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3月30日 星期日

風吹過



雨打亂了平靜

輕易的讓人躁了



淋淋的水順流而下

滑過了眉

溜過了髮



糊了眼框

卻忽略了風



風動蘊氣

不增不減不生不滅

時而凝動倏忽變換



風帶動著雨

包圍我



托住了形骸

卻引著心眼遠洋



撫遍四海

諦聽萬語



逐漸的

開始感受到自己身在何處



風吹過我

雨觸在我心



闔眼即睜開

2008年3月26日 星期三

老者



電話才一接通,傳來的聲音並不是帶著喜悅,凝結的空氣傳遞了老者謾罵的餘聲。



老者,老了,只剩哀嘆的氣息,歲月帶走了他的靈魂,用苦痛代替出走的空缺。老了,無法安適。



我問他是哪裡不舒服,老者說不出口。再三的追問,他只說了:不知道。就是痛。就是不舒服。



不知道是令人恐懼的,恐懼的不是痛,而是不知道痛的起源來自何處。逐漸的,惡靈騷擾著他,幻化出了無助的恐慌,想告訴我也說不出口。逐漸的,幻影舔食著他,模糊掉了真實,他不得不緊緊的握住了背叛的記憶。



老者,說不出口。他不願也不甘示弱,卻不得不。他開始焦躁,深怕時間帶走他的一切,怕直到某日,連病痛都離他而去。



一切靈魂構築的虛假,終究崩毀。他無法感受到一絲祖先給予的氣力,眾神遠去。老者的腳開始不聽使喚,僅存著不安的心,卻無法移動。耳朵閉鎖了老者,他慌的漫罵,卻怎麼也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這世間竟如此無助,拖著一身的痛,卻說不出口。哀嘆沒有人懂得他的心,卻沒發現自己的心早已遺忘在年歲的溝痕中,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了。



祖先的庇祐驅不散惡靈的環伺,當老者因精神不濟,於飯後不經意的打盹時,惡靈的手壟罩著失去意念的身軀,以痛楚暗示著老者,驚醒。



老者已不知所云的漫罵,奮力的想嚇退不善的黑,對象是什麼已經不知道了,如同不散的痛楚說不出口。



失去了太多,老者窮途末路,這一生到頭如戲一般真假難辨,他能相信什麼?只剩嗟嘆的哀息。



無人懂得,因為自己也不知道。老者也開始聽不見話筒中的我說了什麼,如逢場做戲般,虛應幾聲。放下了話筒,猶自得撐起一身的痛,緩緩的下了舞台,緩行間,不時發出細微的嘆息,如詠嘆調。



切斷了的電話嘟嘟嘟的響著,我依稀聽見那遠方傳來的,靈肉逝去的詠嘆氣息。


大拙至美



臨走真是不放心,生怕一別即永訣。

--梁思成 <大拙至美-梁思成最美的文字建築>







**********

此句為書中一篇文章的標題

句子並非寫人,而是一座橋



梁思成描述自己初次前往趙縣測繪久聞大名的趙州大石橋-安濟橋的時候,興奮和敬佩之餘,看見它那危在旦夕的龍鍾殘疾老態,不禁為之黯然悵惘。

2008年3月25日 星期二

初生之犢的怨懟



初生之犢不畏虎

表示了一絲傲骨的形成



什麼都無所畏

什麼都勇於與之對立



初生或許稚嫩了點

但必須受到鼓勵

他已經睜開了自己的視野

會看、會想、會無所懼



每當讀了一點書之後

對於所處的知識領域有了大略的認知

逐步的熟悉這知識領域

認為當下所學的便是知識的中心



是隻初生之犢



不巧遇到了全然無干的領域

好比原本讀的是社會科學突然接觸到生命科學

或是閱讀的文章已顯得淺顯易懂



挾著自己的視野

不竟怨懟:這有什麼意義?



這些都與自身所學無關

大可以不知道、不用想

這問題的發想便灌注了深閉的扞格



但是換個角度想

我們為什麼不能多聽多知道一點

過程中可能沒結果

但初生之犢也會開始知道一些大千世界的廣闊



至少 這是最至少的收穫吧



再來就是你是否有去進入那世界裡

去思考那些我們陌生的東西與我們所學或是生活有什麼關係

初生之犢存有想法之前

也得了解這些眼前所見的東西是什麼吧



很多知識因為我們不熟悉

所以第一時間我們的反應會是"這些有麼意義?"



