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1月28日 星期三

錯誤的重量



我發現我錯了



我說的不是行為的錯誤



而是一種認知的判斷錯誤





長久以來



我一直以為自己極力的擺脫世俗的桎梏





我以為



我試過抵抗這病態的高中教育



我嘗是不走一條單一的路



我努力證明學業上的成績不代表什麼



我假裝不在意世俗他人的眼光



我堅決離開家庭的屋簷



我想讓自己與眾不同





我試著堅信以上的自己



一直以來 我閉著眼的認為自己做到了



即使不完全 但我正在做





但我錯了





我以為我適應了孤獨



我以為我認知到了自己





沒想到我還是有著想望



想望之所以存在



就代表自己認知的不完全





還潛在著許多的意識



我沒有對此認知





或許這是所謂的大四症候群



我越來越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而相反的,自己不要的又是什麼?



要與不要

這樣的自我認知模糊了



這樣的模糊直接的挑戰了自我



那原初自己認為的自我堅持





我真的想念研究所嗎?



為什麼我非念研究所不可?

我是否給了自己滿意的答案?





我要直接畢業後當兵嗎?

還是我要再給自己一年的延畢?



延畢的理由到底是我有很多的東西寫探尋而不願中斷?

還是只是我逃避自己延緩一年面對的藉口?





我不是一直對於非營利組織有興趣嗎?

我為何還不投身進入?



只因為學生的身分有課業的顧慮?

亦或是我根本無法把自己放置在那樣的位置?

我無法拋棄掉犧牲掉其他得自己?





我是否對投入職場抱持著不願的心態?



是真的志不在此?

還是我根本無法認份的好好做?

無法做一個不抱怨從0開始的小人物?





看來這真是大四症候群



但歸結給大四又非常的不負責任





畢竟只是身處在大四時



被逼迫的好好張開眼



發現自己原來還有眼睛看不到的地方



能低下頭 收起那氣燄



在已經茫然時

逼著自己承認自己的認知錯誤





多少大道理 我都聽過都知道

就像是要少吃多運動一樣



知道了

自以為自己做了



就如同沒有低下頭

就不知道自己肚子有贅肉





大四了



該看看自己的體重 到底有幾兩? 



抵抗天生



我們不能選擇在哪出生



不能選擇父母是誰



不能選擇家庭是困苦還是富有





我們也無法知道自己在那一出生的當下



天生的注定了什麼?





在泰緬邊境的一個小土坡上



放眼望去一片灰濛濛的



看不清究竟有多遠



從腳下直到視野所及

皆是一塊塊樹葉搭成的簡破屋頂



風吹起片片落葉飄像那無邊的天

正如同那些克倫族人(Karen)的離散





克倫人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緬甸軍政府無情的迫害



在山林中佈下陣陣的游擊隊



焚毀其村莊

強姦其婦女



流離失所 



只因為一句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國族主義





克倫人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那一個個難民營中沒有未來



現在的生存



是在叢林中銜枚疾走至少一週的山路



閃過巡守的軍隊 躲過埋伏的地雷



生存竟是最後的奢望





克倫人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在泰國市鎮中黑暗的一角



少了那身分



活生生的一群人活的卻不像人



克倫人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他們想回去那祖先居住過的故鄉



想看著自己的孩子能讀書認識這個世界



他們想不要再被欺負



他們想要自己的存在是被認可





他們和緬族以及你我均無異





他們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絕不是在難民區中被國際組織眷養



絕不是讓你我用同情的眼光看待



絕不是當作是場電影的消費





那些帶著笑容稚氣未脫的孩童



那句在一無所有之時卻不忘的祝福



那次話語窒礙卻誠摯的感謝





他們讓我不斷的想



我給不了他們什麼



他們想的我都很難做得到





倒是他們給了我什麼



他們在我腦海中不斷出現





那些孩子出生之後

上一代的是與他們何干?



為什麼他們必須背負如此重的包袱

他們必須一出生就不段追求人權與民主



就像活在台灣的我們

其實每個人都一樣



有的人天生缺陷

連呼吸一口無味的空氣

都像是種與上帝的較勁



有的人出生貧困

連一頓的安飽無憂

都像童話故事一樣的美好





那些大多數生活無慮的人



有的只能活在他人的想像藍圖中



有的受盡人性的奸巧險惡

無法真心的對待與相信



有的看似不滿足

實則心靈無法擺脫桎悎

不為自己的受奴役一世





天生 真的很困難



就像克倫人現在依然抱著希望



縱使希望無所倚仗





天生 真的是無辜



每個生命在出世的當下就綁上了沉重的銬練



天生 人就無法安適





即便如此



這世界上的人



依然高昂且奮進得去追求



只為了那只是希望的希望也好



抵抗天生 















**************

真實再現:用電影傾聽緬甸

<緬甸秘戰>觀後感





2007年11月26日 星期一

大風

剛剛打完桌球



一路騎車回東別



重心沒變

卻會因為側向風而忽左忽右的側移



風狂起瞞天的落葉





一轉彎到新興路



順著路微彎的轉過屈臣氏前



對向車道有一位騎士

速度沒放慢的就直接順著路一彎



碰一聲 就人和車一起滑出去





真是...



朔風野大,阿兄歸矣,猶屢屢回頭望汝也。

嗚呼哀哉!嗚呼哀哉!





2007年11月25日 星期日

木柵線

透著暖暖色溫的光線



在夜以垂落的台北



我踏進還有一點空隙的木柵線



車緩緩的移動 出站



我其實很貼近車門

也帶有點視覺強迫的看向窗外



望向看不見盡頭的南京東路

夕陽已經被遮掩了大半

只剩遠處的天邊 染著淡橘色淡紫色



這時間 車依舊如潮

一點點紅點 展開向白晝消逝的遠方延伸





這感覺讓我想起了那三年的你我



穿著 鵝黃色與天空藍組成的體育服

背著一個卡其色的大背包



那年紀的小孩與那樣的背包 望過去有點滑稽

但誰叫這是所謂的明星國中呢?



差不多15歲吧!

生活盡是被升學與課業佔滿



與朋友三兩的走在那紅磚道

放學後的並肩閒聊在那鬱鬱的行道樹下



那些面孔都是微笑的吧





對我也是



最讓我自在的幸福

來自你我一起走向捷運站的不遠幾步路



現在回想起來

也搞不清楚那是不是一種愛情的滋味



在15歲時的內心

愛情與友情是無法取捨的



那時候不會過於的渴望什麼



在那樣週而復始的生活下

一點點的感受收穫 就足夠微笑





車一下就過了市民大道



這條路線 有你我許多的畫面





三年前的那天 我和你說我想開了



就像你說的:



你是個想飛翔的風箏

而我的手卻牽絆住了你的風箏線



是時候 放開手

讓你我都自由





那天 好像是7點吧

我告訴你說 我要送你一個最後的禮物



其實我想說的是

我要最後一次以暗戀的心情送你



我也是這樣搭乘著木柵線

只是方向是相反的



我記得 即使我要放手了

但我一邊走 竟然莫名的笑



你知道那種飽滿的高興嗎?



我告訴我自己

我變得不一樣了



你我已經不再像從前一樣懵懂

我知道我長大了成熟了



而你也是 你接納了我

即便我是用了我一輩子唯一的青春去換取





我送給你一條項鍊



一個圓潤流線的愛心





你笑得好美

笑的眼睛都成了一條線



你答應我說

總有一天 你會帶著它參加我的婚禮





而你還是碎念了兩句

這禮物太貴重 你不能收



我還是堅定的微笑著





其實 那還不夠代表我的心

我所做的事 所過的歲月



就像這一條項鍊一樣的值得



你是值得我付出這樣的





我離開了你家



好想在路上跳起舞

即使我也不會跳



我還是坐上了木柵線

一樣的窗外

一樣的燈光



南京東路



八德路



市民大道



忠孝東路



下車轉乘板南線





剛過了市民大道



我突然好想聽你的聲音

你一定會笑笑的接起來問說:怎樣?



拿起了手機

按下那熟悉的號碼



你的聲音果然帶著微笑問我:怎樣?



我一時也不知道該對你說什麼

木訥了一下



我說:其實沒事啦!就突然想打給你,問你最近過得好嗎?



你笑得好高興說:你是想我唷~





呵 被你說的我也笑了



是啊! 我很想念你!

2007年11月24日 星期六

離開



你知道嗎?



