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9月11日 星期四

追求 找尋





  在我所屬(或該屬)的年代之前,有個香港的團體BEYOND曾唱過一首歌「海闊天空」,歌詞中帶著一股堅持、一絲孤獨,它是這麼唱的:「多少次/迎著冷眼與嘲笑/從沒有放棄過心中的理想。一剎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覺/不知不覺已變淡/心裡愛(誰明白我)。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背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那會怕有一天只你共我。仍然自由自我/永遠高唱我歌走遍千里。」這多少代表著我大四以來的心情,一種不斷的認知自身的「追求」;面對未來未知的「找尋」。大四了,某種意義上或許也是種站在人生邊上的盼顧,可以預知到學生身份終結的將至,進而開始會去思索自己在東海社會系的三年多,試圖定位自己所立足的位置與擁有的歷史,以記憶與找尋作為一把利刃,焠鍊著選擇邊緣的勇氣。



  在東海社會系的這三年多以來,是個啟蒙,對於我個人內在追求知識渴望的啟蒙,我逐漸(或是試圖)成為一個沉醉的讀書人,縱使我的課業成績永遠處在末段,也未曾好好的將社會學理論仔細閱讀。我也曾因此一度茫然,茫然於讀書之於我的意義為何?我是不是該轉變為所謂的可提高課業分數的閱讀?在這過程中,我忘記了讀書的沉醉。那種抱著一本書讀到天亮而竟未察覺;為了看完一本書而整天沒吃飯的沉醉。當某天我突然認知到我喜愛的是這樣的閱讀時,我找尋到了,也不會再放手。



  這樣的感受讓我去思考:我是如何去認定什麼是好?而這必須是從老師您的課堂中說起,您讓我認知到面對一件作品(文學、攝影、社會學研究)主要的是去感受作品的一種溫度,這樣的溫度正如同老師您說學歷史所必備的「設身處地的感受」,但我認為這是超越各學科領域與精神層面的,唯有溫度才能讓人貼近(或是貼近了才感受到溫度),而這成為我現在對於自身創作的一個價值判斷。正如老師您在課堂上對於社會系的批判,我也時常感受到社會學易於成為一種象牙塔式的學術扞挌,而淪為一種抽象的、失根的、形而上的討論,如同韋伯說的「只診斷社會的問題,而不介入。」然而這樣的情況無法使我安適,在人人都在考慮未來的大四,研究所當然是一種選項。當然在這情況下,我質疑了自己為什麼要進入那冰冷的學院中?不曾期待的,我在您的課堂中似乎找尋到一個知識的錨,藉由閱讀過程中的感受與感染,正如同是個指標定位,我開始能去探詢知識領域的大海,而不易隨波逐流。



  有些時候,人總是試圖的去撐開自身的廣度。正如我在讀書經歷中寫到,真正開始閱讀是從大三算起,而這樣的閱讀是在社會學的知識系統上,也就是說我所閱讀的「歷史」充其量只是「歷史社會學」,同理面對政治、經濟、文學等皆有著共同的通病,而老師您的課則是撮合了史學與文學,而且是有別於社會學角度的另一種方式作為一個切入,這對於一開始的我來說是有點生疏。但我想這即是試圖的去撐開自身的廣度,無論是視野的寬廣還是領域的寬廣,攝影大師柯錫杰曾說:「如果說眼睛看見是一種『框』,用心去體會就是一種『寬』。」我想這些皆是殊途同歸。撐開了寬廣之後,就如同更上一層的多了許多體會,能開始體會不同領域的共同處,那種漫遊其中的感受是讓人無法自拔的。



  在老師您的課堂上,我感受到的是一種敞開內心,訴說著一句「我想認識你」,不僅是我們面對王國維、陳寅恪、錢鍾書,亦或是老師與學生之間。老師您總是說您是害羞的,您無法勇於的去面對不熟悉的人。但您可曾知道,當我看著你對書本中的人物敞開內心的去認識、去感受。我覺得這是了不起的,那一定是自己內心的某部份被觸動了。而這如同我一開始所說的「找尋」,找尋同時的開啟了自己的心門,再一次的認識了你我自身、歷史人物以及讓人意想不到的豐收的一堂通識課。



(此文為通識課"歷史與文化"期末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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