但殊途同歸



試著轉變自己的想法 去聽聽其他的知識

在中間試圖找尋我認為有意義的元素

過程中你有在動腦,你可能會有很多的聯想,可能會想到過去自己未曾多想的東西....

這些都是有極大的意義



或許最後還是沒結果

但什麼是結果?如果易有結果的東西才顯得沒什麼意義不是嗎?



但我們必須高興成為初生之犢

開始體會到無畏

怨懟是改變的開始

也在這過程中知道自己的不足

怨懟顯得渺小,如初生之犢般



別怨了 睜開眼的初生之犢

放下知識保護主義,開放的找尋意義吧!



2008年3月22日 星期六

碎雨



雨終究是落下來了

卻沒有得到許諾的清爽



空氣中渲染著沉濁鬱悶

一個讓人無法定靜的夜



孤夜一人

依舊坐在窗邊的桌前

一盞微燈

只能給予我部分的光芒



因為夜

隔著玻璃並不容易看清窗外



是被遮蔽了雙眼吧!

在看不見的同時

開啟了被人遺忘的剩餘感官



是浠淋的雨聲

咁無風?

聽力的喪失不是一時能尋回



是雨滲入柏油路面的氣味

一時想不起也說不上的熟悉

啊!是稀微的回憶



看不見的我

任由心智佔據了真實的世界

一種受圍困的無助

低迷的氣壓罩的我無法逃脫



是誰帶走了該垂在天邊的月?

連點光都不留

只賸我一人獨自承擔



好似有點疑惑

卻不知道是什麼



有點心虛

這才明白自己一點都不勇敢



雨無情落下

順著軀體滑落 觸地

這才感到孓然的自己 如此渺小



感到這一種無可迴避的必須

面對真實的自己

有點急迫 如雨灑落



才發現腳下已軟弱泥濘

卻也深知不能放棄自己 縱容



放縱雨的打落、四濺、散落

化為零碎的文字

有如等待解讀的符號



2008年3月20日 星期四

巴黎情懷



從小對於未知的地方

存在著一種想像



腦海中的景象猶如拼圖的組成

將所有關聯的湊在一塊

試圖以自己沒有邏輯的想像力

將元素全湊在一塊



舊家附近的大路旁

有間伴隨著童年不起眼的舶來店

狹長的店面

賣著各式日本進口的糖果、餅乾、零嘴



是進口的緣故

價格都比雜貨店的零嘴價格來的高

也因此每次購買顯得格外的珍貴



大人買給小孩

每次都像是種獎勵

吃的時候都刻意的放慢速度

要不是就分成很多次才吃完



印象最深的是種扁薄的圓形餅乾

浮水印著法國的巴黎鐵塔



脆脆的餅

吃起來甜甜的

喀嚓一聲

響的整條香榭儷舍皆聽的見



小孩才不管尖尖的鐵塔究竟有多高

巴黎又是什麼光景?



或許只知道離自己所在的台灣很遠

因為太遙遠了才格外香甜



因為遠的朦朧

才在這薄薄的一片中壓著濃郁的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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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符



月色照進了暗巷

跳動如美麗的音符



靜靜的夜

掩於心中的悠揚



月穿過了弦

淋淋的傾訴



照在思弦的路面

譜下輕輕的律動

不著痕



當我仰望

弦與音符的來回



旋律

不著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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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3月19日 星期三

妳之舞

本文 送給妳以及將離開學院面對未知的人





就這麼一次了!妳這樣對自己說。



專心一致的妳,眼觀鼻鼻觀心的靜默而立。妳開始有種體悟,突然的傾聽到內心的聲音,由遠而近的漸漸清晰,縱使在喧囂的廣場上,行人川流,妳如同遁入了禪宗,八風不動。這才體會到安靜,由然的力量。在城市中的一角,今夜的靜默,妳不再是前一秒的妳,如同與世隔絕的靜,反觀諸己。



一路過來,妳我皆無法擺脫社會期許的壟罩,道路,已鋪在妳眼前,平坦,廣直。路的兩旁皆保持著未知的蠻荒,不斷的被人告誡著,誤入禁區!