我的世界不是不能沒有你





那一夜



像是你變了





那個我眼睛所見的你

那個你 好遠好遠



但你確確實實的站在我身前 好近好近



我不斷的告訴自己

即使是騙自己也好



你是沒變的 

你還是那個輕扶住我的腰 

讓我依偎在你的左胸旁

替我阻絕寒風 給予我溫暖的那個你





我想你是知道的

在當下我總是拉不下臉的向你撒嬌



我也是知道你的

只要我在你懷裡打個滾

你終究還是會軟下心來 輕撫我的髮梢





就因為這一點虛假的尊嚴



誰有沒有卸下武裝





你就這樣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我收拾行李



我刻意收的很慢

緩緩的將一件件對你的愛封存



眼看收到最後一件

手卻像是停格般的下不了手



好希望你這時候就從背後抱住我

讓我知道你還是愛我不變





就因為第一秒的躊躇



誰也沒有再讓心靠近對方





提起根本裝不下你的一切的行李



我咬著下唇 告訴自己

我要轉頭與你道別 

不會有第二次 只再看你最後一眼



你低著頭



你的眼睛沒有看我



是否你的眼睛掩蓋不住你的心

只好俯看牆角 掩飾你的不捨 你的愛



其實我知道

之中有好幾次你多想說出口

叫我不要走 叫我永遠屬於你



終究 你還是像耶穌般的被釘在那些微斑駁的牆上

我知道你那時的心一定是痛苦的 更勝肉體的折磨





我是懂你的



無論你如此的對我咆嘯



不留情的怒火向我延燒





在這激情過後 



我的心很快的就平靜下來





我是知道你的



那些不真實的你不會再激起我心中的波瀾





我離開了名義上屬於你的房間



離開了我對你的依賴 





我也以為我離開了勾動我思緒的一切



你知道嗎?



我的世界不是不能沒有你





回到所謂自己的房間



那轉動門把的細微聲音竟是如此陌生



回來與走時看似無異



看著每一個角落 每一件擺飾

聽著i-pod播放的每一首歌



在腦海裡一直勾出你那吻後的微笑



自己房間的不熟悉

更預設了那間我們熟悉彼此的空間





我是堅強的

你也知道



這時我所能做的只剩下放聲大哭



我不敢整理行李

那我勉力帶走你的一切的行李





我是知道你的



但我卻不知道自己



你知道嗎?





我的世界不是不能沒有你





原來 我的世界只是早已全都屬於你 

2007年11月23日 星期五

少了劍蘭的世界



全球暖化 氣候變遷

這些新名詞對於我們已不再陌生



但對於我那89歲的阿嬤是無法想像的



其實她也不需要想

畢竟她也老了



那些30年後50年後的事

還需要她操心的話也太勞累了





而我終於知道 



我阿嬤最煩憂的是什麼





我想那應該是:



氣候改變之後 生物物種的消逝





有種花

因為劍形葉而叫做 劍蘭



閩南話俗稱福蘭



劍蘭也是我們家的必備

在神龕上的花瓶中永遠看的到它的身影





今天老爸買回來的劍蘭素質非常的差



花不多 並顯得有點破碎

色澤像是洗壞了的照片 怎麼看都怪





阿嬤變的莫名焦躁



大罵了老爸 花怎麼會買成這樣



今天買的這票 全數被阿嬤否定了

阿嬤以品質控管師的權威要求老爸再去想辦法



老爸摸摸鼻子的解釋說:

今日找遍了各花市就是沒有漂亮的劍蘭





如果 從此劍蘭不再



那老一輩的"典型美"是否就有了缺



就少了最具節慶喜氣或是賀年的象徵花朵





或許 每一種生物物種



在人類給予某種社會意義之後

那就不再只是生物性的



而所謂全球暖化 氣候變遷

也不是只牽涉到生物生存的問題

更也是威脅了那樣的社會性意義





看到阿嬤今天脾氣



或許正是阿嬤與那些離她遙遠的未來議題之間的最近的距離

2007年11月22日 星期四

卡片



深夜沒了睡意

隨手翻了房間的抽屜



看見了一張張過去這些年來所收到的各式可片





離開台北太久了



感覺這房間越來越不屬於自己



一切的擺設大致上是沒有變

但就是不對勁



少了一種熟悉的氛圍





或許是被老媽整理過很多次了吧



這幾年下來

一再的清理過房間

那殘餘的氣味就越是稀薄



整理的太乾淨也是種問題



以前都會覺得房間有點亂

很希望可以有個人幫自己整理



等到這願望突然實現時

那感受竟是一絲的無奈



疏離感 是不會讓人快樂的



即便真的是自己的家





有點諷刺



感覺很像是出外所住的旅館



那種極盡擺設之能

鋪化成一種賓至如歸的樣態



而稍微亂了

人走後又會再次的恢復成等待下次來訪的狀態



但那是旅館



而這是我的家



住了超過10年

在這從懵懵懂懂長成至今的那個房間



是我房間





其實我想說的是卡片



看著看著才突然感受到



再次的閱讀過往



那些記憶

那些生命的畫面片段

是被當下的繁忙所掩蓋淡忘





一封信封



一張小卡



一筆一劃的寫下那年的祝福



也寫下了我的擁有





這一片片的給予



共築出了我生命的許悅



也在我困頓無依時

給予了我一絲的倚仗





像是回憶錄般

也像極了生平記事



另一種形式的生平回憶錄





就這樣在那曾經再熟悉不過的抽屜裡



蓋藏了真情



一張張扁扁的 這些年的我



2007年11月21日 星期三

尋你



一站一站的過去



門開了又關 關了又開



台北的人永遠不會少

尤其是那所謂的下班時段



想像所有的水泥叢林

那些虛假隔間的柵欄



同一時間全數解放



每個人都想貪求那多一秒的空氣



這都市卻依舊擁擠

壓的一點自由也不剩



當所有人雀躍的擁抱下班時

其實也只不過是換個較大的看的到夜空的牢籠





這時段搭捷運比較特殊的是制服學生

很輕易的看形式或顏色就能分辨出來這群人來自哪裡



較為正常的是相同學校的總會聚在一起

有時也可以看到女校生與男校生的甜蜜青澀



即便只是撥了下髮梢

可能不方便在公眾場所太激進吧

最多也只緊牽著手不放





車快速的奔騰

從地下冒升至地表



快到那窗外的都市已顯得陌生



在我內心一直有總無法沉澱的燥

我突然了解了那感覺



我想找尋你的身影





原來 我今天走過的路

在我腦海中是你常和我提起的



我想 你是熟悉的



劍潭 士林 芝山 明德 石牌....





如果這時可以眾裡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



你即在燈火闌珊處該有多好





但我還是騙著自己



我不想輕易放棄





看著那一群群制服高中生

看著那少了生氣的上班族



在空間不大的捷運車廂中



我就是看不到你

(即便我早已知道)





窗外的天 漸漸暗了



從小只要是天暗

就會激起我那股想回家的衝動



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會?





這段捷運淡水線



你是熟悉的





在你出國前

每當我與現在相同的在這列車箱時



下意識的就會想撥通電話給你



想問問你:你在哪裡?你也要回家了嗎?





與人相約一同坐捷運是麻煩的



除了時間上的有一定的準確性能搭上同一台列車外

更是兩人得有默契的能相約在我描述的車廂





其實這段回家路

也不用真的花上多久的時間

說是怕了孤單好像總是牽強



但我習慣了有你





遇見你的話題

好像很難脫離美食



你都會一直和我說最近你吃了哪些好吃的東西



而我總是放不開書本



想說的皆是書中激昂的豪情

要不就是泛淚的動容



我好像也不管你懂不懂我所說的

就好像你說的再好吃我也沒去吃過



反正就這樣





一段如一輛接一輛的捷運般

再平凡不過的歸途



我還是告訴自己



你的不在

就像這段歸途般的短暫



如果現在的我說孤單 

或許沒那麼牽強了



但我知道我還是不會說出口



因為我永遠相信

蘇打綠如詩歌般吟唱的"相信"



我會永遠相信 不完美的完美

不管什麼世界 距離不是距離



你說是吧?





不管這台北是不是病了

不管這車廂中已尋不到你





彷彿還依稀可見你的足痕



你還是會回家的 對吧



2007年11月20日 星期二

擊壤迎風



多久沒有擊壤而歌了



還記得那灌滿鼓鼓的風的午後嗎?





