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2月21日 星期一

錯誤

 

當一句話以"早知道"作為開頭時

就確認了自己的錯誤



夜裡

尤其是只靠著感覺而無法看見之時

總是讓人醉

就這樣說出或做出了錯誤的舉動



因為暗

讓人以為擺脫了一切

以為日光之下的道德禮教就此揭開



言行超乎意料

直至破曉黎明才揭露真相



錯誤的黑夜中錯誤的判斷了錯誤的氣氛而說出錯誤的話語與做出錯誤的舉止,而一切的前提便是錯看了對方。

 

 

2009年12月14日 星期一

我可以

 

我可以自己一個人清醒,雖然沒有人會無怨的叫我,有時又繼續昏睡,至少還是開始一天的生活。



我可以自己一個人吃早餐,即使常拖到中午才出門。



於是,我也能一個人吃飯,也許吃完無法再多坐一下,有個人說說話。



我可以自己一個人無事在家,打掃、洗衣、整理書櫃,也許沒有人能知道我的居家喜悅。



其實,我可以自己一人逛街,也許跟散步沒兩樣,也沒人給我建議或肯定,但買買東西也還算自在。



也許,我還可以自己一人看電影,但其實更常的是在家看看DVD。



當然,我可以自己一人讀書,只是於瓶頸、煩悶或喜悅、有所感之時,少了人能訴說。



我還可以自己一個人度過假期,縱使少了點出遊的動力,只待在家好好睡一覺。



我可以於寂靜的夜裡自己一人熄燈、入睡,少了人閒聊,少了聲晚安,身旁的肥仔依舊挺著大肚子笑著。我知道,依舊還得睜眼看這新世界。



我可以自己一人做任何事,但你的身影已烙在腦海裡,如影隨形。每一刻都是新的一刻,是如此的不容易。一切,都只是與過去有別,對反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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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還可以不要因為自己的落寞而改變笑容。




  

2009年12月4日 星期五

方法論愛情

 

有沒有一個"方法"可以來討論愛情?愛情的感性中是不是存在著理性分析的"方法論"?

 

  

愛情似乎不該是一種捉摸不定、難以言說、只能感覺,很多女生都會問:"你為什麼愛我?你愛我什麼?",然而,再怎麼樣回答是不是都過於的簡化、片面、零碎?那為什麼還要這樣問?



我猜那是因為,我們都會想探究、想解釋,會想用邏輯的方法來找尋、確認一些因果關係。但是,人是這麼的複雜立體,情感是如此的難以用文字便能駕馭,我們又要如何認識、理解、陳述眼前的愛人?



每個人一定都有自己的方法。但這"方法"是潛藏的、未顯的,是在無意識的思緒反映中,是包藏於習慣與行為內。有"方法"的存在,才能藉由執行方法找尋出一些概念來描繪、認識、理解進而詮釋另一半的行為或現象狀況(通常是未明的)。但要注意的是,我們有可能會理解錯誤,畢竟要理解真實的、複雜的、立體的一個人是多麼的困難,理解與真實之間的距離是必然的存在。以一種方法來處理真實,本來就只是截取真實的其中一部分,也只有經由我們個人的"選擇",才有可能透過方法理解闡述。



於是,當迷失於愛情中的兩人起了口角,產生了誤解,這都是在所難免的,我們無法去保證或是有一套什麼強大的方法可以避免。但我們能避免的,是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有這麼一個"方法論"的存在,有一個"方法論"就會有所侷限,也就是說你可能漏掉了什麼或誤解了什麼,是跟真實有差距的,也就是說"事情可能不是完全如你想的那樣",或者是"你認識的她(他)可能不是真實的她(他)"。因為不可否認的,總是有太多事情明明的在不經意時說過、展現過,明擺在眼前卻未被人認真以對,到了哪天出現了爭辯時,才突然的驚覺跟自己的印象是兩回事,兩人對於同一件事情竟可以有兩種迥異卻又對立的認識。



愛情看似如此的倚仗"感覺",但在交往的過程其實是該要理性的提醒自己,反省自身的"方法論",認識自己的局限,才有可能改變自己。

 

 

 

*********************

其實,這說的不只限於愛情,一切的人與人之間的相處皆可同相同的置換。之所以講愛情,是因為自己的想法是產生於思考愛情之時。在思考愛情的同時,又孤燈夜讀著Max Weber的方法論,於是才靈光乍現的將兩者並置。



也許,在學術上我們一直說的主觀性與客觀性之爭或是方法論的反思,也不該只是學術上,生活就該如是的思索與實踐。

 

掉頭

 

一隻直航而前的船,太舊了,掉頭是相當吃力的!

--沈從文<囈語狂言 致張兆和 一九四九年九月二十日>《沈從文家書》

2009年11月22日 星期日

酸意/好意

 

我得特地寫篇網誌說說我的好友,芳維同學。



今日在研討會場裡,他給了我一包維他命C,說是為我身體好。



他說:"就跟糖一樣,真的!"(包裝看起來也像咖啡用的砂糖)



我問:"那是一口直接倒嗎?"



他說:"恩!"



於是,我便直接一口倒在舌頭上。



當維他命C的顆粒碰觸到舌尖,開始融化,瞬間的刺激侵蝕了舌頭的神經,尖銳的強勁的酸意不斷擴散,但整包卻還沒倒完。我只好忍住瞬間的反胃,將整包一次倒盡含於口中。整個口腔持續的灼燒,嘴邊的咬筋痠麻緊繃,陣陣難以消化欲吐的感受湧上,台上演討會依舊,無處即時吐出,只好忍一口吞嚥而下。整股巨大的攻擊性酸意從舌尖、口腔、食道至胃,唾液急促的湧出,無法平息的持續的酸,壓著流過的地方皆無法負荷。我只能努力的吞嚥口水與開水,極力的壓抑自己的嘔吐感,扭曲著自己的神經,變形的臉容。



芳維這時才說:"阿!我忘記那是酸的了,一包等於30顆擰檬的酸意。"



又說:"我自己都是一點一點慢慢吞的,最多也只吞過三分之ㄧ包便好酸唷!"

 

 

***************

我的另一位好友,文慈同學,試圖解釋這樣的慘烈事件。



他說:"搞不好...這是芳維友好的表現~"



原來,酸意便是好意?!

 

 

2009年11月19日 星期四

秋鬥再起

http://www.coolloud.org.tw/node/48509

2009/11/18 2009秋鬥

秋鬥再起

消滅政商壟斷

實現社會正義



2009年11月22日(日) 敬邀各團體一同鬥陣,對政府嗆聲!



我們正面臨一個退步的台灣,過去的社會運動所提倡的︰經濟平等、政治民主、環境正義、尊重多元、保障人權等理想,正在被保守的政治經濟力量摧毀。貧富差距拉大、勞工難以穩定就業、生態持續遭受破壞、農民失去土地、都市原住民與樂生院民被迫遷移、性少數被污名化、新移民仍舊在充滿歧視的環境中艱苦生存。但國家卻向資本靠攏,國營企業的私有化、規避監督的BOT、過度的產業獎勵、虛偽的稅改政策等,體現了官資一體的結構。



人民的抵抗也被箝制了︰媒體只會八卦、學術異議被狹隘的評鑑捆綁、上街頭的基本權利,被愈修愈惡的集遊法與落伍的司法體系所壓制。雖然,人民的抵抗不曾消失,卻因缺乏連結而被個別擊破。



因此,我們要發起「秋鬥再起」鬥陣運動,以恢復進步社運的團結;因為,社運除了團結之外,無法個別對抗資本和國家聯合的政商綜合體與保守力量。



在過去,從1988年開始的秋鬥,是以工運為核心的抗爭,創造了一個自主工運的平台,形塑了工運在政治上的鬥爭歷史;在今日,「秋鬥再起」除了要延續其推動社會進步與民主抵抗的傳統,更期待成為各社運的聯合陣線,和抵抗壓迫的前鋒。



這個週日,11月22日,我們共同發起的「秋鬥再起」行動,預計以各社運為主體,個別在不同定點集結與倡議,藉由繞境,將各議題與團體串連起來,鬥陣發聲。誠摯邀請各位社運的同志鬥陣相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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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1月10日 星期二

乒湊詩?歌?

 

長長的布幕還沒有拉開 沒有什麼能叫我回頭


因為愛情也需要有星期天


你可知人生就像那舞台 管你愛不愛


如果還有明天 


耳邊又傳來陣陣催促的聲音 我只聽到彼此無言的嘆息


我需要一份獨自午餐


過去的記憶是我沉重的行李 不願帶走卻也拋不去


請把孤獨留給了我


沒有安慰


沒有什麼能叫我挽留 


如果沒有明天 要怎麼說再見


燃燒灼熱的生命 慢慢的 慢慢的燒


不要祝福


你溫柔的拒絕卻沒有更改



分不清快樂和憂愁





*******

借薛岳的歌詞實驗一次超現實主義創作



某種程度上

反應了我這四天的心情與生命狀態

結束一段戀情、放棄學業、放棄導讀、孤獨、嘗試、緊迫、疲憊、瓶頸、什麼也不剩



過程中薛岳給予了我一些力量

但他唱到



我知道你的故事會一再上演

但是男主角卻不再是我

將是不同的名字 將是不同的地點

相同的情節也是相同的結局

2009年11月6日 星期五

懂˙不懂

 

我知道這世上有許多人對我很好,愛著我,保護著我,相信著我。



但這,是堅持並活下去的力量來源嗎?



常有種錯覺,這似乎是我必須背負一生,難以棄絕於世,難以掙脫的情感絲連。



於是,活著,便只是牽制於外在,而並非於內在找尋到支撐自己的力量。





我們皆於茫茫人海中尋覓,相互的靠近,以嗅覺似的來抉擇對象,試圖的相互取暖,相互確認,要的只是"你懂不懂我"。



找到了一個懂自己的人,真的都懂,也認同、支持、相信、愛著自己。



那似乎活下去便不再是孤單,而是一路上有著你我,縱使世界背離,也有你與共。



"懂"是多麼難,是一再的於互動中被檢視、確認。一件細瑣的小事,透露出了對方的不諒解,便足以摧毀堅持著自己,虛懸於空中僅存的心靈依託。



"懂"便不再是簡單的說句"我懂"即可。而活著,堅持著也不再是如此的堅定篤實。



要這麼多的堅持、原則,這麼多的態度、認真以對,有何意義?



當這一切多到別人都無法懂,無法理解、體諒時,篤信活著的力量都不再踏實了,要這些幹麻?





我還是有愛,但我漸漸的不相信真有建立於相互"懂"的相愛。



我還是會活著,但我緩緩的已流失了活著的人該要有的一股莫名堅持。



殘酷的、痛心的,我竟然也開始這樣的思考自己,成為過去自己批判的對象。

 

 

是寬恕亦或是審判

 

假使我可以,我願意試那麼一次,儘管是如此疏懶。



有太多的無法言說,太狼狽的藏於自宅中,於深夜,默默的獨語。



我也還是個人,會有無力之時,會疲乏、倦怠。也許,我總是效率不彰,總是於極度繃緊之後垮散,卻未曾真的享受過你說的自由彈性。



時常,想歪坐一下,卻感不安。睡眠足8小時,便已愧疚。看著友人挑燈夜戰,只能心虛。



知道自己還能如此承受,但我卻需要一些溫暖的依靠,一絲感同身受,一句溫暖鼓勵,這是我抉擇的生活,但也需要你能諒解。



若我小聲卻不失己見的說,這已是我現在最大的努力,便不再有退步的間隙。



那我還能做什麼?等待於意念之間,是寬恕亦或是審判?

2009年11月1日 星期日

DO NOT TOUCH THE WORK OF ART

 

PLEASE. DO NOT TOUCH THE WORK OF ART

TOUCH. DO NOT PLEASE THE WORK OF ART

WORK. DO NOT PLEASE THE ART OF TOUCH

PLEASE THE ART OF TOUCH. DO NOT WORK

TOUCH THE ART OF WORK. DO NOT PLEASE

PLEASE WORK NOT. DO TOUCH OF THE ART

DO THE ART OF TOUCH PLEASE. WORK NOT

DO NOT TOUCH THE ART OF WORK. PLEASE

PLEASE DO WORK. TOUCH NOT OF THE ART





**********

一段字詞的堆疊

重置其相互的關係

多義的衍伸呈現出文字關係的指涉複雜性



是的

我喜歡我眼中所見的這世界

 

 

2009年10月24日 星期六

闊葉林

 

天將暗,我卻執意的走進闊葉林,沉沉的小巷,讓人誤以為一片死寂,走至門口驚喜店內約略透光,尚有人煙。



店內成設極簡,要說有什麼設計感,那想必是根本沒有設計的打算,書成堆,櫃緊挨,方寸店面便只如此。整店僅老闆自己一人,身居書林環繞其中,氣定神閑的努力的做一散人。



我細細的觸摸架上每一本書,文史哲類齊全不說,讓人訝異的則是有些許少見近絕版書,於此卻一架多本。陸鍵東的《陳寅恪的最後二十年》竟有黑底白字的1995年北京三聯版;趙剛的《告別妒恨》從1998年出版至今也少見現書,在此卻有5、6本之多。店中繁體為主簡體為輔,但我倒認為較難能可貴的(亦或可悲?)則是簡體書的部份,通常簡體書市場新舊書的輪換率很高,在台灣要找到5年前出版的簡體現書是難上加難,而擴葉林倒是保存不少,掩於層層繁密的葉翼下。



我問:"老闆,趙剛的告別妒恨書市有現書已是鮮少,你這怎麼還這麼多本?"