妳沒有嘗試過,妳也不能。雖抱持著一點好奇,想像著一篇篇絢麗的青春夢,卻遲遲的未跨出一步,雙足皆沒有離開過鋪平的路面。有時妳離雜草叢生的未知很近,卻停住於邊緣,徘徊,終究無法狠下心的跨越。默默的,那之後的時間中不再提起,不再的回憶,驅趕著優柔寡斷的迷惘自己,至幽微內心的最深處。



其實妳沒逃避。妳依舊會不經意的想起,只是沒有說出口,沒有再次的試探自己的限度。只怪這安逸的氛圍,好似溫柔鄉的讓人留連不捨,不願清醒,不願驚醒。只怪這世界太紛擾,五光十色的擾著妳我的眼,猶如百家爭鳴,無法掌握,無從認知,困惑的妳逐漸的忘了自己該學會判斷,置把尺於心中。妳忘了相信自己,相信本初便有的自己。



在這城市的一角,最不起眼的邊陲,妳開始走遠。看慣了筆直的道路,不安於直線進行的遊戲規則,眼望前方,不想每一步皆如同過去的腳痕。妳開始發問。為什麼只能直走?向前跨步?為什麼一切有如命定?



帶著困惑的妳,蠢蠢欲動。即使妳也不知道該如何抵抗這世界,卻依舊起手綴畫著想望的藍圖,任憑想像在心中滋長,不願畫布留白。



在這城市的一角,最不起眼的邊陲,妳逐漸沉澱。只見妳佔據了廣場的分毫,灑脫的眼神傾訴著妳的認真,肯定的眼,引著妳向前。道路不再只存在著一個方向,由妳開始放射的向外延展,路與未知的界線失了焦,全新的局勢只因妳開展,不再害怕,沒有恐慌。夜垂四方,晚風蛻去了寒冬,只見妳放下了妳自己,因為篤信而輕閉了雙眼,任憑世界在妳腦海中。環繞,延伸,旋轉。



在這城市最不起眼的邊陲,妳開始感受到自己。靜默的想著,抹卻旁人的存在,妳只屬於自己。環繞,延伸,旋轉。不經意的,起舞。



這是屬於自己不假於他人的,動靜之間,蓄藏未知的力量。只屬於妳的,妳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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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3月17日 星期一

這個世界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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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年11月7日,

梁漱溟的父親梁濟準備出門,遇到漱溟,兩人談起關於歐戰的一則新聞。



「世界會好嗎?」梁濟問道。漱溟回答:「我相信世界是一天一天往好裡去的。」「能好就好啊!」梁濟說罷就離開了家,往淨業湖畔摯友彭翼仲處,將遺書續寫完畢。三天之後,梁濟投淨業湖自盡。





-謹以此誌記梁漱溟其父與作者哲人之思對世界的期許與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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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會好嗎?>是本挺新的書(08年1月出版)

梁漱溟口述,艾愷採訪

我還未看過,買來只因為書封內摺處寫著上述的這段話



第一次接觸到梁漱溟(閱讀他的文章),是在賀照田開的<中國近現代史的開展與中國社會學的成立與發展─以嚴復、梁漱溟、費孝通為中心>課程。對於他的感受,我一直認為他是個極其認真的思索者,窮盡了力就是想找尋個方向,面對著中國傳統與現代的裂痕,他試圖的回到中國文化的探索,並對於未來持續的展望,毫不放棄。



梁漱溟(1893-1988)

中國現代思想家、哲學家和教育家,也是現代新儒家的早期代表人物之一。原名煥鼎,字壽銘,又字漱冥,後以「漱溟」行世。生於北京,祖籍廣西桂林,北京順天中學堂畢業,其後自學。1917-1924年曾執教北京大學哲學系。代表作有:《東西文化及其哲學》、《鄉村建設理論》、《中國文化要義》、《人心與人生》等。






2008年3月16日 星期日

見微知著



  這次的閱讀份中,雖是從三本書中節錄,實則為四篇文章。文章內容所討論的領域更是大有不同,從桑兵所寫的戴季陶人物研究,到余英時關於年譜學的討論,再到最後王東杰的四川大學的學校教育史研究,這讓初觸歷史的我一時無法領會,這樣的三篇文章在同一週參照閱讀的意義為何?因為我並非歷史系學生,一開始閱讀時是有一點技術面的問題必須克服,就好比我分不清究竟何為年譜?何為年譜長編、傳記、年鑑?(閱讀至最後才有點概念)或許也因非歷史系的身分,讓我不經的從這四篇文章中思考,究竟什麼是歷史,歷史的研究是如何實作。