就這樣坐在那鬱鬱的草地上



你說:太常坐草地,草會長不好



我豪邁的拍了一下身旁的小草

像是拍他的背一樣



回說:才不會勒!我是在伴著它





風常大的不像話



眼都睜不開

只能瞇著眼 硬是要遠眺



這時我總會一股莫名

一聲長嘯的吹起那口哨

用盡我極限的撐著高音



逆風 是艱辛的



但那時的我就是不服輸

想與風一較高下





你都會默默的張開臂膀



閉上眼 像是絕然於塵世

靜默的和著我的哨音



我一聲聲的昂揚



轉頭看了你一眼

才恍然:



逆風 是艱辛的

逆風 才能趁勢飛翔





天上的雲一刻也留不住



陽光乘隙的撫摸了你我的臉龐





不用說你我都心知肚明



眺望的遠方就是我們來的地方





也不必說出口的



等風停 等日暮

你我還是得歸去那我們來的地方





但不管這些從哪來又該往何去的問題



你我就這樣並坐於草坡上



擊壤高歌





突然想到了<短歌行>



我總會帶著無法掩飾的笑容

怕被風蓋過大聲的說:



我同不可一世的曹操



面對浩浩長江 橫槊賦詩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惟有杜康。





你常笑我狂

不看我一眼的依舊俯視眼前



撞了我一句:

那你還在這幹麻?



接著你的嘴角也笑了

而我也大笑了起來





你我都知道



我的文采依舊只是瞎胡扯一通



而我與風相較也只為了那口氣





也許當不成曹操也好



誰叫風停之後 我依舊是我





風 盪出你我抑鬱滿懷



卻什麼也帶不走



思念是一種病

思念是一種病

作詞:齊秦/張震嶽 作曲:齊秦/張震嶽 女聲:蔡健雅



當你在穿山越領的另一邊 我在孤獨的路上沒有盡頭



一輩子有多少的來不及

發現 已經 失去 最重要的東西

恍然大悟 早已遠去

為何總是在犯錯之後

才肯相信 錯的是自己

他們說這就是人生 試著體會

試著忍住眼淚 還是躲不開應該有的情緒

我不會奢求世界停止轉動

我知道逃避一點都沒有用

只是這段時間裡 尤其在夜裡

還是會想起 難忘的事情

我想我的思念是一種病

久久不能痊癒



當你在穿山越領的另一邊

 我在孤獨的路上沒有盡頭

 時常感覺你在耳後的呼吸

 卻未曾感覺你在心口的鼻息

 (Oh 思念是一種病 Oh 思念是一種病 一種病)



汲汲營營 忘記身邊的人需要愛和關心

藉口總是拉遠了距離 不知不覺 無聲無息

我們總是在抱怨事與願違

卻不願意回頭看看自己

想想自己 到底做了甚麼蠢事情

也許是上帝給我一個試煉

只是這傷口需要花點時間

只是會想念 過去的一切

那些人事物 會離我遠去

而我們終究也會遠離 變成回憶



Repeat *



多久沒有說我愛你

多久沒有擁抱你所愛的人

當這個世界不在那麼美好

只有愛可以讓他更好

我相信一切都來得及

別管那些紛紛擾擾

別讓不開心的事 停下了腳步

就怕你不說 就怕你不做

別讓遺憾繼續 一切都來得及

2007年11月19日 星期一

忘了時間的午後那場雨

每天都經過相同的巷弄



其實也有許多小巷可以選擇



但久了

就成了依戀的慣性





不只是路



連時間也都是很有規律的



每天路過了哪

就差不遠的會遇見了誰





上學總是較為倉促



那還是小孩子的我總是愛賴床

做什麼都托拖拉拉的

(縱使現在的我也還是)



那時的老媽還是騎著那台

紅色線條劃過白色車身的小50





現在搜尋腦海中的記憶

怎麼樣都很難連貫



連先後順序都分不清了

所有的事都擺脫了時間的序列

像是自己都忘了是合時照過的照片一樣





只知道家中最小的我總是有些特權



因為我再也想不起來

一台小50是如何一次載著三個小孩上學



而也我完全沒有任何的印象

關於我走路去上學的片段



大概又是胖雯被要求早起走路了吧!





很奇妙的一段時光



即便日復一日

生活就像鋼琴計速器一樣的規律



滴答滴答 客廳的吊鐘

也就這樣盪了不知道多久





倒是放學鐘的影像是比較清晰的



也是因為下了課的喜悅吧!

快樂的事物總是深刻



低年級的我

和中高年級的姐姐不同



那也是個很特殊的過去



老媽又再度的騎著小50出現在校門口時

我們三姐弟與老媽總在中午重逢



如果上午是快樂的課

就覺得怎麼一下又見到面了



如果是有幾科小考試

見老媽就像過了一季之久



而我一週有好幾天是半天



在那欄杆的內外

姐姐拿走了便當

我則上了後座





說真的 差點忘記台北是易於下雨的



尤其是酷暑的午後



雖然回家的路不遠

小50噗噗噗的背著老媽與我

緩緩的左轉右轉



就是有些時候



雨 毫不給人逃跑機會

像鞭子一樣的打在我們身上





人真的容易只記得自己喜歡的那些過往



都忘光了是在哪

老媽停了車 穿起了雨衣



只有一件 卻兩個人穿



我躲在老媽的背後

一頭矇著老媽的雨衣



雨啪搭啪搭的打在那透光的雨衣上



一件米色霧面的塑膠雨衣

細看是淡淡的畫著交錯的格線



感覺著小50依舊緩緩向前

我看不見前方

總是有一絲絲的不踏實



但我沒有恐懼過





微微的仰頭



看著映滿天光的雨衣



手還是緊緊的抓住了老媽



什麼都看不見

我還是沒有恐懼過



甚至帶著點新奇的雀躍





這是場忘了時間的午後那場雨



怎麼回到家脫下雨衣的我也忘了



只記得那半身淋濕狼狽的午後



我的心是暖烘烘的

2007年11月18日 星期日

框中的寬廣



如果說眼睛看見是一種「框」,



用心去體會就是一種「寬」。



         --柯錫杰<心的視界>







*********

我常拿著一台

一般大眾會覺得好像專業的相機



但看我拍的東西

很輕易的就可以知道



我不會攝影

連玩攝影都說不上邊



所以我才很有自知知名的說

自己只會偷拍





拿起相機

看著景觀窗



我常在想:怎麼畫面不再大一點



看到柯錫杰的這句話時

有股無比的震撼



原來 是我忘記了我的心





我們都太容易的看見了所謂的看見



卻忘記看見了看不見的那些





我們不敢放開一切



不敢不顧一切的去看去想



總是只看見那框架好的一切





柯錫杰在講攝影



其實也是在說他的人生





看柯錫杰在詮釋他的作品(人生)是很感動的



就像他自己說的一樣:拍出一個人的人性和生命力





框架 是真實存在的



能真的不要框架的什麼都想納入嗎?



或許那樣的什麼都要

更顯得少了自己



唯有在一種有限的可能下

詮釋出無限的視野



那才是真正的自己





用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



去框架屬於自己的視界







我將用我的雙眼打造一座舞台



用我的心為此開一道乾淨的光



等待那舞者的到來














舞台有了,燈光有了,就是缺少一個舞者。



              --柯錫杰致之後的舞蹈家妻子樊潔兮

2007年11月17日 星期六

愛情

愛情對我來說,

是想要把自己完全的交付出去,

任由別人擺佈的一種欲望。



於是我像是投降的士兵,放下身邊所有的武器。



愛情對我來說,

是持續不斷的等待與打擊。









by 米蘭昆德拉

2007年11月16日 星期五

跌倒(中國時報)

中國時報  2007.11.09

■三少四壯集

跌倒──寄K



龍應台





  誰教過我們,在跌倒時,怎樣的勇敢才真正有用?怎樣的智慧才能度過?跌倒,怎樣可以變成行遠的力量?