老闆回:"十年前剛上市時,我進了10本,豈知至今也只賣了4、5本。"



我們兩個一同大笑。





 

闊葉林書店

地址:台中市南區頂橋三巷24-1號 (興大校門左前方河岸旁第一條小巷)

電話:04-22854725

 

2009年10月15日 星期四

討論

 

無法否定 是否一切行為皆存有動物性的根源



於是 我們群聚



難不成是嚴寒穿透了窗?



是些許寂寥吧



在無垠的荒原上獨自鑿井



有的除了以信念保守之外 無他



讓沒有理由佔據正當性



不為什麼 只為相互取暖

 

 

2009年10月7日 星期三

爛漫下的勇敢

 

友誼通常不清楚是從哪時開始,也許是一次心領神會,也許是一次身體觸碰,也許,什麼也沒做卻又未曾斷過音訊,說不清說不明的事很多,尤其是情感事。



近些年過往的友人皆四散異鄉,同學會少了,送別會倒是多了。有同學會時,身居中部的我常錯過,總覺得這群老友見多了也會膩,有事線上聊聊即可。而送別會可就讓我揪心,當那一剎那的聽聞友人即將遠行,或半年或兩三年,遙遙無期可聚首,不再是"朋友在手機常開",無法於夜深人靜時,只因思念而說說近況。於是不捨與記憶便伴隨著我的思緒,縈繞著一圈又一圈,緊緊地繫住了我,並繫於這些年相識的時光,哪怕它們是如此的脆裂與暈黃,深懼有天這一切將會破碎的依稀難辨。



這次,輪到廖慢了。當前夜我微暈的倒臥於床上,獨自埋怨著灌啤酒後無以名狀的脹,我又開始搜索著好似散景的記憶,試圖的對焦,從模糊至清晰,那最遠處究竟是什麼?我與廖曼交往的最原初是在哪個點上?



國三有次輪換座位,我與廖曼恰巧皆流放最後一排,彼鄰而坐,說交情從此開始也太過於嚴肅,但我能追溯的似乎只能至此,便在這段不長卻也平凡的互動中。有趣的是,我老記得廖曼愛拿著一隻橘色蠟筆,在計算紙上寫些簡單字句傳紙條,當然不是給我,而是我另一邊的人,於是我只是背負著使命在課堂上捍衛著紙上的情愫,著實的將它送抵對岸。這一再反覆的信箋來往,搭起了左右兩盼的火花,而我不盡人情的梗在中間。



畢業後的日子,我們鮮少單獨見面,只待多人聚首時才聊個兩三句,不然也是因為小華居中牽引而一道約吃飯。另一件趣事便是高三那年,我閑賦家中,忘了哪起的頭,我授命每週去廖曼家教他妹妹讀地理,後設的看,對他妹來說應該也沒什麼幫助,倒是因此機緣,廖曼媽媽於我有著很好的感情,直至今日依舊會聽聞廖曼媽媽對於我的關心,我亦復然。



近些時日見到廖曼,常感於未能多相處而語帶憂傷,但他依舊一抹無憂笑容,帶著微甜的性感,是天真爛漫吧,但卻也樂觀勇敢。也許,便是如此的常帶感情,才能久未見面卻話題難斷。我愛聽廖曼說自己的事,他總是有著說不完的曲折故事,關於逝去的愛情或臨門的愛情。一場不平凡的愛情,總是迫使著人們去面對生命最真實不可迴避的心蕊,通常一場過於耗費心力的愛情會讓人不願輕易的再靠近,畢竟真實的愛過於真實,而真實從來就不是一件輕鬆的事。而廖曼無所畏懼,我所識的他是如此勇敢,帶著那一點天真便又向前迎上,我聽著故事總替他揪心,憂慮他是否會落的滿身是傷。我想他也是會受傷吧,以真實情感待人的她,想必也學會了開闊的灑脫,若受了傷亦無損堅實的愛。這樣一個勇於愛人的人,他勇敢的選擇了一條鮮徑,無人在前參照方向,無人在後扶持依靠,於是他勇敢的張開比一般女生又更長了點的手臂,擁抱自己,托住自己。而我,只能一早從台中出發只為一句話別,於千里之外不時想念這樣一個勇敢爛漫的朋友,渴望再聽一次他的綺麗故事。



(此文獻給廖曼,已遠赴敘利亞求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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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9月20日 星期日

仙乃日



走出塵囂,離別了身後的虛空,斬斷情絲,翻遍一山又一山,於每個山口眺尋你的容顏,嘆息機緣未深,卻不捨反身離去,毅然的至妳腳下。妳隱身於淨白天際,緲緲雲霧半遮低眉,行至此啊,只願有幸覷一眼,待你睜看一眼,護守行者心了無憾,一眼之後能生信心,醞化返程的勇氣與生活的力量。



等待,視線的荒蕪,諦聽的沛然。在你腳下我未曾看見任何慈悲護守,卻不經意的靜默,靜性諦聽風馬泊泊拍擊,雨水墜潭底,山嵐行走於曠野,這才了悟,觀世音之名,感之妳早已幻化於我托住了我,在妳之中,也將妳放至我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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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

那一夜,我聽了一宿梵唱,不為參悟,只為尋你的一絲氣息。
那一月,我轉過所有經輪,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紋。
那一年,我磕長頭擁抱塵埃,不為朝佛,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萬大山,不為修來世, 只為路中能與你相遇。
那一瞬,我飛生成仙,不為長生,只為保佑你平安喜樂。

那一天,我閉目在經殿香霧中,驀然聽見你誦經的真言。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轉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度。
那一世,我轉山轉水轉佛塔阿,不為修來生,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那一刻,我升起風馬,不為祈福,只為守候你的到來。
那一日,我疊起瑪尼堆,不為修德,只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磕長頭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不為輪迴,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六世達賴 倉央嘉措《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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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8月11日 星期二

不懂廣告



善導寺捷運站的聽奧廣告一直讓我很困惑,不知道是刻意的安排還是無心插柳,問了許多人依舊無解。









我不懂為什麼桌球選手需要戴墨鏡?聽障朋友最重要的不是視覺嗎?

 

2009年8月4日 星期二

《時時刻刻》之對白紀錄



 


維吉妮雅:你給了我最大的幸福,你已竭盡所能,對我付出一切。我知道我毀了你一生,沒有我,你就可以海闊天空。……我一生幸福都是你賦予我的,你對我百般忍耐,亦對我體貼的無以附加,我早已一無所有,除了知道你對我的好,我不能再拖累你的一生,再也沒有人能像我們一般,曾經擁有如此幸福。


 


維吉妮雅: 戴洛維 夫人說:「他要自己去買花。」


 


維吉妮雅:只有一天,短短的一天,就是他的一生。


 


理查:像黑火,集光亮和黑暗於一身。


 


理查: 戴洛維夫人,老是舉行派對,掩飾心中的寂靜。


 


理查:我只想當個作家,我只想寫下一切,在每一刻裡的一切,你走進來雙手捧著的花,這條毛巾,他的味道、觸感,這跟線,我們一切的感覺,你的跟我的,過去的一切,從前的我們,世上所有的事物,全都一片混亂,就像現在一樣,但是我失敗了,我失敗了,你怎麼試都無法將真實還原,只有無謂的驕傲,和完全的愚蠢,我們想擁有一切,對吧?……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生氣?這是為誰開的派對?我只是說……我活著只是為了滿足你。……我死了你就得面對你的人生,到時候你該怎麼逃避?


 


蘿拉布朗:我們要烤蛋糕來表示我們愛他


小理查:要不然他就不知道我們愛他?


 


克勞麗莎:為什麼一切都不對?


 


蘿拉布朗:(這小說是在講什麼?)在講……他是一個很有自信的女主人,他要舉辦一個派對,他太自信了大家都覺得他很好,但是他並不好。


 


維吉妮雅:(我們死了會怎樣?)我們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牠看起來好小)是阿,我們死了就會這樣,看起來比較小。


  


維吉妮雅:這重不重要,他自問。當他朝邦德街走去,有一天她的生命將完全結束,到底重不重要?這一切沒有他將繼續下去,他是不是痛恨這一點,或者值得安慰的是,死亡是完全的終結?死亡是可能的,死亡的確是可能的。


 


克勞麗莎:我記得有一天早晨,天一亮就起床,全世界充滿了更種可能,你知道那種感覺嗎?我記得我在想,原來這就是幸福的開始,這是幸福的源頭,往後一定會更幸福,我從來沒想過那不是開始,那就是幸福,就在那一刻,在那當下。


 


連納:你必須對你的理智負責。


維吉妮雅:我一直在忍受這種監護,我一直在忍受這種牢獄,我走到哪都被醫生包圍,他們告訴我什麼才是對我好,他們並不了解我,


連納:我知道你這種女人那麼有才華,不能為自己做決定一定很痛苦。


維吉妮雅:誰才能對我做決定?


連納:你生過病。你曾住過療養院,我們帶你來是因為你發過病,情緒不穩、意識不清,腦裡聽到聲音,我們帶你來是不讓你傷害自己,你曾經自殺過兩次,我每天都必須面對這種威脅,我們在這設立印刷廠,並不只是為了印書,而是讓你有事做,轉移注意力。


維吉妮雅:就像是織毛線?


連納:這全是為了你。為了讓你好。這全是出於愛。別人會說你忘恩負義。


維吉妮雅:你敢說我忘恩負義?我的生命被別人奪走,我並不想住在這個地方,我也不想過這種生活。怎麼會這樣?


 


維吉妮雅:如果我想清楚我就會說,我一個仁在黑暗中獨自掙扎,只有我才會知道,只有我才能瞭解我的狀況,你說你每天都面對威脅,我隨時會死亡的威脅,我也必須面對它,這是我的權利,這是每個人的權利,我選擇不過郊區的寧靜生活,而是大都市強烈的震撼,這是我的選擇,就算最無助、最可憐的病人,也有權決定自己該過什麼生活,他用這種方式表達人性。我也希望我在這種環境很快樂,但要我選擇留下來或死亡,我選擇死亡。


 


理查:我覺得我需要讓光進來。


 


理查:我想我去不了派對了。……我還是要面對生命的時時刻刻,派對結束後的孤獨,還有之後更長的寂寞。……(是那些聲音要你這樣做?)是你, 戴洛維夫人。我一直為了你活著,現在你要放我走。


 


連納:為什麼有人要死?


維吉妮雅:這樣才能讓其他人更珍惜生命,這是一種對比。


連納:誰會死?


維吉妮雅:那個詩人會死,那個先知。


 


老蘿拉布朗:他讓我在小說中自殺,我知道為什麼,我不能假裝我不感到痛心,但是我知道為什麼。


克勞麗莎:你在他小時後離開他?


老蘿拉布朗:我離開我兩個小孩,我拋棄了他們,這是一個母親所做最糟的事。


 


老蘿拉布朗:當你覺得不屬於這世界,就想結束自己的生命。有一次我去一家旅館,那天晚上我做出一個決定,我決定生完第二胎就離開家庭,於是我就這麼做。……如果,我能說我很後悔就好了,那就比較好過,但是這代表什麼?在你別無選擇的時候,後悔又代表什麼?重點是你能忍受多少,就是這樣,沒有人會原諒我。當我面對死亡,我選擇生命。


 


維吉妮雅:摯愛的連納,你要把人生看透徹,一定要真實的面對人生,瞭解人生的本質,當你終於瞭解人生,就能真正的熱愛生命,然後才捨得放下,記住我們在一起的這些年,永遠不要遺忘,永遠記得我們的愛,永誌不忘,生命中的時時刻刻。


 


2009年8月2日 星期日

想像繪本:大肥貓與胖老鼠

 
第一幕

一隻胖老鼠推著一顆毛線球,笨笨的往前推,卻沒發現脫了線。後頭的大肥貓,正玩著另一頭毛線,又綑成一球。


第二幕

大肥貓仰躺著,胖老鼠在大肥貓的肚子上努力的跳,心裡想著:"我要壓扁牠!"


