗎?還是週遭環境帶入?



我只知道呆呆還是很正常的吃飯睡覺,倒是我很想抬起後肢搔搔搔搔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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