  不久前,震動了整個香港的一則新聞是,一個不堪坎坷的母親,把十歲多一點的兩個孩子手腳捆綁,從高樓拋落,然後自己跳下。



  今天台灣的新聞,一個國三的學生在學校的廁所裡,用一個塑膠袋套在自己頭上,自殺了。



  讀到這樣的新聞,我總不忍去讀細節。掩上報紙,走出門,灰濛濛的天,下著細雨。已經連下了三天雨,早上醒來時,望向窗外,濃濃的霧緊緊鎖住了整個城市。這個十五歲的孩子,人生最後的三天,所看見的是一個灰濛濛、濕淋淋、寒氣沁人的世界。這黯淡的三天之中,有沒有人擁抱過他?有沒有人撫摸過他的頭髮,對他說「孩子,你真可愛」?有沒有人跟他同走一段回家的路?有沒有人發簡訊給他,約他週末去踢球?有沒有人對他微笑過,重重地拍他肩膀說,「沒關係啊,這算什麼」?有沒有人在MSN上跟他聊過天、開過玩笑?有沒有人給他發過一則簡訊,說,「嘿,你今天怎麼了?」



  在那三天中,有沒有哪一個人的名字被他寫在筆記本裡,他曾經一度動念想去和對方痛哭一場?有沒有某一個電話號碼被他輸入手機,他曾經一度猶疑要不要撥那個電話去說一說自己的害怕?



  那天早上十五歲的他決絕地出門之前,桌上有沒有早點?廚房裡有沒有聲音?從家門到校門的一路上,有沒有一句輕柔的話、一個溫暖的眼神,使他留戀,使他動搖?



  我想說的是,K,在我們整個成長的過程裡,誰,教過我們怎麼去面對痛苦、挫折、失敗?它不在我們的家庭教育裡,它不在小學、中學、大學的教科書或課程裡,它更不在我們的大眾傳播裡。家庭教育、學校教育、社會教育只教我們如何去追求卓越,從砍櫻桃的華盛頓、懸梁刺骨的張秦到平地起樓的比爾蓋次,都是成功的典範。即使是談到失敗,目的只是要你絕地反攻,再度追求出人頭地,譬如越王句踐的臥薪嘗膽,洗雪恥辱,譬如哪個戰敗的國王看見蜘蛛如何結網,不屈不撓。



  我們拚命地學習如何成功衝刺一百米,但是沒有人教過我們:你跌倒時,怎麼跌得有尊嚴;你的膝蓋破得血肉模糊時,怎麼清洗傷口、怎麼包紮;你痛得無法忍受時,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別人;你一頭栽下時,怎麼治療內心淌血的傷口,怎麼獲得心靈深層的平靜,心像玻璃一樣碎了一地時,怎麼收拾?



  誰教過我們,在跌倒時,怎樣的勇敢才真正有用?怎樣的智慧才能度過?跌倒,怎樣可以變成行遠的力量?失敗,為什麼往往是人生的修行?何以跌倒過的人,更深刻、更真誠?



  我們沒有學過。



  如果這個社會曾經給那十五歲的孩子上過這樣的課程,他留戀我們,以及我們頭上的藍天,的機會是不是多一點?



  現在K也絆倒了。你的修行開始。在你與世隔絕的修行室外,有很多人希望捎給你一句輕柔的話、一個溫暖的眼神、一個結實的擁抱,可是修行的路總是孤獨的,因為智慧必然來自孤獨。

國家(中國時報)

中國時報  2007.11.02

■三少四壯集

國家



龍應台





  我驚訝萬分地發現,台灣人有一個日常詞彙在香港是從缺的。



  在台北,人們來來去去,宴會上碰面時的相互問候往往是;「回國了嗎?哪天再出國?」





  七百萬香港人住在一個大機場旁邊,人們每天在那裡進進出出,機場簡直就是香港人家門口的巴士總站──到任何地方都要從這裡進出。但是,他們離開香港不說「出國」,回到香港不說「回國」。顯然在香港人的意識裡,香港不是「國」,而且,不屬於什麼「國」。那麼,他們怎麼說呢?

  我豎起耳朵仔細地偷聽,發現,他們是這麼表達的:



  「我明天要去上海。」



  那可不是「出國」。



  「曾蔭權昨日返港。」



  那可不是「返國」。



  報紙會說,「金牌選手踏進機場,受到港人熱烈歡迎」,但絕不會說,「金牌選手返抵國門,受到國人熱烈歡迎。」沒有「國門」,只有「機場」;沒有「國人」,只有「港人」。



  香港人在談香港的時候,絕不會用到「國」這個詞。當他們真的用到「國」這個詞的時候,通常指的不是香港,而是另一個地方──那個很大、很大的羅湖以北的中國,或者是維多利亞港邊矗立的那個「解放軍大樓」。香港有立法會,但不是「國會」。有官立小學,但不是「國民」小學。有香港大學,但不是「國立香港大學」。有人會高喊愛港,但請不要把愛港和愛國混為一談,一轉成「愛國」,就變成完全的另外一套含意。在香港,「國」這個詞,是保留給中國獨家專用的。



  台灣人可大大不同。人們總是在「出國」「回國」,總統出國之後要返抵「國門」,他要對「國人」有所交代。知識份子關心的是「國事家事天下事」,被政府尊為專家請回來的海外學人,出席的是「國是」會議。價值觀上起辯論時,「國情不同」常被提及。軍事基地中最大的標語還是「效忠國家」。學生在學校裡說的是「國語」,學的是「國文」。撕頭髮、丟茶杯、打成一團的是「國會」,「國會」裡頭大聲咆哮爭吵的是「國歌」、「國旗」、「國徽」要不要換的問題。都市重新組織時,做的是「國土規劃」,經濟問題的討論,鎖定在「國力」的提升上。



  因為對「國家」究竟是哪一個發生了錯亂──中華民國到底還要不要,台灣民主國究竟是玩真還是假,都弄不清楚了,所以才漸漸捨棄行之多年的「愛國」之說,而改採「愛台灣」的口號來動員群眾。除此之外,「國家」還是在人們的心念裡的。大學校長們開會的時候會說,「我們要為國家培育人才。」知識份子痛心疾首的時候,會說,「今天的台灣,國不國,君不君,沈淪矣!」紅衫軍在廣場上守夜時,從婆婆媽媽們嘴裡最常聽見的兩句話,一句是:「有這樣的總統,叫我怎麼教育孩子啊!」另一句就是,「國家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在維多利亞公園裡,那第二句話翻成廣東話就會變成:「香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國家」這個詞,在香港人的意識裡,是個比較遙遠的、沒有輪廓的東西。



  但是,香港的歷史多麼複雜。到八十年代,每年十月十日還有很多門戶裡會竄出一面中華民國的「國旗」,一年一度,在風裡飄舞。跟現在的台灣也許沒關係,人們帶著一九四九年以前的「國家」意識,繼續以一面旗表達心裡的感覺,那種感覺,可能很混沌,說不清道理,也許只是一種情緒,一種記憶,一種和過去的人與事的鄉情連結,是一種私密的個人歷史情感,和政治理論與歷史真相甚至扯不上關係。



  我碰見這麼一個禿了頭的出租車司機,知道我是台灣人,一面開車一面就說,「我是調景嶺長大的。從前讀書的獎學金都是中華民國救災總會發的,畢業後還被送到台灣去做三個月的技職培訓。很感激。到現在都還覺得,一直沒有機會回報,掛在心裡。到今天,聽到國歌,我還覺得很激動。」



  從後視鏡裡看他,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他低沈的聲音,充滿了滄桑和情感。

一種痛苦

不敢說"最"這個字



而我想說的可能是極接近"最"的一種痛苦





這樣的痛苦的起源是自我的意識



或許吧!

對於他人看來沒有那麼嚴重



當自己的體內出現了一股響亮且清澈的聲音

告訴自己 

不想再這樣下去



一開始可能不是很準確清楚

但就是有個疑問

有了"為什麼"



為什麼之後

總是會想去找個答案



往往這樣的為什麼

是很難以去解答的



很多人都回說:

你想那麼多幹麻?

你不能和別人一樣好好的把事情做完嗎?



不然就是消極的回應你一句:這就是社會阿!





其實就是一種自覺的感受



在那時候的自己是超脫的



因為心中那聲音

那樣的意識到了自己的內心



要掩蓋要忘卻要忽視要閃躲都太痛苦了





那要抗拒嗎?

要抗拒的對方是什麼?



是家人是朋友是道德是文化是習慣是傳統是社會還是全世界



這一切如果都將與自己對立

會不會後果太無法預期了?





這時候常會有人叫這樣的行為是"叛逆"



但我們也太常把叛逆當做一種外在的形式



服裝與人不一樣 

裝的酷酷的叫做屌

有空還是不上課

不想聽長輩說一些自以為的人生屁話



或許這些都是叛逆吧!