第三幕

大肥貓走在前頭,肥肥的尾巴上拎著一塊濃郁的乳酪,胖老鼠迷失了雙眼,尋著飄香,傻傻的跟著走。


第四幕

大肥貓不愛早起,天快亮的卻還是躺著睡懶覺。胖老鼠奮力的抓著大肥貓的肚子往上爬,他心想著爬上了大肚山便可看見日出。(但也只是大肥貓的肚子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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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想完15幕,練好畫畫,便可以出繪本了。

2009年7月30日 星期四

奮筆

 

原來寫作的同時可以刺激,甚至逼迫青春、理想與感動,不那麼快從生命舞台上謝幕隱退。

--楊照《面對未來最重要的50個觀念》

 

 

************

青春或許正盛,理想卻隨著環境的複雜時常妥協,感動也危急的以漠視流失。寫作是需要一道不可不做的力量驅使,這力道也許便是真實生命。是的,該一再的告誡並反思自己,存一股不甘之氣,不該讓青春、理想與感動從生命舞台上謝幕。

2009年7月28日 星期二

凱子捷運到此為止(轉載)



凱子捷運到此為止-載於7/22蘋果

潘翰聲



http://panhan3.pixnet.net/blog/post/28673753



捷運內湖線雖然狀況百出被罵到爛,但台北市每個行政區都有捷運,還以每年一條通車的速度加碼,看在其他縣市眼裡還是羨慕萬分,就算升格為直轄市也很難像首都般闊氣。13日捷運民生汐止線環評僅第一期地下段有條件通過,而上週南北線環評則進入較審慎的第二階段環評,並附帶應辦理大台北地區捷運的政策環評,捷運工程無窮盡的蔓生,終於到了全面檢討的轉折點。



大台北捷運路網,經過十幾二十年的密集建設,邊際效益正逐漸遞減,而邊際成本卻反向地大幅增加,因而成本效益比正迅速逼近規模不經濟的臨界點,也就是愈蓋愈不划算。台北捷運平均每公里每日約1.4萬人次,只有香港或東京的一半,若擴增路線的乘客是從既有路線移轉,而非誘發新需求,將導致整體績效更加低落。偏偏民生汐止線市內段與松山線服務範圍大部份重疊,與南京東路相距僅750公尺,往南還各有南港線、信義線等平行線均相距一公里,對照官方規劃原則「捷運路線具有競合效果,應避免路線的平行競爭」,完全自打嘴巴。



捷運局「所有人皆可在步行的距離內(500公尺)獲得捷運服務」,顯然是顛倒成本效益的錯誤政策目標,高造價的捷運應是服務骨幹,最後一哩留給較便宜的公車與自行車。把公車乘客趕入地下,寸土寸金的地面道路面積又未縮減,等於繼續補貼小汽車,拉大交通上的貧富差距,製造更嚴重的社會不公。且捷運局對於自行車是歧視的,只准許假日在特定時段與車站進出,強索高票價(不慎違規還課以高額罰款),加深休閒單車的刻板印象,而國際大城市則以日常通勤上捷運為原則,特定尖峰時段與繁忙車站為例外。



交通界皆傳聞蓋蘇花高便是為了國工局本身的生存,捷運局是否也步其後塵,提出永無止境的路網建設,而不願花力氣去思考多元運具的可能性,以及跨系統的整合,而只有工程建設。首都市長的高度,不論是從交通或財政現實出發,甚至是環保的遠見,都應該努力讓公車更便捷且友善,並推動壓抑小汽車來補貼大眾運輸的方案,但郝龍斌「一年一條捷運」的民粹廣告,其政策品質之膚淺,可預知其難登大位。



為政客口號背書、為土地炒作利益而做的公共工程到此為止吧。在戒嚴威權時代,向有權力的人說實話,需要克服恐懼;民主時代,則是向人民說實話,也需要道德勇氣,敢對選票能捨不貪才能得。一公里七十七億元、全世界最貴的信義線東延段已在兩大黨的聯手踐踏環評下闖關,廣慈博愛院也因而順利標出,未來交通部若不能說服全國納稅人來出這筆錢,就等著被地方級立委硬把烏紗帽摘下。



台北捷運已經累積足夠的資料來分析整體利弊:為何花了幾千億元,小汽車還在增長?實際的運量與預估值差距多少?過度設計的場站消耗多少能源,二氧化碳減量的實際數據多少(而非預估值)?近兩年行道樹移植近兩千棵,歷年累計總量與損傷各多少,為何沒有全部補植回來(如忠孝東路林森至杭州段一棵樹也沒有,見附圖最上方,原本忠孝東路應該有三排路樹)?環保署用GPS抓水肥車亂排,可否用來追蹤捷運廢土,杜絕內湖線棄土造假之弊案,醜陋的五股廢土山何時遷移,還是要立碑紀念?貪瀆弊案怎會層出不窮?系統整合老是出狀況?先搞清楚這些質疑,「捷運是綠色交通工具」才是真的,否則只是人云亦云。


另一個世界(轉載)

另一個世界


不管你是開車騎車或是騎乘單車
只要在台中市永定里這裡
轉個彎 進入了永定巷
就會走進另一個台中的世界

我的外婆家
就住在這個城市中的美麗小角落裡





這裡的清澈美麗的天空 是大自然而成的
這裡美麗動人的農田 是辛苦農民汗水而成的

在這裡 感覺不到都市的危險
在這裡 感覺不到都市的髒空氣
在這裡 看不到都市髒亂的環境

站在這 聞的到香甜的空氣
站在這 摸的到冰涼的微風
站在這 看的到稻田的美景

走進了這個世界
工作的疲勞 生活的壓力 忙錄的煩惱
通通都會在這裡洗滌乾淨


我住在這個 令人安心 安穩的世界裡





這個美麗的大自然世界
不就是每個人類所想要的嗎?
努力維持的美麗不就是這些?
這不就是人類渴望的世界嗎?


近幾年的重建規劃
我們永春地區也被列入了規劃區
當然我們的土地也被列入了名單內

我的外公
愛著自己家園的外公
愛護著自己田園的外公
怎麼樣 也不願意賣掉自己幾十年的家園


「喀拉喀拉」聲的挖土機 不停的在美麗的土地上來回的倒下石土
永遠的掩埋了這些曾經美麗的大地
「轟隆轟隆」聲的砂石車 不停的踏印這些美麗的花花草草
這些綻放美麗的大自然 永遠的掩埋了在這些石灰磚頭下


老農的泣訴

(一位張姓農民女兒所發表的文章)
民國9873早上10點,惠豐順財團主管一行10多人,帶著卡車上的廢土石惡意的傾倒在剛剛收割後的農田上。




我的父親見狀奔跑向前阻止,大聲叫喊:『 給我挖起來! 

 

看得我十分心痛!!

有誰能來保護他不受欺負?


 父親用他的方式守護他的家產、田地;

每天,頂著艷陽列日巡顧田地,就是擔憂土地被偷挖、被破壞,他是用這樣的方法要保護自己這一生的家產啊!

 

那一天,看著父親追逐卡車的身影,幾度不顧危險伸展出雙臂擋在卡車正前方,嘶吼著:『 是誰!是誰倒的?給我挖起來! 』父親孤單對峙的身影時常浮現縈繞在我心中。




使用惡勢力驅使別人順服?
這難道就是企業家應有的道德與風範嗎?

在永定里的另一角,阿柱伯家的農田也受到相同的威脅與破壞。

80幾歲的阿柱伯,無力對抗,只能默默忍受;望著被傾倒在要耕作的田地上的石塊,阿柱伯自己一個人下去將落在水田裡的石塊一塊、一塊的把它搬移;多麼令人心酸的背影啊!

這是阿柱伯第二次的孤軍奮戰。








另一位白髮蒼蒼的阿鄧伯,他的田園被廢土阻斷灌溉水源無法繼續耕作,他的憤怒、做田人的悲泣,天公伯啊甘有聽到…?

有沒有人可以保護這些樸實耕作的做田人!?






阻擋了水源 要如何耕作?




讓這些沒有水的稻田空著無法耕作
是否就是在強迫我們這些農民呢?




這就是要好好和我們相處談約的方式嗎?


我究竟是活在什麼樣的國境?

禮讓的社會,祥和的社會,我心中期望的和平、安居樂業的生活怎麼變調呢,怎成為強權蠻橫奪取的社會呢?

台中市政府託付這樣惡劣行徑的企業來管理永春自辦重劃〈單元三〉,讓弱勢農民受苦受難、無語問蒼天!

看著這群弱勢的農民用他們的生命堅毅的守護著他們一生的家產,他們沒有讀書卻深懂做人的道理;我的父親,他和許許多多的守護者都是令人敬佩、偉大的男子漢。




從此 這些美麗的田園
我還看的到嗎?

這些令人心碎的方式
就是關心我們人民的方式嗎?


這些疑問 永遠深深的埋在我心底 ...


 

2009年7月21日 星期二

失物



正如你對他附耳細語:就讓我活在過去吧!



生命走到了一個段落,眾人不再群聚,無所事事的扯東拉西,開始學著準時,開始學著拒絕,開始保持自身的生活週期,不再恃著年輕,有用不完耗不盡的歲月,以為過了一天我們又成熟了一點。逐漸明瞭,時間過去並不一定讓人成熟,確定的則是我們必須親手切斷自己的過去,時間改變了改變的時間,我們找不到任何多於的辭彙來描述,僅想到一有力的藉口:我們都長大了,不能再像過去一樣。



若要說清楚長大是什麼,倒不如想想我們不再做什麼事情。原來,隨手觸及皆是失物,失物離開了身體的溫度,成為了純然的外物,僅是一件物品。失物不知道將會落入何方?在何處招領?甚至連記憶都在成長中被篩洗清除,只在數年之後,從他人身上看見了自己過去所遺失之物,才恍然想起有這麼一回事,過去是如此的近且遠,而亙於其中的還是自己,將今昔斷裂的便是自己。



於是當我遇見你們,我搜索著肚腸卻找不出一絲當下的話語,而那脫口而出使用自如的依舊是過去的話題與人物,於是我退了色澤,泛黃的我,殘留至今的我模糊了記憶。在想像的記憶裡,我躍於每個角落與每一分鐘,像全視般開闊的視野,點評細數,而這些姿態再再的不屬於當下,我不願服氣。



於是,你慈悲的棄守了,你不忍再見我再度的將自己撕裂,於是,你於他的髮際呢喃,怕驚嚇著了我。我成為了自己所遺落的失物,鍍著一層薄薄的氣息,等待招領,遺失之物總是只能活在過去。


2009年7月17日 星期五

眼神

 

16歲的身體,16歲的心靈,也許這是你們第一次離家,第一次隻身遠行,自己掌管著鑰匙,自行打理起居,洗衣,灑掃,夜夜回到的宿舍,沒有家的溫暖親人的等待,在這陌生地。



我永遠記得,那一雙惶恐無助的眼神,驚嚇之餘的不知所措,顫抖著連問了兩聲:"肥貓,所以現在該怎麼辦?"



我無法忘卻也無法承受那雙眼神的拷問與追逼,揪住了我的視覺神經,將我視為僅有的希望與可能。



是的,我必須承認,我錯判了情勢,我無能為力。



我真的很難受,除了無力感,難受的是兩套思維邏輯的衝突,以及兩方皆沒有任何錯誤,只是從各自的關懷出發,我能理解,我能想像。然而,正因為如此,我心難熬。



於晝,我們歌頌著人文;於夜,我們忽視了人性。讓16歲的眼神如此不安,徬徨少年於陌地而生。

2009年7月16日 星期四

太年輕

 

我還太年輕



以至於有許多的不甘與不滿

有太多的義憤填膺

不情願只是如此



於是 我還不會也不願包容

 



此時我還太年輕



有太多的情緒與狀態需要處置

學著以經驗與教養確認/敘述/消解

不至於無法理解自我



然而 我高漲的血氣卻依舊莽撞出一身淚



23歲的我 依舊太年輕

 

2009年7月9日 星期四

21棟記事

 

累了,不僅是身心的,是感覺,視覺,味覺,聽覺,知覺的。



於是,我無法也不能再處理感情的依賴,無法思考。



當撐著一背的酸楚,勉力的挺起腰桿,是的,眼要持續的對焦,手不可鬆懈的晃動。



攝影,現在只單單憑藉著感覺在進行,感覺是時候按下快門,感覺講者臉部的肌肉線條,感覺自我的呼吸/情緒起伏,感覺光線的細微轉異,感覺未知的下一刻。



於是,我懷抱著一股幽幽的失落,一個人跨上機車,劃過夜裡的東海。



我難以再對情感抱持著希望,如駛著難以靠岸的孤舟,看著自己的內心擺盪,卻無能為力,而背的疼痛時時的告誡著我,告誡我此處我無法依靠。



於是,我睜著眼看一切發生,卻無法介入,無法跨界,無法改變,無法預測。透過觀景窗,我將自己與世界隔絕,我冷冷的站在彼岸,有再多的熱情也無處播散,看那青春的歲月於嘻鬧間走過,而我於一開始便已決定了結果,將自己的感覺隱於多層鏡面之後,紀錄卻也只能也只是紀錄,而那恣意豁灑的,已超出了鏡頭能呈現的一切。



疲憊,跟隨著無處著力,囚禁著我的情感。

2009年7月7日 星期二

茂榜記事

 

也許,這樣的空間與場合,並不屬於我。



走動,緊繃,機伶。料敵先機,先發制人,獨當一面。狙擊,阻殺,驅趕。是否進入狀況,我不知道。確認的是不適應。於是,選擇背負起兩台機身,遊走擺盪。暗示著,我隨時都在拍照,而不懶散。



然而,抑鬱之情依舊無法言說。



人說,就依自己的風格取景。又道,你拍的太正經了,拍點有趣的吧。(是,從命。)

人說,別拍大景了,要堆看不清楚誰是誰的照片幹麻。又道,要紀錄活動阿,像整場踴躍舉手的畫面要拍阿,看著講員發呆幹麻。(難道不需要觀察細微的動作?)