  雖然,我依舊是無法回答,而現在所感受認知的也並非一定正確,從文章內容來看,就好似三位學者現身說法,講解自己是如何作研究(余英時這篇較無法看出),為什麼要這樣做。桑兵於緒論中說明了他個人對於歷史的想法,認為在孫中山研究的這領域裡是不夠的,而現在的資料湧現,研究卻不夠深入,並無做一個正確的詮釋解讀。當然這也是因為孫中山先生當時身處的位置十分重要,相對的非常複雜,而他也擁有著多重的身分,既是政治家又是思想家的多種品格,所以在進行資料的解讀時,相對的困難度也就大大提升。桑兵借此反駁了上一世紀70年代美國的中國學界對於人物研究的貶低,認為研究人物是必須具有了解之同情,若要了解人物,更必須在相關的知識和智慧方面超越對象,由此想見人物研究的困難是如此的深。再來,桑兵又告誡著我們,治史切忌為成見所囿。這也看出桑兵所認知的歷史是必須極為小心的,必須對於資料作謹慎的確認屬實,而不能片面的輕信,這也是反映史實的根本。



  戴季陶研究這篇,我個人收穫最大的則是前半段的研究原因。從戴季陶的研究原因便可以知道人物研究的特性與必要為何。如同桑兵所說:重要人物往往親歷各種關係社會發展的重大事件,其思想活動能夠集中反映社會矛盾的展開和思想變遷。戴季陶因為身為國民黨領導集團的核心人物,又對於當時的文化思想有重大的影響,再加上他對於中國與列強關係有著重要性。這可以看出,將歷史視野縮小至一人身上時,能細微的看出當代歷史社會的痕跡。這部分又與第四篇的學術機構研究相互呼應,也就是所謂的「見微知著」,以一個點開始,從發展過程中考察一些更宏大的因素對它的影響及其反應。我認為這樣的想法是突顯細微處的重要性,也說明了治史的謹慎小心,尤其是面對浩和史料時,即有可能因一個細部的思考而影響了其他部分的理解,以桑兵之語就是:識一字成活一片。



  說到人物研究以及見微知著,那剛好也就是余英時所討論年譜學的範圍。年譜學就余英時的話語中看來,是以個人為核心的編年體。年譜學有別於傳記,它既有對象的一手文字節錄,更有編者的二手貫穿,可以反映出對象的思想與當下環境的關連性,尤其是年譜長編,因為收錄大量的一手文獻,所以更能忠實的反應對象的真實面,較不易出現傳記容易產生的偏頗偽造。年譜長編的缺陷主要還是因為多了編者的介入,導致了有著主觀的視野囿限。另一點讓人詬病的則是不能「連貫敘事」的缺陷,這問題我到認為不是根本性的問題,或許這樣的結果是取決於編者的寫作能力。



  「從細節處研究大歷史」是這三篇的共同核心,人物研究與大學史研究是一種對象,年譜學則是一種有利的資料媒介。從細微處開始,不帶著預設立場的進入史料,再從史料的特性找出與之的關係,以一種包圍的形式向核心逼近,如桑兵所言:從歷史本身的複雜性中看出所謂規律,遠比犧牲史實得出概念化的結論來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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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為<中國近代文獻史料選讀>第一週的課程閱讀心得

也是我初學歷史的開始

2008年3月15日 星期六

走遠



當我走在隊伍中

望著看不見你的前方



向前 你不會在

向後 你不會在



伴著你走這段路

路口的盡頭

是你的生命對於我的休止



也許這一個上午

會是我最後的想起你



在隊伍中緩走的我

看不見前頭的你被擁簇著送走

你放下了這世間

灑脫的遠行關於你的記憶

就這樣愕然的終止於這瞬間

不再延續不再滋長



未來的生命中

也許會逐漸的淡忘了你



就這樣

一位老者的生命劃過了我的人生

綣下了一小段不再延續的痕跡



暖暖的春陽和煦



我的止步是你的向前

你的終止是我獨身的遠走



2008年3月13日 星期四

生前遺囑(轉載)



(請認真地在下欄中寫下你的遺囑,就好像你真的就要走了一樣)



22歲,本應是剛從學校畢業,準備投入社會的年紀,

正要將所學用於社會、發揮自己價值、並將自己在學生時代造的夢努力實現,

卻將面對死亡。



以22歲之身英年早逝,問蒼天為何如此妒忌,這肯定比拖稿還拖、沒下文,

身後堪稱稍有價值的物品大概只剩電腦和機車了吧!