但我要說的叛逆可不是這樣



我想像的叛逆就是建築在之前提到的自我意識上



真的叛逆的人不會喜歡這個字眼的

因為對於他們來說這些哪叫叛逆?



叛逆抹除掉了他們的思維行動意義

叛逆搞的他們的抵抗一點正當性都沒有



他們只是不想被界定 被劃分入任何一個群類



他們的所作所為 那些所謂的叛逆事蹟

都只是因為他們心中有股聲音



沒有因為這嘈雜喧囂的社會而被淹沒



沒有因為時間的過去而妥協



沒有因為這不一定合理的多數去改變自己



沒有因為自己的力量薄弱而忘卻抵抗 





說的好像很冠冕堂皇

但其實一點也不是如此的光鮮亮麗



因為這樣的內心過程

是一種無法與外人道的痛苦



隨時考驗著自己

隨時懷疑著自己的決定



這樣的生活是必須很努力並用心的



因為太艱辛了

所以得特別用心



這種的痛苦

永遠處在一種自我內心的拉鋸下



這是場沒有結束的耗時戰

至少在你倒下的那一刻之前是沒有



這種痛苦

總是會一直不斷的質疑自己

質疑那股內心的聲音

就因為這世界一直告訴人總有一方是對的





我真的還是不敢說這是"最"痛苦的事

畢竟最這個字好像代表了只能是唯一



這種起源自自我意識的痛苦



或許被我說的很複雜

讓人想像的也很痛苦





而我只是想說一種:



努力的做自己

讓自己更貼近內心所意識的那樣





寫到這突然想到

如果換個角度想這樣的痛苦



也許 



幸福 就是走難走的路







2007年11月15日 星期四

為什麼70年代會有鄉土文學?

  為什麼70年代會有鄉土文學?照楊照的說法是必須從「二二八事件」說起。



  「二二八」過程中爆發了台灣民眾對長官公署及「接收人員」的強烈不滿,然而衝突消息傳回國民政府中央,卻被認為是民眾的動亂暴動。於是軍隊迅速動員,一上岸後不久便開始「清鄉」。



  「清鄉」中犧牲的,幾乎都是台灣士紳菁英,尤其是當年二十到四十歲的地方活躍人士。這層台灣士紳,在「清鄉」中被捕被殺的不少;更多的,還有因為目睹「二二八」殘暴鎮壓手法,而被嚇破了膽。「二二八」造成的一項嚴重後果,正是消滅了一整代日據時期培養出來的台灣社會領袖。這群人「二二八」之後,死的死,逃的逃,沒死沒逃的,也都被嚇掉半條命了。



  過沒幾年的一九四九年發生了國民政府在中國大陸的潰敗,倉皇敗逃到台灣,並帶了大約一百五十萬人一起遷台。在戰爭結束後沒多久,台灣自身原來的人口也不過六百萬左右,突然要承擔多增加一百五十萬人的生計是多麼的困難。而糧食的問題正是初到台灣,驚魂未定的國民黨最大的課題。



  50年代國民政府開始大力推動台灣土地制度的改革。從「三七五減租」到「耕者有其田」一連串的作法,表面上的理由,是國民黨在大陸吃了大虧學到教訓,要從土地制度的根本,杜絕共產黨意識形態可以生根的環境。實質上,這些政策作法,直接提高了政府對於農業,尤其是對農業產品的控制。

  

  然而,土地改革無論在哪一國都是件不容易的事。國民黨能在當時成為成功的土地改革者,主要是因為國民黨是不折不扣的外來政權,他們和台灣地主沒有任何聯盟關係,自然能夠不受牽制地訂定直接剝奪地主利益的政策。



  但為什麼那些大地主與土地所有者皆沒有起身反抗這樣的政策呢?主要一個原因是冷戰結構形成,美國力量在台灣介入;不過更重要更關鍵的一項,顯然就是因為當時的台灣地主階層,儘管對於自身的利益受傷大感憤怒,卻敢怒不敢言,更沒有條件公然向國民黨挑戰。因為「二二八」的慘痛經驗記憶猶新,也因為「二二八」肅清了一整代台灣社會領導人士,地主們就算要反抗,也找不到可以帶頭組織行動的人。



  「三七五減租」、「公地放領」、「耕者有其田」,給了原本佃農自己土地所有權的滿足。還有一項關鍵性的政策則是「肥料換榖」-政府壟斷肥料生產和配銷,讓化學肥料完全沒有自由市場,農民要取得肥料,保障下一季作物收成,唯一的方法,就是用這季收成的食糧作物,到農會系統換取肥料。換榖辦法中,當然是盡量高估肥料價格,壓低穀物價值。再加上「耕者有其田」的辦法,同樣反映了這種控制糧食的用意。佃農並非無償得到土地,而是以該土地年收成的二點五倍計算地價,需分十年以實物攤還地價。換句話說,十年當中,新取得土地的農民,除了原本的田賦、實物徵收及肥料換榖之外,還要交出四分之一的收成稻穀,支付地價。



  這樣的「耕者有其田」加上田賦、徵收和「肥料換榖」和農會系統進行的青苗借貸本息償還,保守估計,直接控制在政府手中的米糧生產,就佔了農民總生產量至少四成。有這麼大比例的糧食,才有辦法應付這群以軍公教為主的一百五十萬新移民所需。

 

  本來從控制食糧出發的做法,附帶產生了兩項國民政府可能也沒有料到的效果。一項是新取得農地的農民,因為預期十年攤還期一過,就能完整獲得土地所有權,所以在這十年內,不可能輕易廢棄耕地離開農業。而且這些農民長期佃耕,也必然格外珍惜分配下來的土地,視土地為近乎神聖的財產形式。



  另一項效果是綿密的食糧生產控制,加上徹底的貨幣金融管制,就使得政府對於農戶收入可以進行操縱,尤其是要壓低農戶收入,易如反掌。提高實物徵收成數,改變肥料換榖價錢計算方式,都可以立刻讓農戶就算保持原有的耕作努力,收入卻比原來減少許多。



  60年代之後,台灣工業化的發展,就是建立在這兩項條件上才成為可能。後進國家工業化,最大的阻礙是原始資本累積的困難。追究這項「奇蹟」,我們不能不注意到政府當年「以農業扶持工業」的政策。什麼是「以農業扶持工業」,用政府宣傳的語言,那是「用政策作為將農業剩餘(盈餘)投注於工業建設」。也就是說台灣工業化初期的基礎,是靠政策性壓低農戶所得,拉開農戶生產價值與農戶實質收入間的差距,才有辦法取得的。在那幾年內,政府手段步步緊縮,保證儘管投入同樣的努力,農戶平均自留穀物收成不斷降低,而且保證,穀物的市場價格不斷壓低。總體而言,農家可支配食糧與收入,都一年比一年差。中間的差額,進到政府國庫裡,成為政府可以拿來使用的工業基金;而且農戶收入下降造成農家人口大幅外流,又為新興工業提供了源源不絕的廉價勞動力。



  60、70年代,台灣人口大遷徙,根本理由並不是追求「社會向上流動機會」,而是因為農戶收入低到無法留住原有的勞動力。本來五口之家耕種一小片土地,勉強可以維持五人生計。但在政府政策導引下,幾年內同樣一塊土地收成所得,降低到只能供應三個半人生存,那麼當然就造成農戶中兩份勞動人力必須離開土地,另尋出路的結果。原本由五個人負擔的勞動量,現在必須改由留下的三個人承擔付出,而兩個離家的人,因為是在經濟無法支應的情況下離開的,流離到都市城鎮,他們也就不可能要求多高的工資,只要能夠養活自己得到基本溫飽,他們都會接受。



  從發展工業的角度看,這是極有效的政策。而且也的確在短短幾年內,就幫台灣打下了初始資本的底基,還從農村擠榨出最低工資水準的勞動力,使得台灣加工出口產業得以享有勞動成本上的優勢,可以用低價策略在美國市場競爭。



  台灣的農家珍惜土地不願離開不願廢耕,只好讓青壯人力離開去新興工業部門努力,農村人口結構慢慢朝「三老」(老祖父老祖母老媽媽)移動,老化的人口卻要承擔起比以前有青壯人力時更多的勞動量。靠著這樣的擠榨,才有產業結構上的轉變。