人說,拍點有趣的生活照片吧。又道,別瞎鬼混了,跟學生閒聊不做事,緊繃點注意點。(要嚴肅不嘻鬧,又如何能靠近學生拍出有趣的生活照?)

人說,你可是首席攝影耶。又道,你用全手動加上手動對焦太慢了難怪你什麼好笑的都拍不到。(管你是不是首席,皆是需要接受上級指導)

於是人只好說,你就隨便拍吧,反正最後交出來給上級選擇就好。(於是,我失去了主體位置)



兩台機身,長短鏡頭,以兩條背帶束縛纏繞著我。想展現自我,想獲得應有重視信任,但做不到。



心總想著快快走,讓這一切的尷尬棄於身後,遁逃,於那夜色全暗的約農路。

2009年6月9日 星期二

我看錯了思沙龍,卻說思沙龍欺騙了我:記東海思沙龍的峰迴路轉

 

在兩年前的暑假初期,巧合機緣,捲進了一場名為東海思沙龍的籌組草創。思沙龍的由來源於龍應台文化基金會,是此基金會與大學合作成立的學生組織,目的是希望藉由學生自主的學習、組織、討論,以舉辦持續的紀錄片的講談以及討論為主要的形式,希望能以學生做為主體的讓校園中能多一個視窗,關心全球的議題並扣連至我們的身體。



什麼叫龍應台文化基金會與東海大學合作呢?那便是基金會出"名",給予學生建議,給予資訊與紀錄片管道,以基金會之名找尋講員以及紀錄片較為容易。而東海大學呢?則是出錢、出人、出場地以及"出名"。



據說故事是這麼開始的,程海東校長有天在某個場合遇到了龍應台女士,便跟龍應台說有聽說思沙龍這回事,聽說清華成大逢甲都有,那東海也要有。龍女士當然表示歡迎,當下立即約定。事後,程校長回到東海便找了課外活動組作為對口單位,委託佩玲老師去想辦法讓東海有思沙龍。於是佩玲老師便找了在學生活動打滾經驗豐沛的小峰作為總召,而他也成為日後的執行總監,也是他找上了我。



說著說著,東海思沙龍就算這樣成軍了,因為有了小峰有了我(還有幾位友人),同時,小峰還是持續的找人,找人的意思便是小峰依靠自己的人際網絡去詢問,而他物色的對象皆是屬於功能性的,例如需要美編便去找美編,需要寫手便去找寫手。於是,東海思沙龍初期的人員明確分工,可以顯著的區隔出每個人的功能性,若功能性模糊的人怎麼辦呢?那就當啦啦隊兼打雜組員吧,反正各組總監都可以搞的定分工事宜。



但分工真的又這麼明確嗎?實為不然。當進入進度膠著的階段,開會的頻繁以及攏長便隱隱的顯示了分工的失效,就是因為無論各組的工作為何,除非你是場佈,否則文字、宣傳、美編這類的進度都牽涉到一個核心的問題,也就是議題的掌握。理想的狀態該是全體人員不分組別的討論構思議題,在衝突拉扯歧異協商之中定調議題內涵,再分工進行技術面事宜。但東海思沙龍不是。初期是將議題的設定與內涵全歸於一組(也只不過兩三人)甚至其中一人(我),於是看似分工的運行卻成了空殼,其餘各組皆等待著我去跟他們討論-美編要呈現什麼,文案要如何書寫拿捏,宣傳要如何呈現....。那每週一次的開會的作用又是什麼?便是各組報告進度,然後跟我這組(名為公關組,主要負責議題設定)私下約時間。



這組織問題有著幾項影響。首先,在當時因仰慕龍應台與思沙龍之名而自願加入的後來人,進入了組織之中易於產生失望,意識到與自己當初的想像有段落差,開會只見細瑣的技術分工,未見議題的思辨。第二,因為議題的處理只透過其中的極少數人確認,整體對於議題的掌握十分貧脊,議題並未在內部形成討論與思辨,更未因此而做自我的學習與再認識,於是沙龍成果必然顯得平乏,更不可能於事後形成持續的論壇。第三,若沙龍成果並未形成東海思沙龍的主體性與獨特性,只是達到了一般的撥映紀錄片、講演、提問回應,那便沒有那股誘因,吸引到那群有論述能力的大學生自主的投入此組織,而只吸引到一群對於"辦活動"有興趣的人加入,那組織內對於議題關心並有論述思辨能力的人便永遠處於少數,新進者對於什麼是思沙龍更是難以掌握(因為努力開會也沒有用),成為了惡性循環。



那麼何為思沙龍?據說,之後(在我退出以後的事)有次為了宣傳何為思沙龍,在學校醒目之處綁置了大型布條,直書"何為思沙龍?",最後不了了之的沒有任何一個明確的"思沙龍組織論述"。接著,東海思沙龍內部組織的交接(第二屆幹部選舉),總監候選人政見歧異,成為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思沙龍的情況。有些人以這現象為結論,認為思沙龍便是這樣的開放空間,無所不包,"無"成為了最高境界。然而,這現象卻一如幽靈般困擾著參與者,自己所費心費時投入的究竟為何?縱使對於"辦活動"有所學習,那原本受龍應台所招換的理念呢?那公共的論辯與對話呢?那劃開表層的深刻反身省思呢?



東海思沙龍的存在究竟有什麼意義?我時常分不清東海思沙龍與"社團"或"表月"有什麼區別?據說,老是有人想著要社遊,搞社課,稱呼地點為社辦,原來自己人都已經認為就是個"社團"了。當然,東海思沙龍也不是壞到哪去,畢竟在校園裡有票人願意賣命的辦一場場紀錄片放映加演講,運氣好的話會邀請到抬面上著名講演家,運氣不好看看片子也不錯。但這樣的內容,非得東海思沙龍來辦嗎?似乎不必。非得花費龐大的組織人力以及無止境的籌辦會議嗎?好像也不一定。



每每想到這些,便讓我想起初期的某次與程海東校長有約,主要是關於東海思沙龍的行政職權與行使以及最重要的經費問題。一群幹部們在校長室同高層顯要們吃著樹太老便當,校長訴說著學校的經費拮据(那又何必自己打腫臉充胖子去向龍應台爭取),最後竟然還義正嚴詞的說,龍女士希望學生自主,我認為這也包括經費的自主,或許你們可以自己去找尋贊助籌組經費。當場則被我回頂了幾句。若真是如此,那東海大學豈不是淨收漁翁之利,不出錢也不出力,找批學生替自己的名聲撐場面,還真是"出名"。在此之後,再熱的血都隨之冷卻,東海思沙龍走向"社團"化也不難預見,大概哪天學校不出錢,把錢溢注於別的單位(如另一個傳奇,"博雅書院"),讓別的單位行使思沙龍的功能也不讓人意外。



東海思沙龍好比一凸透鏡,看見組織與理想的扭曲。加入的人,最好的情況是要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要往拿裡尋?

 

初期,友人以一句話作為思沙龍的小標:"我們看錯了世界,卻說世界欺騙了我們。"一語成讖。

 

 

2009年6月7日 星期日

太平洋的風,徐徐吹來

 

東海人於大度山常會有一感受

當從市區騎車上山

一過校門東大路,寒意驟降



無論夏暑或深冬

一至此段溫差甚明顯

未熟悉此山的人也許還會內心發毛的視為陰涼



有那麼幾次,獨身於路上疾行

風瑟瑟的吹,涼意又至

挑起了內心深沉的輕狂

一股不屬於此地該有的潮湧

淹沒了我的理性,覆蓋住了思緒

記憶緩緩侵蝕著我的瞳孔

抽離了遠處的點點紅色車尾燈



是哪年的夜?越過了山之巔

只為溯著風 尋那陣陣太平洋的風



這迎面而起之涼意,是那太平洋的風牽引千里而至嗎?





記四年前初至東海

四郊常感荒涼

那時的西屯路往都會公園僅一線道蜿蜒漫漫

入夜深沉,一盞路燈也難找

若流星歸來,都會公園席地可見

誰知日後萬丈廠房轟然而起

放眼望去條條大路通向發達夢

於夜只見霸道無邊的紅燈,宣示著場區地盤





記那年的夜攀過武嶺

只為追一場大風與朋友共

一台車行於山巒腰背

見對山一孤燈

望而至竟騎20分鐘有餘

直上曲折視線僅車燈之距

錯身而過皆插天巨木

立萬年低眉靜觀過客如一粟塵埃

誰能料路的盡頭直向無垠大洋

於迴瀾夢土上閃爍著曼波新城



路 鑿出一道

風 竄起而行



而大度山的涼喚醒我曾受凍的記憶

風拂過緊握龍頭的手

潛意識的告訴自己不能停的緊催油門

如風四季不停



是那最早世界的感覺,在那最早感覺的世界中

撫過原野高山的風,穿過鑿山的路

至大度山緩緩抬起,滲出清新涼意



太平洋的風,徐徐吹來

太平洋的風一直在吹

吹過真正的太平

最早的一片感覺

最早的一片世界

 

 

(於以愛師家中偶聞胡德夫之吟唱,於騎車返家途中之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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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5月23日 星期六

台北 要如何讓我說出我愛故鄉?



台北,一個我生長的都市,我的故鄉。自從到異地求學後,被稱為台北人的我才能開始從新的認識他人是如何看這城,並努力回溯我的記憶,拼了命的想像朋友們傾訴,我認識的台北是與外地人有著如此大的落差。



若要問我,台北的環境有什麼值得人喜愛?若要憐憫我,生於台北的童年豈不是囚禁於水泥的籠?若要質疑我,如何認同這塊已看不見地方情感的漠地?我會堅定的告訴你,我的台北並非只是個人車擁擠、誇富繁華的喧囂城市,如此的想像是你未曾好好的居於台北,認識那些不會被列入台北觀光景點的角落。而我,剛好是生長於台北的一隅,被堤防外的基隆河圍繞的松山,並幸運的非常靠近民生社區。民生社區沒什麼值得誇耀的新聞版面,只是個在都市規劃之餘意外的留有高比例的植被與綠地,是個以中產階級、軍公教為主要人口的社區,較為出名的事大概便是陳水扁過去的住所也在其中,以及曾紅極一時的國片《藍色大門》在此取景。



從小的記憶,散落於民生社區的各個角落。過去健康路旁民生國小對面有著一片大眷村,我與老媽流連於其中的市場,以及巷弄中撲鼻的花香;另一頭的中央公園,我騎著還有輔助輪的小單車徜徉其中;若於整個都市還未酥醒的早晨來此,於公園一角的涼亭總聚來一群愛鳥雅客逗鳥競歌;而我放肆著赤腳立於大樹之下仰望生命。生於此,住於此,你會認同並喜愛這塊土地。



我回憶的,不是一個單純讓人騎著自行車的都市空地,而是一個每條小巷出門皆大樹的綠蔭環境,多退讓一點水泥叢林任樹木延伸,「讓」需要時間,也因此學會尊重這環境,並深知這一條條綠蔭的可貴,讓人願意以僅有的生命在此渡過,只因為認同因為喜愛。



這些記憶的糾結,我越來越難以說出口,當我跟別人說台北還是有許多樹木保護著許多地方值得我們在此生活,卻越來越難以說服我自己。我曾相信的、認同的一切,被自身所處的都市逐步侵蝕。我說我是台北人,但「台北人」卻逼的我抹除自己的生命記憶;一切皆以建設發展之名,皇而堂之的否定了自己的過去。布農族作家伐伐曾說過一個故事,說一位有著過往驕傲的族人,於南橫的路旁感歎:「不懂山林、不懂狩獵的人竟然在屬於山路的獸徑上蓋起了大樓。很多獵人都在這裡補過兇猛的動物,那是美好的歲月。唉!這裡變了、不屬於山林的東西越來越多,有時候經過這裡,還懷疑自己過過的歲月是不是真的存在過?看到這裡的變化,所有屬於年輕時代的腳印和記憶彷彿都是一場場發生在夜裡最黑的深夜的夢;灰灰濛濛的沒有顏色。」



這是什麼樣不堪的城市,開始讓我懷疑起自己的記憶?是什麼樣的思維讓,我懷疑是自己誤會了,那一相情願的認同根基?原來,作為市民的我竟然毫無能力,無法在都市空間的形式中感受自己的身體,於是,我流失了了解自己的機會,畢竟尊重、同情、理解文化,並非依靠政治正確。



近年來,無論是一河相鄰的又休戚與共的台北縣縣長周錫瑋或市長郝龍斌,兩者有志一同的殺伐環境,為的不是愛這片環境與人群,而是將土地以純粹經濟學的利益來估量,也許是資金也許是選票也許是掌握多數資源的族群,但不會是那些難以定義自身文化的人,這些人只能於深深的恐懼中一再的意識到自身的被剝奪,而尚未找尋到保衛自身社會的力量。



台北,要如何讓我說出「我愛我的故鄉」?