由於家母最近在社區電腦教室學習,似乎對電腦、網路起了興趣,

我想就將電腦送回家裡給媽用吧!當作是不孝如我,的,一點心意。

至於那台即將邁入第13年的老機車就銷毀吧!這台老JOG很愛吐白煙,

為了地球環境著想、減少CO2排放量,銷毀吧!無須多說!



「我的朋友、家人啊!你們都知道,有我的地方就要有歡笑!今天你們來的場所,也許是火葬場、也許是墓園、也許在教堂裡,別忘了,今兒個主角依然是我!請收起你們嚴肅神情、重拾笑容,就和以前一樣"你嘛CC哈哈"!(林茂嘻嘻哈哈)」

以上算是喪禮致詞,也可以當成遺囑,雖然很簡單,但也直接了當、符合聖意。

畢竟沒有財產要交代、也不用托孤、更不需要為了照汗青而留下些什麼,至於我的朋友、夥伴、戰友、姐妹、兄弟們,千言萬語不如報以一個微笑給我!

雖然我還有幸福社區來不及打造,不過就這樣吧!也許留點缺憾,或許會讓生命更富色彩。





                             poor s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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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於吾友茂劈的網誌

http://cid-499d1d2def62181a.spaces.live.com/blog/



劈式風格果然讓人動容

生前什麼都沒得帶,死後也沒什麼好留

2008年3月12日 星期三

面對全球的暖化與氣候變遷

  面對全球的暖化與氣候變遷,迫使著我們必須將「暖化」作為一個問題,開始去「看見」並解讀這個現象。這問題開啟了眾多的資料與研究湧現,有些人從歷史的長河中闡述,認為這不成為一個大問題。因為在中國史料的記錄中便有幾次氣溫的變動,這變動是呈現週期性的,在6世紀時氣溫較現代寒冷,7世紀中期時則變的暖和,12世紀初期則再次的嚴寒,13世紀溫度又再次的回升,以上這些變化的考據是從動植物的生長來論證。這是個有力的資料,它說明了地球的氣候變遷是有規律的,並且更可以論斷我們現在所處的暖化問題是自然規律的一環。



  然而,這樣的說法是必須有兩項預設:第一是動植物於近兩千年歷史中並未產生適應環境的演化,這牽涉到了資料的可靠性。假使在歷史資料中的動植物出現了適應,考據的正當性則產生了動搖,縱使這些歷史資料是可靠的(物種並未出現為了適應的演化),再放進我們現在的全球暖化討論中也會出現第二個預設問題,即是「現代人」的行為,這也表示我們無法漠視近兩百年來現代化造成的「人為破壞」,假設人為的污染導致暖化屬實,那我們依舊得面對且回應暖化問題,而無法將原因歸咎於自然的氣候變化。



  既然,人為因素造成全球暖化的加劇是個不能閃躲的問題,那接下來面臨的則是如何解套的問題。如果思考至此,所想的是所謂的以務實態度討論如何進行環保,我認為是不夠的,實際上也是難以進行的。我揣想這樣的難以進行其實並不是「環保」本身的問題,而是我們已將所謂的「環保」做一個價值判斷的勝出,我的意思是我們太容易的認定環保是全球氣候暖化的直接解套,而忽略了其他的可能性。這樣的忽略,突顯出我們易於將問題過於的簡化,因為簡化,反而對於問題核心失去了彈性的討論,讓我們失去了直指核心並了解的可能。當然,或許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環保是一個重要議題並且多有共識,卻一直無法徹底執行。



  所謂務實的環保,不外乎就是從你我身邊開始做起。我並不是否定此作法,而是想討論的更深入。這樣的環保是值得推廣也受人尊重的,畢竟並非所有人皆有此自律的博愛精神。身體力行的環保通常是以未來作為一種號召,譬如:「地球只有一個」、「留給後代子孫一個更美好的家園」,這種與個人生命無立即關聯的口號,人們大可以自私的毫不在乎(如果人不相信有來世的話)並持續的漠視,所以我說如此的力行環保是難能可貴。另外的一種力行「環保」是認為這並非個人所能撼動,這問題必須是各國政府所來承擔面對。近幾年全球暖化的議題不斷的受到國際重視,也可以證實國家已成為一個環保的行動者,這也同時出現了更多的新問題。因為國家牽涉了政治與經濟等問題,尤其是國際關係的角力,導致了環保議題實屬艱困,也使得環保與暖化的牽扯變得十分複雜。許多人認為環保必然會與經濟發展產生矛盾,不然就是未開發與開發中國家不願自身的開發受阻,環保議題脫離了原本的討論而變了質。