  台灣「經濟奇蹟」靠的就是長期質量豐富的廉價勞力,和長期居高不下的儲蓄率。而這兩件事,都在政府對農業所得高度控制的背景下,才成為可能。工業發展一步,政府就相應將農戶所得壓低一分,保障勞動力繼續從農業部門擠榨出來,供工業部門廉價使用。農村慢慢無法依賴農業生產所得過活,只好轉而寄望離家到市鎮工業區賺錢的年¬輕子弟予以貼補。



  70年代中期,農村經濟的下降惡化進行了將近二十年,農村破產的景況,再悽慘不過。農戶皆以不在能仰賴農業而自足,反到「非農業所得」成為農戶的主要生計來源。除了青壯年人口進入工業求生,在這時期更開展了台灣的女性勞動力。這二十年間,台灣有很清楚的「農工同源」現象。勞工階層大多數具備農村背景。



  「農工同源」的經濟結構,加上政府刻意長期忽略社會福利支出,間接提高了這段時期台灣的儲蓄率。過去談到高儲蓄率現象,通常的解釋都指向文化上的勤勞節儉,但是不該被忽略的,是經濟活動內部造成的儲蓄壓力。簡單說,從農村遷移到都會的人口,有著高度的財務緊張。首先必須從收入中挪出部分送回日益窮困的農村老家,其次還要準備所有社會安全上的不時之需。



  高儲蓄率省下來的錢去了哪裡?一部分進入民間金融流通市場,尤其是以「標會」形式存在的金融互助組織。可是合會的高利率,建立在「倒會」的高風險上。政府長期不保障不處理民間合會糾紛,讓合會保持在高風險狀態,就產生了讓儲蓄資金不得不流向利率偏低的銀行系統的作用。明明完全由政府控制的銀行系統,長年提供遠低於市場水準的利率,但在考慮儲蓄金額安全性時,大部分人家還是不得不犧牲市場利息,將錢存進公營銀行,這些資金成為政府政策性扶植工業的重要槓桿。



  連串的因素指向同一個結果,那就是對農村不公平的層層剝奪。這二十年中,隨著這種農村破產過程成長的一代,當然不可能沒有感受,當然有許多想要表達的意見,想要發洩的情緒。



  「鄉土文學」有兩個最核心的價值,而「文學」並不在其中。一個核心價值是「現實」,另一個核心價值則是「農村」。當他們說「鄉土」時,他們心裡想的、筆下描繪的,是台灣的農村。「鄉土派」不管在作品或評論上,表現得最強烈的熱情,正是揭露當時農村的現實,進而檢討農村悲慘現實的成因。放回到前面討論的台灣戰後政治經濟脈絡中,「鄉土派」的熱情與悲情就很容易理解了。那樣的政治經濟發展,犧牲了農業犧牲了農村,讓農業農村以及從農村裡流離出來的人,承受了最大的勞動壓力,付出了最多,卻得不到公平的相應報償。

  

  這一代的人,面對自己生存的農村環境步步惡化,卻只能無奈以對的強烈感受。他們無奈以對,但卻不想無言以對。回到「鄉土」,回到農村與農村經濟,我們才能真正與三十年前的「鄉土派」深刻的精神焦慮聯繫,我們也才有機會接上他們的感受,進而理解他們為什麼會這麼深又這麼具有實存性的精神焦慮。













*************

以上主要整理自:

楊照<為什麼會有「鄉土文學論戰」-一個政治經濟史的解釋>

2007年11月14日 星期三

分寸

細微的差距



像是很謹慎



多了一點少了一分都得嚴格的掌握好





分寸 



是嚴肅的 含蓄的 內斂的

是必須隨時保持在留意的狀態





正如陳以愛說的

分寸這詞彙已經逐漸的不受人使用



我想這是與社會的氛圍有關聯





現代的人是奔放的



以一種怕人不知的樣態

在第一時間全然傾洩



或許現實的人與人過於的陌生



生活間多以一種虛擬的形式

作為主要的聯繫與互動方式



所以常將一切情感的表達悶著

悶在那些表情符號的背後



而什麼都太多元了

多元到人與人之間的差異也越來越大

少了舊有的那些共享道德價值

多了有任何可能性的小群體





當遇到任何的契機

那一絲一角的可能



在茫茫的陌生人海中遇到一點言語的投機



像是幾米的<向左走向又走>

那樣的相聚可貴



這是必須把握的!



即便那湧現的情感來的快



卻在這社會的高速流動下

情感也必須學著退的快





或許都可以不在乎細節



分寸在這樣的社會不被人所見



這樣的微 這樣的慢

攸遠流長的刻骨銘心



那一層層一絲絲的刻劃



都已不再





這都市現代的光怪陸離

沉重現實的心靈下



釋放的瞬間是如此豐沛

豐沛到駭人



在這環境中的衝蝕

人逐漸忘了自身的位置



或許多了點 也許偏了些



可以想見的是分寸被遺忘了

 

研究之必須



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陳寅恪

2007年11月13日 星期二

衣櫥





<怪獸電力公司>中



每當熄了燈的黑夜來臨



來自怪獸電力公司的毛怪與大眼怪



就會透過許多的任易門



大開小孩子房間中唯一的衣櫃



從衣櫃裡出現嚇小孩





最近我開始會在睡覺前

打開衣櫥 開著定時的除濕機 



是不是我不怕怪獸了?



還是我不是小孩子了?



最可怕的是

我是不是不再純真?



不再想像...

2007年11月12日 星期一

環保團體幫忙正名 舉辦台塑企業環保署揭牌典禮(苦勞網)

http://www.coolloud.org.tw/node/11267

2007/11/12 苦勞報導

環保團體幫忙正名

舉辦台塑企業環保署揭牌典禮



楊宗興(苦勞網實習記者)






  環保署近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驅逐記者的惡劣行徑才剛被眾人遺忘,上星期又發生前環評委員在環保署遭民代毆打的事件。今天上午環保團體聚集環保署門口,抗議環保署包庇暴力民代、替黑金財團護航。環保團體更製作了寫著「台塑關係企業:行政院環保署」的精美官署門牌,在環保署門口進行揭牌儀式並貼在門口牆上,諷刺環保署包庇台塑各項開發案,簡直就像是台塑的關係企業一樣。



  環保團體上午先在離環保署距離時幾公尺外的空地集合,整隊完成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環保署走去,口中並喊著口號:「拒絕黑金治國!少了王永慶、台灣得永續!」隨後環保團體便在門口進行官署門牌的揭牌儀式,將「台塑關係企業」的門牌貼在外牆上。另外還製作了一塊台塑關係企業的LOGO,裡面赫然放了一個環保署的署徽,象徵環保署「重返」台塑集團的懷抱。

 

  台灣環保聯盟秘書長何宗勳表示,政府近年為了拼經濟、拼選票而不顧環保,各地都傳出有環保人士遭到威脅和恐嚇的事件,沒想到這次居然發生在環保署自己家裡,在環評大會發生黑金民代痛毆前環評委員的事件,環保署和暴力的民代都應該予以譴責。



  暴力事件的受害人前環評委員文魯彬痛陳環保署包庇黑金暴力,他感慨的說:「我感謝打我的蘇金煌讓我體會到,這麼多台灣人是如此的被政府、被財團欺壓!」文魯彬強調,這次環保署的包庇等於是向外界宣示:打環保人士是可以免責的,而且越公開越好,這樣環保人士才會有恐懼感,這樣才不會繼續阻擋這些財團想通過的環境開發案。文魯彬最後語重心長的說:「行政院你成功了!你把一個台灣人的心傷的很深!」



  台灣環保聯盟會長同時也是前環評委員的徐光蓉開半玩笑的說,她以前諷刺環保署是經濟部工業局的環保課,因為環保署一直在幫忙經濟部推動不環保的高耗能產業,然而看看環保署對台塑六輕用水問題以及台鋼環評的處理態度,我才發現環保署其實更應該是台塑集團旗下的關係企業。



  台灣綠黨秘書長潘翰聲指出,二十年前環保署成立之初,辦公地點就是在敦化北路的台塑集團大樓內,這二十年來我們看到環保署一路護航台塑集團,從六輕用水到台鋼環評案再再都顯示出,環保署其實是台塑集團的關係企業。



  潘翰聲也強調,台塑集團的二氧化碳排放量是全台灣總量的三分之一,所以在這個暖化議題刻不容緩的時刻,不應該只是要求小老百姓減少溫室氣體的產生,而是更應該要求像台塑這樣的大企業善盡他們的企業社會責任,來推行二氧化碳的減量。



  除了今天的抗議活動,環保團體還預告12月8日將舉辦「2007抗暖化大遊行」,有別於去年的活動主軸是抗議美國不簽署京都議定書,今年將把焦點拉回台灣,突顯台塑集團才是國內製造溫室氣體的最大元兇。



  不過鑒於環保團體近來的積極動作,環保署也釋出些許希望溝通的善意,主動邀請環保團體代表於下週二進行「業務分享」,將由副署長層級的官員與環保團體代表進行面對面的溝通。不過環保團體表示,環保署不要想摸頭,希望就事論事來談環保政策。





兩種衡量 一個人





從小學開始



我們都被要求要五育均衡

(雖然智育永遠是最重要的)

但還是有項東西叫做"群育"



求學階段的我們

合不合群是個挺重要的觀察



那時候的老師遇到家長都會說一句:

"你家的小孩和同學相處的很融洽很合群"

或是"你家小孩和同學間的相處很不合群"



有幾種小孩子就容易被特別關注

認為是種不正常-

過度安靜 不與人互動 不參與群體



這些這些是不是就型塑了我們

所謂的一般人 



一種合群的人





合群代表了什麼?