松山菸廠的台北大巨蛋BOT 案:

松菸公園催生聯盟

【我要森林公園,不要商業開發】連署網頁



紅樹林邊的淡北快速道路:

反淡北道路聯盟

【反對淡北快速道路,護衛河岸景觀生態】連署網頁



公館的客家文化主題公園:

客家文化主題公園

【關懷客家文化主題公園】連署網頁



綠色公民行動聯盟

為地球嗆聲(潘翰聲)

我們甚至失去了黃昏




2009年5月12日 星期二

閱讀筆記之《為何反全球化?如何反?》

社會變遷 閱讀摘要筆記                2009-05-05

課程參與者:陳續升 s935505

研讀文本:趙剛,2001,〈為何反全球化?如何反?—關於全球化的一些問題的思考與對話〉,《台灣社會研究季刊》,第四十四期,十二月,49-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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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謂全球化?

  作者將新自由主義全球化的討論,放置在資本主義發展的脈絡中,並追溯至福特主義與後福特主義之間的轉折,認為此階段為了更便於資本流動發展,國家在各領域(經濟、社會、文化)退位,自我解除了對於市場與資本的規約,自行市場化,在這些基礎上資本主義轉為彈性積累體制。

  新自由主義全球化便是藉由自由市場、理性、新興科技等修辭取消了社會國的正當性基礎,伴隨著的配套論述即是民族國家的勢微,然而兩者皆非全然的事實,資本主義的發展與民族國家的擴張有著必然的關連,對於資本的部署與競爭國家的規約能力下降,但對於資本與勞動之間的關係國家卻深度介入。於是作者認為面對全球化,民族國家依舊是被須分析與行動的尺度,是不能棄守的政治鬥爭場域。

  當國家成為市場機制的建立者與保護者,政府機構市場化以及私有化的同時,卻使得國家的每一項新活動都同時成為自我消解的一個手段,後果便是國家被新自由主義滲透,因公共辯論與立法機制無法跟的上經濟的操作,造成民主危機。

  新自由主義全球化下國家退化為經濟發展國,而掩蓋了階級的極化區隔,對於社會問題的處理並非解決而是刑罰監禁,並以非營利組織(或非政府組織)填補原有社會國的角色。



如何反全球化?

  作者認為在市場專制的情況下,我們必須追求社會正義,在國家的尺度上進行拆解、區辨,捍衛國家的左手(國家機器的社會性層面),指認出並與之結盟。於是社會運動與國家之間的關係便成為不停的以社會為基礎對國家進行功能的改造。

  面對全球單一自由市場的迷思,唯有在跨國家(區域)的範圍內捍衛社會權利,在區域的尺度上建立起具正當化的民主過程,才有可能在政治層面規範市場機制。作者認為必須保衛的是在新自由主義全球化下被穿透的真實社會關係,這關係是建立於歷史發展上的社會成果。既然資本主義全球化的發展是多重尺度的不均衡地理發展,當代資本主義反全球化也該於多重尺度上游走、對話、合作。

  作者並且認為民粹主義在歷史發展中,無法成為反全球化的出路,倒是和全球化出現共謀。新自由主義全球化的力道已經穿透了地方、社區、族群、身體並將商品生產與特殊文化、認同與品味進行有機的結合,這樣的「多元」市場,因地方皆以資本主義意識形態為空間再製的邏輯,形成激進的民粹主義與市場民粹主義合流,批判的知識分子成為人民的文化敵人,企業大亨反而與人民站在一起。

  什麼是慢社會學?作者參照布迪厄的「反思社會學」與巴柏的「深思熟辯的民主」,提出慢社會學作為反全球化的武器(方法),意在用民主的延遲反應抵抗貫穿市場與網絡的實存時間、讓公共討論指導效率機器。認為反全球化必須超越善惡二元的對立,從資本主義的內在找尋超越其自身的可能,而當知識分子欲對於現今新自由主義霸權做出反應(責任)時,不該是提出另一套迷思來對抗,而該是回到現實、回到證據,揭發其修辭裝飾與自身矛盾,以此理解新自由主義下社會實存情境的事實,恢復自身的自主性。

  拉回台灣,我們面臨的狀況是:八○年代末至九○年代初,台灣國家面臨新自由主義的轉向,國家從規約者的角色慢慢淡出(產業政策的拒斥),尤其在規約資本和勞動之間的關係方面,國家掃除了路障,建立了市場機制。而作者認為當我們面對新自由主義全球化的穿透,不能只將民族國家放在經濟發展的面向上看,除了專注於市場的國家鑲嵌性,更不能忽略國家的社會鑲嵌性,須對國家的相對自主性進行設定與維繫,並積極的在國家這場域中進行功能改造的鬥爭。

 

 

2009年5月6日 星期三

晾衣



窗外 利落的藍天

澄光清明



搬至遠東街後

越來越習慣一個人渡過一灑脫的午後

泡著奶茶、一盞黃燈 仰望窗外的天



窗內看出去

其實並不完整

鄰近的三層房劃限了藍



光也亦然

迎光處參差著黯然之影



是不完整

更讓我感受到真實的遠眺

讓視線再次停留 越感耐看



窗外有些許陽台

實是一塊突出的平台

平台上釘著簡單的木頭圍欄充當衣架



至此定居後 我染上了洗衣的慣習

大概是洗衣免投錢之故

而晾衣于一窗之隔是讓人沈醉



見衣翩然 瀟灑的迎向風

一派舒爽自得



風勾動著衣角牽引著袖口

像個孩子在放學的傍晚敞開了手臂嬉鬧於巷弄

是嘛

這片刻讓人安然座落

座落於大度之巔的遠東街



陽光轉深 清亮的藍天沉下深澤的夜

是夜

讓人歸心於家 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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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遷徙



在東海住了第五年

開始是在大一宿舍

二樓的長廊

樹蔭搭上瓦片

夏日的風也顯爽朗



宿舍區看似是沒什麼規則的

各棟時而相連時而相望

參差錯縱



我住的十四棟是下宿舍區最靠路的一棟

有趣的是門向的是內側

於是我們擁抱著一方寸的樹林



十四棟只有一樓能通向它棟(零樓也行,但路崎嶇且阻)

而我們住的二樓恰好佔據了一道走廊

在我第一次踏上最後一階樓梯

見著自己的名字標示於門邊

同張紙,另有三人

那一刻的忐忑,宣示著一道與過往的斷絕

開始的未知,是敞開自己的私同他人(來自未知的地域)生活



一年之後我們從重疊到離散

個人懷著不同的抉擇

也許在那段尋屋的過程

我們皆無法預料將落腳何處

一切由時間的最終收束而明白



我便這樣搬進了一間套房

一間層層阻隔 讓情感不必也難以聯繫的學生套房

說是為了安全吧

門一道又一道 厚沉的讓人無法得知朋友是否還在

夜的深沈緩慢孤靜

走廊的空讓人不帶嘻笑的盡快通過

退守於自己的最後空間

逐漸的我們失去了一些什麼

面對面的言語、情感流露的神情、相處尊重的互動....

一住 三年



再次的搬遷

嘗試著讓自己學習

以新的開始作為過去的終結

出乎意料的我選擇了一間雅房

並且鄰居以及出入所接觸的人皆非學生

與異質性的磨合

每個個體皆須喚起內心早已遺忘的模組

共用的空間也待確認秩序



四個(其中一戶為情侶)難以歸為一類的生命座落同一層樓

有時不約而同的開著房門

能聽見他人的話語、嗅到新鮮的氣息

生活的殊異成為了一種驚喜

時而交換著過往的生命經驗



從找尋新住所開始

常讓自己覺得一腳踏入了新世界

暫且作一個雅房人類學家

安置身體之後

一切的互動交往皆有待解碼乒湊重組

學習著雅房生活的倫理、人觀

並且居住於遠東街這世界又與進出東別的人潮學生殊異

自己須重新的伸開感官的末梢

讓自身能貼服於這地方

由深處生長



五年的日落

五年的曉夜

沒有一個終點能讓我們能夠不出意外的穩定的不改變

倒是在時間推進與重疊之中

我們將一再的重新認識重新學習

無論是自己亦或是土地




2009年4月16日 星期四

兩場雨聲

 

觸摸著落地窗



間隔之外 是罩住黑夜的霧

除了掌心傳來的微涼

只剩依稀殘影的自我



那雨聲急促

澆淋於看不見的紅土坡



落於坡上小屋的

流過屋頂 垂墜於我窗邊

滴 滴 滴 散漫 



兩個相同來源卻不同層次的雨聲

將兩種心靈的狀態交織於一夜



亂了一夜的節奏



間隔之外僅一方暗夜

沁涼地 讓人意識到真實的存在

 

2009年4月15日 星期三

《送行者~禮儀師的樂章》有感 - 死做為終結與延續

 

每當懷抱著絕望而沉睡,睜眼那一刻,我總想著死亡是否即是如此?



通常,沒有人能清楚的訴說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縱使要明暸如何處理他人的死亡也非容易,於是我們忌諱,我們懼怕。面對未知的狀態,我們只能將它視為敵對,藉由對立來固守自身存在的踏實,而沒說明白的是這樣的實在感是建立在虛假之上。畢竟,生者終將一死。



在《送行者~禮儀師的樂章》之中,禮儀師以美學式的完整收歛遺體,緩慢卻俐落,細緻的標準步驟卻依然顧及死者的個性,隱顯著死者給予的形象與生死兩隔之人的互動。不捨死者,軀體終將入殮,至扣上棺木才完成儀式,闔上即是開啟,如火化者的那句:「死亡,只是經過一道門。通往來世,生,的一道門。」



于這道門之前,由禮儀師展演的入斂便顯莊重,不只是死者,生者也藉此來讓自己的生命更完整。片中一再於觀看死者最後一面之時,存於此世的人才覺醒,意識到過去竟未好好的凝視死者,有的來不及參與其生命,有的來不及彌補其生命,有些來不及包容,有些來不及原諒,于最後的觀看,一切僅能留待生者,像塊拼圖,拼補生命。



片中,死亡的儀式是美的,將死者存留再最美的那一刻,如櫻花綻落。禮儀師幫死者踏上安穩的旅程(如錯誤的廣告語),也讓旁觀死亡的生者感受到身體脈動的脆弱,但這並非讓人絕望消沉,而是以鄭重的儀式,傳達了面對「命」的尊嚴與進取。



在台灣,通常我們將死亡隔離在社會生活之外。我想多數人都是到了至親的過世,才意識/見識到:「阿!原來死是這麼一回事。」畢竟,路有凍死骨已不是現代社會所熟悉的景象。縱使是親人,在醫療理性當道之下,瀕死的狀態不該是正常的順其自然,我們不會在家中自行處理死亡,於是我們將死託付給醫療體系,期望的不是自然的休止生命,而是在那道門前拉扯,畢竟社會上給予醫生的責任便是搶救生命,而非與家屬一道送死者一程。醫療體系在這樣的身份下,也非預期的讓瀕死之人走向孤寂的道路,醫院對於一般人並非久留之處,醫院不適合嬉鬧喜悅,醫院除了醫療的支持以外難再給予其他的社會支持,醫院這樣的空間讓人閉鎖於方寸之間,僅能看著窗外的一角藍天。人在自己熟悉的生活與連帶中只是衰老,若人在醫院中只是等待瀕死的那一刻。



借由此片我們看見了另一種死亡文化,另一種對於生死的態度。生死無常,是斷裂也是續存,片中社長借著吃河豚肉說了這麼一段話:「生物吃著其他生物而生存下去,不想死就要吃,吃的話要好吃才行。」「生」成為了學問,生者需學習凝視他者的死而「生」,這箇中道理便是送行者的美學。



沉睡與甦醒,生與死,皆是終結與延續的交匯,在此匯點之上,我們無法預測下一步,僅能認真的處理每一個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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框下的世界

2009年4月14日 星期二

閱讀筆記之《社會運動,1768-2004》

社會運動讀書會 閱讀摘要筆記                2009-04-16

參與者:陳續升

研讀文本:Charles Tilly,《社會運動,1768-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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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運動該如何談?



  Tilly直接的定位社會運動,將其視為一種新的政治形式、一種鬥爭。並且他認為社會運動是1750年之後才開始於西方發展,主要源於三個要素的結合:運動、劇目、WUNC。Tilly藉由這樣的定義以便於從歷史中將社會運動作為一個對象(與其他的政治類型作參照區分)的形成、演變史,並藉由追溯社會運動的歷史來作為解釋鬥爭政治的部份。



  社會運動作為鬥爭政治的一種形式,它並沒有發明或創建出任何的要素,而是源於所有的要素被轉化、擴張、標準化並組合成旨在表達公共訴求的規範手段。(29)這也就是說社會運動並非憑空而成,而是在歷史的過程中,人民透過遊走於法律的邊界,藉由行動的展演獲取政治性的意義的手段。在這過程中,社會運動逐漸的削磨出一種能供辨別的形態,並一再的出現、被複製;而在國家的層次,社會運動則是作為人民的行動力,參與了國家的歷史發展。



社會運動從哪產生?



