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4月15日 星期三

《送行者~禮儀師的樂章》有感 - 死做為終結與延續

 

每當懷抱著絕望而沉睡,睜眼那一刻,我總想著死亡是否即是如此?



通常,沒有人能清楚的訴說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縱使要明暸如何處理他人的死亡也非容易,於是我們忌諱,我們懼怕。面對未知的狀態,我們只能將它視為敵對,藉由對立來固守自身存在的踏實,而沒說明白的是這樣的實在感是建立在虛假之上。畢竟,生者終將一死。



在《送行者~禮儀師的樂章》之中,禮儀師以美學式的完整收歛遺體,緩慢卻俐落,細緻的標準步驟卻依然顧及死者的個性,隱顯著死者給予的形象與生死兩隔之人的互動。不捨死者,軀體終將入殮,至扣上棺木才完成儀式,闔上即是開啟,如火化者的那句:「死亡,只是經過一道門。通往來世,生,的一道門。」



于這道門之前,由禮儀師展演的入斂便顯莊重,不只是死者,生者也藉此來讓自己的生命更完整。片中一再於觀看死者最後一面之時,存於此世的人才覺醒,意識到過去竟未好好的凝視死者,有的來不及參與其生命,有的來不及彌補其生命,有些來不及包容,有些來不及原諒,于最後的觀看,一切僅能留待生者,像塊拼圖,拼補生命。



片中,死亡的儀式是美的,將死者存留再最美的那一刻,如櫻花綻落。禮儀師幫死者踏上安穩的旅程(如錯誤的廣告語),也讓旁觀死亡的生者感受到身體脈動的脆弱,但這並非讓人絕望消沉,而是以鄭重的儀式,傳達了面對「命」的尊嚴與進取。



在台灣,通常我們將死亡隔離在社會生活之外。我想多數人都是到了至親的過世,才意識/見識到:「阿!原來死是這麼一回事。」畢竟,路有凍死骨已不是現代社會所熟悉的景象。縱使是親人,在醫療理性當道之下,瀕死的狀態不該是正常的順其自然,我們不會在家中自行處理死亡,於是我們將死託付給醫療體系,期望的不是自然的休止生命,而是在那道門前拉扯,畢竟社會上給予醫生的責任便是搶救生命,而非與家屬一道送死者一程。醫療體系在這樣的身份下,也非預期的讓瀕死之人走向孤寂的道路,醫院對於一般人並非久留之處,醫院不適合嬉鬧喜悅,醫院除了醫療的支持以外難再給予其他的社會支持,醫院這樣的空間讓人閉鎖於方寸之間,僅能看著窗外的一角藍天。人在自己熟悉的生活與連帶中只是衰老,若人在醫院中只是等待瀕死的那一刻。



借由此片我們看見了另一種死亡文化,另一種對於生死的態度。生死無常,是斷裂也是續存,片中社長借著吃河豚肉說了這麼一段話:「生物吃著其他生物而生存下去,不想死就要吃,吃的話要好吃才行。」「生」成為了學問,生者需學習凝視他者的死而「生」,這箇中道理便是送行者的美學。



沉睡與甦醒,生與死,皆是終結與延續的交匯,在此匯點之上,我們無法預測下一步,僅能認真的處理每一個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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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則留言:

  1. 同學:

    那不是河豚肉

    是公河豚的睪丸



    不過這部影片真的很拍的很細膩 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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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p.s 廣末涼子超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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