首先是必須要有著一個團體

而個人是必須安置在團體之中



在團體中意見或是理念相左時

個人是被需要服從多數人的

並且之後就必須認同



而合群的範疇裡 沒有所謂的退出

沒有人可以退出這遊戲





逐漸的長大了以後



我們又會開始被人說:

"要有獨立思考"

"要有自己的想法、要有主見"

"要有點主見,不要人云亦云"



思考這種是

就是自己用自己的腦袋想



思考是再個人不過的事

是種個人內在的"個體性"行為

思維是一種孤獨(如蔣勳所說)



主見這裡指的則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主見更是種:帶有自信的判斷力



相信自己的思維就已有判斷的存在 





很多時候 事件的突發

才能看清一個社會的真實面





在社會中如果發生了一件

個人與團體的認知模式不同時



個人是該被"和諧"掉(中共用語)

在團體中做個合群的人



跟隨並聽從主流的價值判定

正如小時後我們所受的教育



抑或是

個人該堅持自己思考後的想法

即便脫離群體也在所不惜



不僅思維是孤獨 

真實的人也是孤獨





要這樣孤獨的人遮住了眼

忽視自己所見的



用一種阿Q精神去嘲諷社會

只為了讓自己好過



怎樣才是社會要的?

怎樣才是個人自己想要的?



遊戲的規則是誰定的?

能擁有屬於自己的遊戲嗎?



有人會說這樣的不顧他人是自私的



而那指責似的絕對價值認定

對於個人是不是更是缺少了另一種可能

一種沒有對錯的模糊



社會不是本來就該如此的嗎?



不然何來疑問? 

有疑問才有思考不是嗎?





這樣的

兩種聲音 兩種衡量標準 



這樣的矛盾社會

在一個渺小個人的身上相互拉扯



這渺小個人是該如何是好?





這樣的社會是怎麼了?





2007年11月11日 星期日

笑著哭





淚不爭氣的滴落





分離 激動 難過 心死 哀痛



縱聲大哭





看到這畫面的人們

都會流露出一點的錯愕



當一個人無法自己的大哭時

好像就代表著這個人不夠堅強



堅強的人被預設成是放棄哭泣的權力



這樣的堅強似乎是種美德

一種代表忍耐 承擔 堅持 的表徵



這樣的堅強卻迫使一種壓抑的性格

一種受期許的外表



是吧!男兒有淚不輕彈



不知道什麼時候 

哭 這個字成為了貶意





放聲的大哭被認為是種情緒的失控



失控 讓人懼怕

是因為它的不確定性

是種被認為失去理性的獸性行為



失控 

像是帶有攻擊性的意味

讓人帶著戒心 無法放開心胸的向前踏出一步





什麼時候



哭與笑不同了?





什麼時候 



感情這回事 不再只是感受與情緒





什麼時候



我們可以哭的理直氣壯

  

  可以哭的不假他人



  可以哭的心安理得





什麼時候



我們可以哭的 像笑一樣







2007年11月9日 星期五

再見 10分鐘

都說了再見



卻依然跟隨





男孩都在巷口對女孩說了再見



卻還是多開了個話題

讓話題無法終結



就這樣 

還是陪著女孩走到了家門口



女孩不猶豫的開了門

轉身對著男孩說



"那下次再說囉~"



這麼一句話

男孩像啞了似的

欲語 卻無聲



女孩俐落的轉身向內

頭也不回的說了聲再見



門 闔上



門像是兩個世界的唯一交點



門內的女孩 

一點多想也沒有

對她來說就只是10分鐘的步途

回家是想也不用想的



門外的男孩 像被冰封了時間

這10分鐘的同路

用盡了一天的祈願

盼了整天 無法脫離內心的幻想世界

就在門關上 那清脆的一聲中

整個人重重的被擊落在原點

無法動彈





其實很多路都可以走

這附近的每條巷道對男孩來說都是種選擇



那逐漸對感情啟蒙的男孩

每次都毫不猶豫的選擇女孩住的這條小巷



如果男孩獨自一人的將路過

總是忐忑不安卻又期待的走到巷口

以一種姿勢看似正常 速度卻極為緩慢的方式

一步一步都像一輩子的許諾



多麼渴望能巧遇到女孩剛出家門的那一刻



然而可能就差那30秒 

錯過的是30秒 是一條巷子的距離 是一顆純真的心





那未經世事的女孩是認真的

認真的回家 有無男孩一同似乎也不在意



人就是這樣

過於認真不假思索的關注在一點上

卻忽略了生命中更多的可能性



說女孩沒有感覺到什麼嗎?

倒不如說女孩選擇了簡單



太多的揣測 不如不再多想的走路回家





遲早有一天 

男孩與女孩將各奔東西



男孩無法說句"順路"的再跟在女孩身旁



女孩也沒有想過

男孩是用青春 一次次的輾平

鋪在這10分鐘的路上





最後一次兩個人默默的走



男孩開玩笑的對女孩說:

"我現在才體會,陪妳走回家是因為想再竊取妳多一點時間."



女孩回說:

"喔?可惜接下來的時間你偷不到了~"



接著兩相沉默





還是走到了家門口



女孩還是自然的說了聲再見



門 依舊闔上





門 銳利的劃斷了不捨的掙扎



男孩知道 

這一聲再見之後接著即是兩個新世界的向外延伸



想的盼的思的都是這聲再見





縱使是青澀的以無數次的10分鐘編織

不夠燦爛 不夠華麗 

卻是不可撼動的真摯



男孩就像是第一次陪女孩家一樣



愣愣的站在那

看著那大門 正如女孩所想的簡單





男孩喃喃的說:



"再見了女孩~"



我知道...我不再有藉口竊取任何的妳,

而妳卻已牽絆住我一生的時間、我的心.





 

正忠的想法

"天生" 是最困難的一件事



一篇小說?



我要表達的就是

人生的困難很多種

很多人會因為一些小困難就做出他們不該下得決定

但其實他們都不知道他們遇到的困難

遠不及那些天生下來沒有手沒有腳

但卻渴望有雙手腳的那種困難



主要在說"拒絕歧視"這個部份



很溫馨跟悲痛

2007年11月5日 星期一

我會記得今晚的你

你還記得嗎?



我想你不會記得

那是你第一次翩然的降臨在我生命中



綁著一搓馬尾留著兩條鬢髮

總是帶著笑容

眼神帶著真摯的親切



那是個側面的角度



我記得





那接下來的

你還記得嗎?





在那個夜晚的德耀路

你開心的牽起我的手 十指交扣

告訴我 這是你在東海第一次和男生手牽手





你還記得嗎?



當我從你手上拿過你的包包

你說台北的男生總是會這樣的貼心





你還記得嗎?



我曾因你描繪出許多台北的地方

被你唬的一愣一愣的



你卻在你該是最熟悉的家鄉

領著我迷失在一山又一山的蜿蜒小路





你還記得嗎?



接下來的日子

我們逐漸的少了那點悠閒的漫步



見面不再是觸手可得

多少各自的生活想與對方說



遇見你時

你總會微笑的叫聲我的名字

再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還記得嗎?