  Tilly在第二章將社會運動放在四個背景下來談,戰爭、議會化、資本化、無產階級化。戰爭作為政治創新的動力,其中國家的角色便凸顯了出來,國家透過備戰、宣戰、交戰為由,對內進行政治與經濟的資源集結,這雖意味著國家機構的擴張,但這指涉了國家對資源的正當性壟斷,也表示政府機構必須投身於公共事物的協商之中。議會化則表現出政治的結構性鬆動,王權的色澤退卻,權力開始轉移至議會,這是個舊體制崩解新體制起始的轉變,議會所代表的官僚體系是政府運行的關鍵,因公民與代議議會的關係,導致公民與政治的關係更為直接。資本化我認為須放在國家興戰的脈絡下解釋,在資源有限的情況下,國家對資本的需求是集中性的,但市場更表示了資本的流通性,於是資產階級雖在政治上還未有主控,但在經濟上(作為政府的債權人與收入來源)已顯影響力。而無產階級化指的是依靠勞動報酬為生的人口比例增加,他們無所依的只能靠自身於政治生活中鬥爭。在此四個背景之下,社會運動才逐漸產生出自己特殊的內涵,產生了行動的人群、串聯、形式以及法律空間。



19世紀 社會運動作為大眾政治的普遍形式



  社會運動在法國是何時開始成為一種持久性的大眾政治方式呢?在1848年的法國社會運動只是暫時的被廣泛的運用,此時的街頭遊行與集會輕易的便被國家鎮制,表示官僚體系所執行的武力管制依舊未被鬆動,直至19世紀80年代示威活動才在里昂盛行。這中間的時間,社會運動並未取得一個普遍的政治鬥爭位置(制度化),社會運動的蓬勃與消逝只是國家力量的依變數。

  鄰近法國的比利時也同樣的於19世紀90年代產生了重大的轉變,以聯合性的罷工作為一種鬥爭形式,這除了表示社會運動的制度化以及常備劇目的形成,也顯示出運動背後的組織性。比利時的大眾鬥爭除了顯而易見的無產階級化為其基礎之外,更可以看見形成制度化的社會運動與政治所呈現的緊密互動。

  在英國的憲章運動則可看出社會運動制度化之後的情況,「人民憲章」於1838年的出現,代表了先前工人、激進盟友與資產者之間的鬥爭合流,是激進派與改良派的協商妥協,這樣的情況在此似乎呈現出了另一層的意義:試圖跨越地方性的大範圍串聯,也就是在大規模社會運動中,地方性的訴求與共同的戰略之間的拉扯。

  而19世紀的美國,Tilly以Gamson的資料作為分析,除了社運越趨蓬勃之外,工人組織也漸佔大宗,然而,此階段的訴求普遍還停留在自身的利益,並非朝向政治權力的普化。另一份資料源於Ryan,顯示於美國城市的社會運動以出現了工人階級超越種族的聯合運動,並且社運於美國的城市從難以掌握逐漸趨於常規。

  Tilly藉由以上四國史料進行整合,認為社運的表演、運動、展示皆開始成為一種能讓人輕易辨識的街頭行為,社運的模型(模組)儼然而成,社運的劇目出現了轉向,從直接的、對人身侵害的,轉為非暴力的形式。Tilly認為這現象可歸因於議會化。議會代表的是一個國家的支配穿透力,也就是透過有效的官僚系統,對於國土境內的資源進行統治與分配,這也使得議會與人民之間的聯繫更為直接(然而也同時排擠掉缺乏關連之人),這樣的政治情勢,公民自然將力量放於會議中的地方代表。總歸一句,國家的政治結構塑造了社會運動的行動(76)。

  於是,接著處理國家與社會運動的關係。是否擁有國家所確認的政治權利,這對社會運動差異的形成到了相當大的作用。檢視歷史,我們發現集會、結社和言論的權利特別重要(76)。雖然Tilly似乎得出了先得到國家賦予的權利,然後民眾才有普遍的運用,但Tilly認為重點則是在於討價還價的互動過程。然而,我認為這過程畢竟國家的角色權限還是較大,前文已描繪出社會運動趨於常規化,這似乎意味著社會運動的參與者將國家所擬定的遊戲規則內化於自己的思維與行動中。而競賽的規則當然是國家所擬訂,社會運動便失去了自主性與理想性,不再反對國家,而轉為試圖以討價還價的方式改變國家,社運的形式與展現好像就此少了創造性,變得讓人得以預料。然而,Tilly似乎只樂觀的認為國家的力量只限於官僚體系以及選舉制度的部份,由此樂觀的說:選舉活動在國家層面的制度化推動了社會運動的發展。此後,投票權的擴大又加倍刺激了社會運動的擴展(79)。

  由此,Tilly開啓了一個於後半段著墨甚多的討論,社會運動與民主化之間的關係? 他以民主轉型的起因作為判準,視社運在這過程的作用/時間進行比對。據Tilly的說法是:社會運動不必然伴隨民主化;一旦民主化得以發生,社會運動往往會接踵而至(80)。



20世紀 拓展與轉型



  1968年5月法國的社運,結合了工人與學生對於當時政權的鬥爭,進而影響了西歐以及北美地區,在此事件的反思中人們認為:代表了工人和其他被剝削群體的力量的舊社會運動,已經渡過了它的鼎盛期。自治、自我表達和批判後工業社會導向的新社會運動,正在排擠和取代舊社會運動(99)。這場新的階級鬥爭是統治機器的控制與被迫承受這些變化的人們之間的鬥爭,之中,「身分」成為了問題的關鍵。

  1989年社會運動的策略以令人訝異的速度於東歐迅速傳播,同時原先抵制社會運動的社會主義政權迅速瓦解和崩潰,而之中包含了示威活動與暴力事件。對於要如何理解威權政權體系下的群眾動員活動,Tilly認為可從三點來測驗判斷:相似性、融合度、應用性(108)。這裡Tilly在判斷社運時似乎忽略了社會運動的起點與指向的終點,也就是他並未考慮是誰?在什麼情況下?以什麼樣的組織形式?以什麼樣的策略?進行社運。Tilly似乎已認為社會運動必須在模式化(常規化)的情況下進行,在這模式之內來談應用性(最終的測驗)。我認為在此節(102-112),Tilly未清楚劃分社會運動與民主化或是去威權化之間的界線、關係。

  新的傳媒與社會運動之間也產生了關連。社會運動透過與傳媒的互動,擴大了群眾(但也排斥了傳媒所不能及的群眾),並形成一個回音室(多向表達的可能?)。然而這之中充斥著不對等關係,無論是在社運與傳媒之間(媒體的報導權力),還是在溝通的有限度對等(傳媒依舊只是單向)。



21世紀的社運



  在全球化的背景下,通訊傳媒的技術產生了重大革新,總的來說,這些技術擴大了社會運動溝通覆蓋的地理範圍,也降低了溝通的成本。但也形成了一種篩選功能,將無法使用這些技術的人排除在外(143)。但政治背景和組織背景的變遷,還是比技術革新更直接的影響社會運動的運作方式。而我們也不必因為全球化而以為訴求的伸張將相互協同,以地方、區域和國家層面的社會運動已逐漸消失,實際上,國家依然是最突出的角色、目標和場景(147)。

  同時,社會運動走向了國際化,無論是訴求者亦或是訴求層面的國際化。這過程,出現了一些新的組織或名詞:中介機構、全球公民、全球正義等,這之中依舊留有地域性的行動(在地理上相互分隔的不同地點同時發動),但同時在串聯與國際層面上產生了一種民主危機,如Neera Chandhoke所憂慮的:國際非政府組織某種程度也在規避民主義務;北半球的社運組織和行動者支配了國際性的活動;存在於政治企業家與民眾之間的裂痕加據(166)。



民主化?與社運何干?



  Tilly定義民主化為:任何一項朝著公民權、公民權的開放、公民權的平等、有拘束力的公民協商、公民免受政府專斷行為的侵害而做出的真正轉變(172)。並且他認為社會運動的規模與民主化是成正比發展(174頁的圖),但並不代表完全一致。這裡Tilly所指的民主化是一種追求每一個公民在資源與聯繫上平等的公共政治參與。我認為這好像是一種體制內規則的民主建立,然而社會運動並不該只是為了達成Tilly所說的民主體制建立,而是因無法從既有體制內作用,才以社會運動的形式展現其個人的政治認同與行動。在社會運動如何影響並推動民主化的討論,Tilly的意思是社會運動本身便是公共政治的常規參與者,而因社會運動所建立起的新社會關係便是民主化的重要陣地(188),也就是說社會運動孕育出上述民主化的可能,尤其是在國家開始進行民主化的契機上,社會運動成為一種(指向國家的)有力的政治討價還價形式。



社會運動的未來?



  無論是國際化、民主退化、專業化還是渺茫的大功告成,Tilly依舊認為我們欲解讀社會運動還是得依據過去歷史所累積的知識,以運動、劇目、WUNC作為主要的觀測點。整體而言,Tilly肯定社會運動史是朝向廣泛運用,並且標示著民主制度的存在,也是對民主化不斷的催促(209)。這也表示,Tilly認為底層人民是可以將社會運動作為一種討價還價的形式,借此對於國家進行政治的干預,並且是有機會因此改變國家。


閱讀筆記之《共產黨宣言》



課程名稱:馬克思專題:德意志意識形態             

研讀文本:《共產黨宣言》, 2008, pp. 49-75.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二節的標題為:無產者和共產黨人,為什麼需要特別解釋清楚這兩者之間的關係,我認為在此可以挖掘出理論路線的定位問題。於史實上當時各國,根本沒有一個名稱為共產黨的政黨,有的話也只是傾左的各類社會主義政黨,於是馬克思藉由講述他認為的共產黨與其他政黨之間的關係,來定位自己的理論路線。首先他說共產黨人是不分民族的、始終代表整個運動的利益、實踐最為堅決,並且於理論上,他們了解無產階級運動的條件、進程和一般結果。[49]由此可以得知,馬克思的理論路線是踩在最底線的,不容許無產階級的再分割,也就是說他不容於自由派路線的改善社會不平等,或社會民主路線的經濟再分配,因為這些皆不是全體無產階級的利益。既然如此,馬克思的目的便是最左的全然推翻資產階級統治。[50]這裡馬克思也透露了,資產階級與無產階級的對立鬥爭,並非只是經濟面或是政治面的問題,而是根植於現實的矛盾,並且是要消滅這矛盾,不斷的運動、過渡。[50]這矛盾於馬克思當時看來,便是資本主義所有制關係。



  馬克思接著論述了資本主義私有制的邏輯,一切的資本皆壟斷於資產家(藉由支配他人的勞動),一切的自由皆只限於資產階級所掌握的買賣,而馬克思欲消滅的便是這種壟斷的社會力量。[51-3]不僅於此,馬克思話鋒一轉又承接著上述的理論路線將同一邏輯連至精神層面,直接的抹除一切的觀念指責,他認為資產階級所說的自由、教育、法等觀念本身只是生產關係和所有制關係的產物,不過是反映了資產階級的物質生活條件。[54]再來,馬克思更激進的喊出,消滅家庭、婚姻,這些都只是接續著前面精神層面的邏輯,這些看似緊貼生活的親密關係皆不是無產階級的經驗基礎,無產階級只能不斷的勞動、不斷的填補、消耗,作為一個異化商品、一個生產工具。[54-6]



  緊接著,馬克思筆鋒一轉,寫作筆調呈現出一種自信的樂觀,說到:隨著資產階級的發展,隨著貿易自由的現實和世界市場的建立,隨著工業生產以及與之相適應的生活條件的趨於一致,各國民族的民族分隔和對立日益消失。[57]這段話放在現今來看,馬克思所掌握的資本主義的內在邏輯有一定的正確性,這正確性主要是在他清楚的勾勒出一個鉅觀的全球化圖像,但相對的為什麼在此圖像之下,並非於馬克思樂觀的「各國民族的民族分隔和對立日益消失」?這裡牽涉了國家這政治實體的問題,至今,我們並未能看見國家疆界的消逝,除了大型資本之外以及少部份的人,我們一般人是難以輕易的自由的跨界移動,這必然造成不同的歷史文化形成出不同的社會環境,我想這是馬克思未言明的現實情況,在此情況下,我們當然無法看見一個整體性的運動。但首要的除了是聯合的行動之外,在此看起來,更重要的則是如何在各地區政體間找尋普遍性的基礎。



  在第二節最後,馬克思再次的強調各種意識形式皆是生活條件與社會關係的反映,於是必須革命的不是社會的部份領域,而是須將目標指向整體的、根源的階級鬥爭。[57-8]最後最後,馬克思寫下了運動的順序,可以從中依稀看出一個國家的形狀。然而,現在我的知識還無法釐清,馬克思在此說的國家是什麼樣的國家?但可以確認的是,在馬克思指出的十點之中,國家成為了政治與經濟的集中壟斷來源,而我不知道這樣的國家在權力運行的實際層面上是該如何操作?進而做到整體的、人的自由解放?[59-60]