  有趣的是,我們從一般人的思維-環保必然會與經濟發展產生矛盾-可以去窺探背後到底是有著什麼樣的思考邏輯?我暫時恣意的論斷這背後是有著一個資本主義的邏輯與價值存在。這樣的武斷不是沒有可能的,實際上世界現存的經濟體可以說是被資本主義的經濟模式所壟罩,連號稱共產的中共也不得不進行趨近資本主義式的轉變,而現代的資本主義的起始,便是從18世紀工業革命之後開始產生,這也表示資本主義式的思維至少從兩百年前至今不斷的內化於我們身上,並影響著我們的想法與道德價值。這是種集體的想法與道德價值,這也使得國家大可以不確實的做到「環保」,因為多數的人民對於經濟的切身與關注絕對大於屬於未來的不迫切的環境問題。國家大可以閃躲此問題,並惶惶而論發展與資本積累才是核心。至此,問題已不再是要不要環保的問題,而是進入了核心價值的討論,畢竟有什麼樣的生存環境便會產生相符合的核心價值,重點在於我們是如何正視我們所身處的環境?我們看見的環境是全球經濟的不景氣亦或是全球暖化與氣候劇變。這樣不同的、可能是對立的觀點,也產生出了不同的核心價值。



  在此我有一個疑問,這兩種看似對立且矛盾的價值,是否有著對/錯、高/低、優/劣,這樣的二元對立價值判斷之分呢?而這樣區分是真的能為最初的「環境問題」尋求出路嗎?難到問題的癥結點真是在於這樣的對立,導致實際上的「環保」窒礙難行?我個人認為不是如此。就如同有些已開發國家開始正視環境的問題,並試圖以科技的方式改善並解決,創造出經濟與環境雙贏的可能。所以我認為問題不在於兩種價值的對立,而是我們人類是否放下現代知識所帶給我們的驕傲,驕傲使得我們不再注意與用心觀察於我們的環境,現代知識是自大的,科學與理性佔據了一切的正當性,我們如同地理大發現之後闖入美洲的征服者,以既有的觀點自居並排除其他的可能。我想這樣的問題,或許才是在討論「環境問題」時最終必須面對且反思的核心。



  請容許我引述一則故事,出自於布農族作家霍斯陸曼.伐伐於《玉山魂》中所寫的序。伐伐在南橫公路的啞口段遇見了一位布農族老者,他指著不遠處對伐伐憶起了過往的榮耀,他說停車廣場這附近本是個獵場,那有顆巨石,我們部落曾在巨石後獵捕了一隻巨鹿,那一次是我們獵人最光榮的事蹟。伐伐沿著老者的手指望去,那巨石的位置卻是遊客服務中心?!老者感慨,那些不懂山林、不懂狩獵的人竟在屬於山鹿的獸徑上蓋起了大樓。很多獵人都在這裡獵捕過兇猛的動物,那是美好的歲月。老者甚至懷疑,懷疑自己的記憶,懷疑了父祖先人過的美好歲月。老者最後又再度的蹲在廣場的邊緣,繼續孤獨的眺望遠方綿延不斷的山脈。



  伐伐所寫的故事中也牽涉了「發展」與「環境」的矛盾問題,但我們可以試圖回溯至故事的最初,如果不懂狩獵的人勿自視優越的將自身的核心價值強加於此,那是不是不會出現大樓蓋在獸徑上的問題?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懂狩獵的人在進入山林時彎下那高傲專斷的腰桿,試著傾聽古老的聲音,凝視不變的山岳,與部族的智慧共同來學習面對。畢竟,在現代的知識可能有著全然未開發的部分,人類的視角與知識的領域極有可能存在著盲點,並非如天神般全知全能。