你上次問我 我會怎麼描述你



還是沒有很切確的言語 

我只知道你不是一句話就能肯定的概括



那是一種感覺 我說不出口

但我知道我喜歡身在其中



你就是個這樣的大女孩





怕你哪天忘記了我

忘記了我記得你的一切



怕你哪天離我遠去了

遠到相思的弦也斷



怕你拋下了我所記得的一切 大步向前走

眼睜睜看見 卻無法緊握的的消逝





以前的我們都只是低著頭的往前走



滿腦子想的都在前方 

看的也都是前方



現在突然會轉頭了



看看後面 會猶豫了

停下腳步的遲疑一下

身旁有什麼 會注意到了



開始感受到往哪走 是個問題了





即便未來的事情無法預測

而我依舊相信





我依舊會記得

如同今夜般的你



堅強之下

我覺得自己越來越有傲氣

 想像自己多利害一樣



但我也體會到傲背後的孤

那樣的孤傲

 

硬生生的只能將自己的心烙上一層鐵

雖硬卻薄的堅強





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很矛盾



易於的感受那麼深

卻又像是無法回頭的戰士誓死捍衛著什麼似的

 

在那堅強的背後有著一個雖小卻深的鑿痕

緩緩的觸痛

大紅門

碰一聲

大力的關起背後的大紅門



整個鐵門都搖晃了一下

感覺那部份斑白的油漆又掉落了一點





這一帶的房子都長的差不多

是台北常有的住宅區



差不多5層樓的灰白色系建築

仔細看起來都髒髒舊舊的



有的外牆像得了皮膚病

東一塊西一塊的瓷磚脫落





站在門前向左走出巷子是條大路



這條路 來回的走過不下上千遍

它是我有意識以來所認識的第一條路



在我生命的地圖上必須先找到這條路

才能完整的由此向外擴展



它是我記憶的起點也是我回憶的終點

它無聲的駛過多少車輛 靜默的看著我成長



就在這不下千百次的步履中

過往的傾毀退去



新起的是多麼格不入阿

像是在所見灰白中剎然的多了色彩



伴隨著更迭

我只能看著這點點色彩嘆著:

"以前不是這樣的阿~"





2007年11月3日 星期六

慢慢來,比較快



 

 

廉價的批判、假客觀



當陳介玄重擊九把刀時

也一樣重擊了現在的我 

 

當趙彥寧冷冷的來記飛踢

也一樣的踢倒了我



所謂批判 所謂客觀

這些身在社會系一天到晚皆能聽見的辭彙



像是時尚流行一樣的

聽別人用 我也就來用



倒是該好好的批一下自己



那個會的只是廉價的批判還曾作過假客觀的筆者的我

2007年11月2日 星期五

瞥見那若有似無的味道

雨 不急不徐的下著



我出生至今

灰白的天 迷濛的雨 還是沒變



這城市一直都像泡在水中一樣

潮濕的不像話了



人是善於適應的

假使你從小就住在這城市的話

有很大的可能 

你的心情可以不受這天氣所影響





我以一種輕快的節奏

就如同小虎隊那膾炙人口的紅蜻蜓

穿起了雨鞋



那雙期待已久的雨鞋

終於能派上用場



顏色是豔麗的

兩旁還有忍者龜的酷炫圖案



好不容易的讓我逮到一個時間

在漫天細雨時 

不得以的必需出門



不自覺抬起頭的小躍步

刻意的踏著水向前走





我並沒有想太多的穿上了球鞋

一雙不像球鞋的復古籃球鞋



無意識的隨意吹著口哨

好愛吹著感傷孤獨的慢板



雨 在出門後才開始落下

若有似無的一陣一陣



披著雨霧向前

自以為帶著一絲的悽涼 不回頭的瀟灑



即興的吹起四分衛的雨和眼淚



刻意的將步伐放慢

配合著還未進入副歌的千迴百轉



隨著口哨聲的激昂釋放

那腳踏出的力量下意識的更加使勁





我出生至今

灰白的天 迷濛的雨 還是沒變



這城市一直都像泡在水中一樣

潮濕的不像話了





連走的路都沒變



走過一個街區 跨過一條大馬路

就好像從一個城走向另一個鎮



走過一個街區 跨過一條大馬路

就好像只需要五秒恍神的經過





牽著媽媽的手 

像是探險 處處新奇



只將四隻手指插在牛仔褲的口袋裡

像是渴望 卻自我防衛





灰白的天 迷濛的雨 還是沒變



這城市一直都像泡在水中一樣

潮濕的不像話了



在同一條路上瞥見了17年前的自己





那悠揚口哨聲下的每一步



正如17年前 我奮力跳躍的微距



雨墜落在柏油路面



濺起 四散



那瞬間 視線越來越模糊

卻沒有一絲的慌張驚訝



嘴角失去理性的微微上揚



怎麼像聞到了一股雨鞋散發出來的淡淡橡膠味


2007年11月1日 星期四

門後

一踏進家門



那氣氛就像窗外透進來的光一樣冷冽



眼神中看不出一點溫暖

倒顯的疏離





"整天是去哪了? 錢呢?

收來的租金怎麼沒給我呢?

你是把我的錢都拿去哪了?"



"這些都是我年輕時辛苦賺的錢阿~

你怎麼心這麼狠? 交出錢來阿?"





只能默不作聲 充耳不聞



忍不住時 只能回個兩句

帶點反擊的氣勢都沒有



"你怎麼只會和我討?

我都交出來了你還想怎樣?"



"你怎麼聽不懂呢? 不講點道理

這期的上個月都給了你了阿~"





謾罵 似乎像個儀式的進行



實質意義也不大了



想裝做聽不見 卻依舊刺耳



只能像敗軍般 沒有一點生氣的閃進了房間





有著一個不能久待的客廳



似乎注定了這個家的缺憾



進門與出門的差別 

怎麼總是帶點說不出口的相似



哪個地方是可以好好的放鬆

 

沒有人發現

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 是這麼的困難



每天醒來 隨便的抓了條毛巾

三兩下大力的擦了臉



抬頭瞄一眼鏡中的自己

粗大的毛細孔 風乾的皮膚

眉心總是皺著 儼然成型





總是選擇早睡早起



一早出門時的客廳

讓人放輕了一切的動作



怕驚醒任何人

即便5點半的人多睡的深沉



小力的闔上大門

一回頭踏出那家門的瞬間



若有似無的 像是吐了口氣

倒顯得輕快許多





一出門沒多久

遇到的人都帶著笑容的向自己問候



虛情也好 假意也罷

至少聽起來順耳許多



常見面的人總是還帶有中國傳統的人情味

市場旁麵店大媽的廚房 還比家中的熟念



"頭家阿~ 真久沒見!

最近都在做什麼大事業阿?"



"頭家~ 你要的東西我再送去你家"



"有空在來我家坐啦! 每次都說要來都沒來"





到哪 都能輕易的遇到熟面孔

到哪 都能坐下來喝杯茶聊個天





一整天就在不同的飯局中穿梭度過



區長請吃飯 議員請客 

不然就是有頭有臉的人邀約



大人物都看的起 每個人都很客氣



流連於社交圈中

沒有人不知道自己是誰





出門與進門總是有些相似



沒有人知道夜深之後

那客廳的咆哮



沒有人 

不知道





意氣風發的在外



忙碌的行程 不斷的趕場

下一場趕的 絕不會是家



天天都看似忙碌

到夜深了才不捨回家



誰知道這樣的忙是有什麼意義





只隱約的在心裡想過



模糊的一種不明確感受



恩...還是晚點回家吧!





大人物的無奈 藏在那華麗大門深鎖的背後

簽名

名字 是想像的開端



筆跡 是性格的足印





在張薄薄的紙上



緩慢且謹慎的寫下自己的姓名



不是說真的寫的速度慢

而是種謀定而後動的慢





從筆尖劃過紙的瞬間



緩急 輕重



仔細的去察覺

原子筆也能看出點濃淡深淺





姓名的出現與消逝憑仗著一輩子的起始與殞落

 

當你看見我的筆跡

寫下我自己的名字



那我必然還在那最遙遠的距離看著你





當你劃開信封時



可有嗅到我用相思沾黏的密封





音訊 是存在的踏實



直至最後的簽名字跡



名字作為結束也是起始





你用思緒描繪出現在的我



我用筆觸凝視著遠方的你





名字作為開始也是終結



像一種符號標記著你我





縱使有天 我已不復在



你再看著那時我緩慢且謹慎寫下的姓名





你還是會看見



筆尖像個舞者

在純白的舞台揮灑生命



跳動著靈魂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