  第三節馬克思回顧了在他之前或與他同時的各種理論路線,在這節裡我們能輕易的藉由馬克思所抨擊的對象來一再勾勒出自身的理論圖像。馬克思將他們分為:反動的社會主義、保守的或資產階級的社會主義、批判的或空想的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



  在反動的社會主義中又可以再劃分為兩種情況,第一種反動的人是舊貴族以及小資產階級,兩者的共同性便是:他們皆是被資產階級所推翻、其生活條件在現代資產階級社會裡日益惡化和消失的階級。這兩者皆懷著一種懷舊式的論調,雖然其中小資產階級對於生產關係不乏有透徹的分析,但他們的方向皆是朝著恢復過去的反動心態。[61-4]第二種反動的人是18世紀的德國哲學界,他們忽視了法國的運動脈絡,以及政治條件、生活條件,直接的搬至德國作一種形而上的思辨。進而,「真正的」社會主義忘了關注自身的歷史進程,承襲了現存制度的真實基礎-小市民利益,反動的利益。[65-7]



  保守的或資產階級的社會主義,馬克思在此點名了一切為了保全資本主義生存的邏輯,一種意圖改良的、消除弊病的、撫慰人心的路線,這樣的體系將問題視為是個人的、自由主義式的,並非是資產階級生產關係的廢除,而是在此關係上進行的行政改良。[69]這些以現今來看皆不陌生,並實際的延緩資本主義所有制的內在矛盾發生,而這也是資產階級有力分化無產階級的利刃。



  批判的或空想的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則是一個特殊的情況,他們是一群走在歷史浪潮之前的人,他們是同歷史的發展成反比。[72]他們的理論發展時期是在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鬥爭還不發展的最初時期。他們嗅到了一些矛盾的可能性,但並沒有無產階級解放的物質條件,於是他們企圖通過一些局部的試驗來證明自身的體系,能達到削弱階級的鬥爭、調和對立,這也讓整體脫離了政治的革命行動,成為一種空想,一種烏托邦式的溫室。



  第四節中,馬克思細數了法國、瑞士、波蘭、德國的現實情形,共產黨與各國現有反對黨的關係,最後又再次的確認共產黨人所支持的運動都是反對現存的社會制度和政治制度的革命運動,其關注的核心為所有制的問題[74],並以一種激昂的、渲染的文筆招喚全世界的無產者。這裡馬克思自己又再度暴露出一個之前早已潛在的問題:他先承認了各國的歷史進程以及社會環境皆有顯著差異,而前文又言及「真正的」社會主義忘了關注自身的歷史進程,導致對於他國經驗的誤植[65],然而,馬克思卻只接以「共產黨人到處支持」[74],政治行動上的革命勢必得視具體的歷史與地區環境而有所難以抹平的差異,無產階級聯合又該如何?馬克思卻以激昂的情感做結。

 

2009年4月6日 星期一

獨角信

 

給A:



  今日我重拾起了生疏的籃球,依舊,運球沒長進。但我享受在平坦球場上的溫度,夜深時起風的微涼,籃球雖不頂行,卻是那些歲月時光的戳記。妙的是,其實印象中你出現在球場上的次數少之又少,你總不太愛動,不容易的到了場邊,也只坐著聊天,與他人。但,這已足夠。



  你我認識時,我根本算是不會打籃球,精確點其實是一個愛盤踞於球場的胖子。若回到當初,大概全場的人都不會有人相信,那個胖子日後會真的有模有樣的打球籃球,也更不會有人相信胖子也會變瘦,是吧?過去我們過於稚嫩,只能凝視著眼前,卻眺望不見迷濛的未來,更別說想到今日你我皆將邁入研究所的小徑,只容一人蹣跚走過。



  東海的球場不比當時,那些年,那群氣力無限的友人,從下午打至深夜熄燈,一週兩三次並不意外。時過9點,剎然的白幟燈泯滅,暗了的世界,只依稀聽見球不甘的緩緩落地。坐在全然的黑暗中,這群友人才意識到青春的歲月又走過了一日,而我們的存在只能憑藉著揮灑的熱汗來得到確認,畢竟,那時人生,壓著我們毫無選擇。



  看來今日的球場於我離去之前是不會輕易的止息,而我也驀然的意識到這一切皆變了,已過那喘不過氣的時歲。你我離開了台北,站在一個相對的遠處看著過去,露出一抹微笑,笑那停留於過往糾結的癡,笑那難捨不甘的情。



  我繞過場邊緣,離去。想你此時,也許早已將我從日常的思緒中剔除,猶如生疏的手感,停留在當時那剎那。你也許已超越了我,超越了我用滿滿的情感鋪成的網絲。你與我不同,我總依戀過往,每每獨自一人時,像個自導自演的戲者,醞釀著重返著心靈深處最美的那時光。想你此時竟已學著參悟,你會笑我癡吧。原來,我還是離不開過去,我的存在是從你開始,那記憶與自我的源頭。你知道嗎?



  雖你常說我變了好多,很不容易的走到此地。但你不會懂,我是那麼的離不開,根植於當初的那球場,那兒縱橫蔓延著我複雜的思緒,我從那開始,離開了便不是我。多希望你懂。



  一場球,止於熄燈時。再怎麼激情,最終還是攤於球場上,仰望略微赭紅的台北夜空,沒有星,我們又如何找尋方向?那些日子,與你們交往是我感受到存在的一刻,而你也曾有過同樣的感受?



  我還是繼續著只屬於我的獨角戲,球場上也落的只剩我一人,離鄉之時也是。是需要多遙遠的距離,才能真正的離開,遺忘走之前的一切?若真有這樣的遠方,那我到的了嗎?你若已經走到,能告訴我嗎?



  生活於大度山之上,我總想起你處的那座城。易於午後鋪天蓋地而來一場西北雨,當某日下起了驟雨,扣在炙熱的柏油路面,是記憶的味道。記憶,能有多長?情感,能及多遠?而這齣只有我知道的獨角戲,你曾因看見而感動嗎?



                                   貓 

 

2009年4月1日 星期三

永不泯滅的 晨星



本文 謹向晨星Alonzo Mourning致敬



在籃球的殿堂上,閃耀著光芒的皆是那些天賦異稟的天才,也許靠著一點體能的超限度,但不可諱言的,巨星們總是讓人讚嘆他們的無限可能。而在台下仰望他們的你我,總免不了眼神聚焦於天才的英姿,卻忽視了許多許多只憑藉著毅力的人。一場球賽的根基,一支球隊的常勝,皆靠著這些人透過一次次碰撞、拉扯、爭奪、拼搶而顯現價值,但這些人沒有太大的光芒,新聞也不會有太多的報導,甚至歷史的書寫與記憶也輕易的將其遺忘。



Mourning是誰?



我想多數人都會有這樣的懷疑,縱使不知道他的人太多了,但這毫無損他所綻放的光芒。Mourning是NBA的一位中鋒,也是我唯二尊敬的籃球員(另一位是Reggie Miller)。在NBA,籃球就如同長人的專利,高度是先天的卻也是必備的,尤其是中鋒這位置,沒超過7呎都難算合格。Mourning的身高只有6呎10吋,先天不足的他,以結實強壯的身軀加上精準的封蓋技術,憑著一股不願退讓的意志,讓NBA的眾家好手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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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urning所屬的是中鋒的世代,當他大學畢業進入NBA的同時,聯盟中早已有著Olajuwon、David Robinson、Ewing等超級中鋒(皆名列50大球星之列),更捉弄人的則是俠客O'Neal(也是50大球星之一)竟與他同梯,想當然爾,兩位不世中鋒從大學開始直至聯盟皆不斷的被他人並列較論。Mourning所生的環境是如此的難出頭,但艱辛的卻又不只如此,於2003年Mourning被檢驗出罹患罕見的腎臟疾病,被迫換腎。當時各界多數聲音認為「晨星」將就此殞落,不過Mourning倚仗著意志,再度踏上NBA,並於2006年熱火初次登基的許多重要戰役中,重現當年那萬夫莫敵的剽悍球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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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意志究竟有多堅強?這是否是奇蹟?



2007年12月,Mourning於比賽中受傷,這次是右膝腱與四頭肌腱斷裂,於球場上他已預示了此傷也許是球員生命的休止,他拒絕上擔架,說:「絕不應該在那種情況下最後一次離開球場,沒有人可以迫使我躺下。」此傷,他是清楚的,而我們只能看著他蹣跚的背影,剩落的是顆破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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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生的高峰時被命運捉弄,好似一絲可能的機會都黯淡掩熄,這時還有多少人能相信、能堅持?多少人曾遭遇病痛,面對死神的逼近,恐懼、徬徨、無助,卻能告訴死神:「你不是我的對手」,這不只是想要活著,還想要更多。這就是Alonzo Mourning。一位燃燒生命而毫不畏懼,在黑夜與白晝中未曾泯滅的「晨星」。



今日的惜別,依舊是我們欠你太多,你應得的掌聲不該如此。你所做的一切,是多少才氣縱橫的天才所不及,只能仰望的。這就是Alonzo Mourning,高懸於蒼穹的「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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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邁阿密熱火隊於2009年3月30日替Mourning舉辦33號球衣退役儀式。


2009年3月30日 星期一

家 作為一個鬥爭場域

通常我們會認為在家庭的場域裡

人與人的高度接觸、互動

將使得親密關係得到某種程度的補足

好比台語常說:作伙久了也有感情



然而

我們也時常聽見

有許多的家庭一再的出現爭執、爭奪、鬥爭

層出不窮的故事在鄰里之間謠傳

許多難以想像的荒謬情節皆伸手可觸



在祭祀的場域或是死病的場域

在分產的情況或是爭權的情況

任何細微之處

無不是鬥爭的間隙



而鬥爭手法的繁複更是難以掌握

劇場的互動、隱喻的符號亦或是悖反的語彙

其中指向的方向更是錯縱複雜虛實難測



而太多的太沉的重霧

讓人難以窺清這些互動行為的意義與實像

而這些卻又旋繞糾纏於你我私密的溫暖的家庭之中



家庭一直被視為最基本的聚合

其中卻有太多現象不知能從何處理解

我無法梳理出一個能解釋這些現象的歷史縱深與社會視野

但我也不願將這些故事所綻放出嘆為觀止的火光做為時空的孤點

 

也許這是個有趣的田野場域

 

2009年3月23日 星期一

坐落迷茫

在哪?



坐落於時空的迷失

是場夢嗎?



雖極力的欲求奮起

然而腳又再一次踩踏於虛懸之上

縱使盡力卻也無可施



這是哪?



那該被提問的是"我"

亦或是外在於我的"這"





原來

生命的有意義延續是如此的艱辛



每天睜開眼皆是時間重新的開始

是那麼的不容易



是什麼支持著自己讓自己有著源源不絕的生命力

能將每一天每一分一秒皆視為不可取代不可挽回



好似有著隱隱然的催促聲

呼喚著散去的心靈

收束成持續向前的力道



知道什麼是好是對的很容易

若要能分秒的謹記朝向卻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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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路思義教堂」攝影比賽第一名 蕭名皓 <禰之光耀>

 

2009年3月10日 星期二

信心

 

真正的信心前面,其實是一片空曠,除了希望什麼也沒有,想要也沒有。......信心,既然不需要事先的許諾,自然也不必有事後的恭維,它的恩惠唯在渡涉苦難的時候可以領受。

--史鐵生《病隙碎筆》





*************

每當我面對著一片虛懸荒蕪的未知,我老想起史鐵生,以及他於生命苦痛中萃煉的琉璃智慧。

2009年3月5日 星期四

霧社、清流與莫那魯道



霧社、清流與莫那魯道
 


  若要講述清流部落對於莫那魯道的評價,必須先回溯霧社事件的曲折歷史才能進行理解之同情。首先必須釐清,霧社事件並非為單一群體發動的抗日事件,主要為泰雅族賽德克霧社群(即德奇達雅群)之馬赫坡、荷歌、波亞倫、斯庫、羅多夫、塔羅灣等6部共同策劃發難,而馬赫坡社頭目莫那魯道則是被共同推舉的首領;另外,現今清流部落也並非為單一群體,實際上仍保持著當時社族輪廓,今約可區分出四大家族(另有兩家族已遷出)。對於這兩項事實的認識之後,我們才能試圖梳理霧社事件以及現今清流部落的真實糾結。



  於日治時期,日人對於原住民的治理策略為「以夷制夷」,在大日本帝國民族主義的強勢主導下,不尊重山地族人的人性尊嚴,為達到其政治撫育政策,處處對原住民歧視、欺凌壓迫,而霧社群的族人長期對抗日人,有的部落勢力衰退、有的部落勢力強大,這之中日人常行使兩面手法,一則以高壓治理,另一則為撫育政策,不時挑起原住民族群之間的衝突對立,便於政治統治。讓有的族人默默地承受了外來文化,但也有的族人則依舊堅持民族尊嚴,文化與價值觀的衝突,更使「霧社抗日事件」之初,霧社群的十一個部落中,有六個部落加入了抗日的行列,而其他的部落、甚至毗鄰的族群,則處在是否參加抗日行列的抉擇糾葛裡。然而,參與的六部落之中也並非全然支持認同,對於貿然攻擊多有所保留,聽說連莫那魯道也都不認為攻擊日人會有所勝算,這主要是因為莫那魯道年輕時便能受日人招待前往日本參訪,親歷日本現代化武力威力,但自己兒子以及族人主戰的情況下,不得不被推舉為首領。