  相同的,我們現在面臨全球暖化這重大課題時,是不是也必須注意到我們所看見的世界到底是什麼?在思考這樣議題時,也必須保持謙虛的反思自己的思考邏輯。畢竟,「看見」什麼樣的環境,也代表了我們存在著什麼樣的價值。莽撞蠻橫的以自身的核心價值(知識)加諸於他人之上,只會造成之前所說的過於簡化問題。所以,當我們談論到如何做環保的同時,是不是該再次的思考自己有沒有注意自身所處的環境,用心的觀察學習。伐伐於文末點出了一種可能的出路:如果你的出現是認為要幫助我、教育我,那麼請你回去。如果你將,那麼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努力。重點便是在於「把我的經驗看成你生存的一部分」,也如伐伐所說,當我們誠實的面對當前的全球暖化與氣候變遷時,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努力。畢竟,不管你是否認同將「暖化」作為必須正視的問題,都讓我們更加的關注自身所處的地方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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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為人文:通識課程學術講座 第一週讀書會有感

主題:「全球暖化對台灣的衝擊與回應」



在過程中我個人產生的一點想法

當然也參雜了在座朋友的許多見解

而我以自身思考轉變試圖串起



2008/03/10

2008年3月9日 星期日

吉他



夜已深

只剩暈黃的路燈



將吉他捧在懷中

一再一再的重複

彈著我的心 希望你聽見



我已醉心

就算整座城市傾毀也無法將我拉出



如你向我走來

將會聽見我的腳和著絲弦陣陣

伴著我試圖傾訴的話語



不斷不斷的練習

彈著我的心 只求盪於暗夜中的吉他聲能使你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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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3月5日 星期三

退縮



怎麼有點不安

像矇起了眼於喧囂人海中

踏出每一步都趨近於未知的恐懼



不知道

是閃躲的自問自答



心懷著憂患之感

無法不顧一切的放下

也做不到義無反顧的提起



因為不知

阻卻便有了藉口

受阻後的閃躲退縮

更於內心中不斷的拉扯



是下不了決定

無法斷然的立下界碑

割裂斷絕內心的絲連



線的左右

使盡氣力的不止於穩定狀態

扭曲了線的原型



中線劃分

實際上則暗藏了洶湧暗潮

反向思考後卻又成了空白

暗湧的是情緒的波濤

空白的純粹是不願面對



帶著悲觀的無奈

只能緘默著低頭



或許文字能拯救退縮的我

縱使緩慢與零碎

卻依然屬於自身獨特的筆跡傾訴

試圖填滿賸下的所有空白





2008年3月3日 星期一

失去便是擁有



開學第一週

時間好似不在手中



滑溜竄流

小心翼翼的捧著也握不住



這週作為起始

宣告著大學的尾聲



縱使我已預見會在這人事已非的山坡上獨自待上一年

或許在大度山的某個角落也有著很多的人同我



在每個人心中都知道

默默的在心中閃過相同的感受

有如普世的真理

大學生活將不再有



我們失去了很多

管它是記憶還是失憶

通通仔細的清算

將會領悟 原來失去的也是我們擁有的



東海的風吹散了思緒

卻吹不走我緊握的失去



我曾駐足於約農路的蜿蜒處

驚艷著鳳凰花的炙熱

我曾蹲坐在路旁的溝水邊

傷感著花謝後的衰老

我曾不顧一切的赤著腳踏翻整片草地

我曾屈於路思義踝邊凝視教堂於星斗之下靜立



每當我行走於臨暗的相思林

無所適從的不安總糾纏著我

我太過於依賴著這三年

心中世界的開展皆由此應運而生



不安之餘更伴隨著傷感

明知無不散筵席

想起我將孤獨於東海岸邊

卻叫人如何不感傷

只聽見悠悠鐘聲盪於林間

如最後的船鑼聲響起



開始時便意會了終結

碼頭上離情的人們是看不見船隻航向何方

船上的人們卻因離岸的景象太刺眼

使得畫面一直在視網膜上暫留

發現擁有時卻也失去



當有人問起這一年春季的我

總無意防備起內心的軟弱

顯得不在意的說:學分能少則少,享受悠閒



事後將問題延遲留給自己時

我知道一切將不會再有,我不捨這校園、朋友,忘不了包圍我四年的氛圍,我恨不得忙碌的忘卻思念,失去的畫面也不斷的在心中重演。面臨失去時才感受到有擁有,兩者共生並存,即便參悟,也只能坐看煙雲。我小聲的說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