  霧社事件中,因日人依舊行使「以夷制夷」的策略,挑起各族群之仇恨,並以提供賞金和槍枝彈藥為條件,威脅利誘道澤、土魯閣、萬大、馬力巴、白狗諸族群,組成「味方蕃」襲擊隊,協助日人軍警部隊的討伐戰役。戰役期間,道澤群總頭目泰目.瓦利斯(Teimo.Walls)被起事之原住民殺死,此事造成「第二次霧社事件」之誘因。霧社事件之後,日人將六社的餘生者(多為婦人與小孩)集中至收容所保護管束,但是因日本政府決定從輕處分霧社事件的參與者,道澤群在前任總頭目被殺的復仇心理,以及日警的默許縱容下,乃於 昭和6年(1931)4月25日清晨時分,道澤群的壯丁組成襲擊隊,分批攻擊霧社事件餘生者居住之西寶、羅多夫二收容所,被殺死及自殺者共216人,達到報仇目的的道澤群襲擊隊員,共砍下101個首級,提回道澤駐在所向日警繳功。此一「保護蕃收容所襲擊事件」被稱作「第二次霧社事件」。 之後,為了防範霧社地區各族群之間的仇怨,造成日人治理上的一大難題,同時便於集中管理,昭和6年(1931)5月6日,日人將霧社事件298名生還者,強制移居到北港溪與眉原溪交會處之川中島(今互助村清流部落)。另外,日人更將原屬霧社群諸部落的土地,藉「論功行賞」之名,分割贈給道澤、土魯閣兩群,以及同屬霧社群之巴蘭、塔卡南卡奇克等社。將土魯閣群(各社皆有,以Bulayau社為主)遷居至波亞倫駐在所附近,取名富士社,即今之廬山部落;道澤群(所屬四社各有一半人口被遷居,一半人留在原地)遷居至櫻駐在所附近,取名為櫻社,即今之春陽村,自此霧社事件及其遺緒始告結束。原本六個部落總人口數約1400人,事件後迫遷至清流部落時人口僅298人,幾近滅族。後又逮捕潛回原居地者4人(1人年幼飭回,3人處死),再經日人長期佈線調查偵知,尚有23人於事件中襲殺日人,於1931年10月15日以全村歸順式名義,於埔里逮捕此23人,並凌虐處死。迫遷之初,有因水土不服病故者或憂恨、自殺者不乏其人,更可悲者經皇民化教育誘導部分青年參加高砂義勇軍,餘生後裔剩下老弱婦孺僅存200餘人。



  因此,現在若於清流部落提及霧社事件,則會發現每個家族都有著屬於自己的霧社事件。在部落發展的過程中,因決議對外開放並發展文化體驗旅遊,部落中更有一座「餘生紀念館」,於是曾於部落之中討論過對於霧社事件以及莫那魯道的定位、詮釋。討論中,莫那魯道的部份有著主要的岐異,是因為對於非莫那魯道的後裔而言,莫那魯道是帶領他們的祖先、親人甚至祖父、父親至死的人,他們的家族是因為他而衰敗凋零;另外,莫那魯道的直系族人則側重於莫那魯道的英勇事蹟,於是對於莫那魯道的評價至今依舊沒有統一,討論結果只能達到一種共識,認為莫那魯道是在霧社事件的歷史中極為「重要」的人物。



  然而,將莫那魯道視為抗日英雄的是誰?若只是其後裔認為,便能成為一般人所知的抗日英雄人物,設立雕像,鑄於硬幣之後嗎?有趣的便在這裡,抗日英雄實是漢人所認為、給予的詮釋,霧社事件於教科書之中的歷史書寫也是原住民抗日事件,那賽德克人是如何看待詮釋呢?他們其實對於日本殖民的情結是很複雜的,並非純然的以族群二分的殖民性視野來思考,尤其是霧社事件餘生者並不對日本人仇恨,這是必須注意的。以歷史來看,霧社事件之後不到幾年因太平洋戰爭開打,清流部落的青年還有人自願投入「高沙義勇軍」之列;在文化上也深受日人滲透影響,如:遷至川中島之後開始種植水稻,至今依舊為部落內主要的耕作。若回到賽德克人自己對於霧社事件的詮釋,若說是抗日,不如說是抗暴。



  當我們進入歷史的場景試圖找出霧社事件的原因,並探討賽德克人文化及反抗的核心,這樣歷史視野的選擇以及再現的同時,可以發現族群的問題源頭,皆溯及至文化的問題。面對不同世界觀、倫理觀、價值觀的人群時,過於輕易的以己度人,沒有在充分的互相認識、理解之下產生的衝突、誤解。霧社事件的導線包含「敬酒風波」、「聯姻政策」在內,都在一種文化不解的狀況下,造成不堪的非預期性的創傷。日本人暴力的將原住民文化視為野蠻,原是善意的敬酒曲解成污辱。日本人更不了解賽德克人的婚姻觀,輕易拋棄、玩弄娶來的妻子。以沙文的、自以為文明的態度,進行對他文化的摧毀。更深的傷害是,強迫原住民廢棄自己的文化,禁止他們打獵、紋面、出草,這些皆只歸因於這些文化行為被視為「野蠻」。於是,霧社事件對於賽德克人只是一場抵抗成為「他人」的自覺,是一種不想對於自己的否定,為的只是成為一個真正的人。在賽德克的傳統,男子必須憑藉著自己的力量進山林裡打獵,打獵的能力被認可後才可紋面,才算成年;女性則是要學會織布,被認可後才能紋面,才能出嫁。紋面才是成人,才能結婚有後代,沒紋面的就是小孩。只有紋面,於死後才能經過彩虹橋,才能憑藉著臉上的紋飾,歸聚於祖先。透過梳理雙方所承襲的文化意義,才能跳出各種二元對立的觀點,才能放下敵視,不再仇恨。



  由此,歷史不再也不能只是單一的、單向的、扁平的,歷史的真實與詮釋絕非為一種聲音與一種經驗故事。當面對霧社事件以及莫那魯道等人物的歷史定位以及再現時,不可否認的,通常真實便是多重的錯置、矛盾、糾結。莫那魯道多重身分(如:賽德克人、頭目、領袖、見識過日本軍威的人)必然會產生出岐異的認識角度與評價。當認識、意識這樣的現象之後,更須戒慎的則是現今我們所接觸到的依舊是極微片面的零碎的歷史真實,我們對於清流部落中非莫那魯道後裔的家族故事依舊未能掌握;對當時受日人挑撥,組成「味方蕃」的道澤群等各部,依舊沒有給予足夠的話語權。種種事實看來,我們並未超越,於是更無法認識、評價。





******

本文為老瑩要求所寫

內容有許多是憑藉著半年前的記憶而寫成

再輔以網路上查詢的介紹

 

2009年3月2日 星期一

沉睡

 

我愛睡覺。

或許是睡的沉,當再度睜眼的一刻,總帶著一絲意猶未盡的味道。



那是個超越意識地平線的烏托邦,那讓我轉移了思緒。

當我撞的滿身是傷時,我在那修補、舔舐。



我總是不完美,會有情緒、有脾氣,我會難過、會無言、會憤怒、無奈。我也想有人能依靠、能托住我、能慰藉我、替我想、懂我,不需要費心解說。但殘酷的,現實上的我,除了前半段的情緒之外,後半段的想望我都只能靠自己。



於是,我選擇安靜的沉睡。以此行為作為最真實的我的展現。在沉睡的鏡像中,看見的並非只是自己,而是那模糊難辨的一個身影。

 

2009年2月19日 星期四

聽說與記憶一樣長

 

聽說的日子已不可考

只道你依然不變



從記憶的起源你掘了根

安靜的佇立於成長的途徑



聽說那年淹大水

你擔憂腳下的居民無處躲

--是那些你見證的生命



你呼喊著 

伴隨水的潮湧

諭示著生命的記憶在此轉向

人們以你的呼喊註記



這一切無從考據

而你的姿態便是史料

銘刻著一代又一代人的故事



這聽說只能持續

再次傳頌於後人的耳際

於漫天黃土邊受你生命力度的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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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於南投竹山鎮中和里茄苳公)

 

2009年2月11日 星期三

攜手



你知道嗎?我走路的時候常心不在焉。連你說話時,我帶著微笑的臉並不是表示著我都懂。通常,我聽不懂你的大道理,也不知道你的小腦袋怎麼會有這麼多瑰麗的藍圖。但我微笑。笑你說話時的嘴角微揚,勾勒出了你的酒窩,看著看著,我出了神,不自覺的笑了。



這不代表我時常看著你,我總低著頭,如同你所認識的安靜。當我立於你我相約的路旁,任風微搖著裙襬,不顧盼張望的眼默觀心。



你曾問我:怎麼我已出現在你身旁,每次你都沒發現?



我總是含糊的應:我沒注意到嘛....


仰望

 

我不會飛

於是 我注定仰望 於你之下



看那毫無阻礙的天

看你乘勢起兮



你輕易的掌握住盤旋的眉角

穩穩的佔據那我無法企及的藍



若在這片藍之中少了你

我有那麼一刻忘記了這世界的脈動



我會失去了想像

失去了感受



見你繞行于山之巔

猶如豪氣萬千的邁開大步

窮極一切也不過如此的睥睨

我為你屏息



你振開雙翼

至最剛好的舒展

展現恰數天地之間的距離

任氣流輕撫過你的羽稍

我為你痛快



我不會飛

而依然喜於望你

誠心於山之巔 臣服你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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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於台14畔 春陽段) 

 

 

2009年2月5日 星期四

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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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碗:貓...你踩到Ear的尾巴喔....



肥貓:哪是...是他擺pose擺的不耐煩....



(Ear:死肥貓幹麻拍我打哈欠...)

 

 

邊界對峙

 

別輕忽

在煦陽下的我 不願暴躁的威嚇



怪這溫度燻的人放肆

你踩在了邊界



我寧願睜隻眼閉隻眼

菩薩低眉



任自己橫臥

靜觀塵世紛擾

不是我豁達

只道不捨這盡頭的微溫



再等等吧

就讓時光僵持著



任憑你退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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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月25日 星期日

感受疼痛





都市空間的形式,取決於人們是如何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對於生活在多元文化城市中彼此照顧的人,我相信,如果要了解這些人,就必須改變一下我們對身體的感受。除非我們能認識到我們身體上的不足,否則我們永遠無法了解別人的身體跟我們有什麼不同。市民的同情心來自於能意識到我們身體上的欠缺,而非來自於純粹的善意以及政治正確。.......



在多元文化的城市中所潛在的市民問題裡,有個問題具有道德難度,那就是要對他者產生同情。想要如此,就必須要有個地方,人們可以在這裡看到疼痛,以及疼痛的來源,如此便能讓人對於疼痛有所理解。疼痛讓自我失去方向也讓自我不完整,打斷了慾望的連貫性;能夠接受痛苦的身體才能算是市民的身體,才能感受他人的痛苦,讓疼痛在街道上展現,疼痛才會變得可以忍受。

--理查.桑內特《肉體與石頭》




 
 
 

2009年1月5日 星期一

選擇

搬家的過程

從一開始至告一個段落

都只是種選擇



最常處理的流程開始是“要不要搬?“

確立以後緊接而來的便是“搬去哪?“

這些底定之後才進入另一階段的選擇

內向於自我心靈的撿取與捨棄



說是選擇

其實已經不是全然的開放一切可能

畢竟在確定搬家之時

便注定了有某些事物必須被遺棄



在下一步選擇之前

該先處理的是一項自我的清點

有多少掩掘的遺跡、真空的失憶、荒謬的錯置

一張清單生成的同時便決定了自我的塑像



什麼要帶走?哪些要捨去?綑綁什麼?裝箱哪些?

是什麼樣的過去我們不想留

想在這樣的大破時刻讓自我轉向

剩存的與瀝去的我

哪個更真?



綑綁的 是我想要的?

還是我無法割捨

被綑綁



裝箱的 是我帶走的?

亦或是瑣碎凌亂我無從梳理

被掩藏



一切的選擇背後

最想選擇的對象是“我“

然而我無從選擇



暫且忽視這些令人感到難已安適的選擇

搬家的流程進入“安置“

此部份最重要的是在於選擇擺設的形式

一種對於自我空間的塑型

放置後便落入安逸的涓河

難以回春



於是選擇於此時的選擇

總是讓人感到必須認真以對

只因帶來了改變



質的改變其實從未在場

纏繞著我們的其實是斷裂的自我

在斷裂之後

自我舔食式的黏著修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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