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2月31日 星期一

找尋 歲末



2007年是豐富的



這是個跨越大三與大四的一年

也是一個持續不斷找尋自我的一年



進入大四前開始至今

我一直希望能撐寬自己的廣度



無論是想破除

大四朋友圈容易固定的迷思



也試圖跨越

只碰社會學的涉略知識範圍





"找尋"

是我思索的過程



無論是自我、愛情、知識、朋友、未來、感受



找尋代表著有種說不出口的想望

仰望星斗般的找尋壯麗圖像



找尋代表著保持開放性的嘗試

不斷的拼湊挖掘不放過任何一塊手上握有的拼圖



找尋代表著一種累積的層次

像是築一座高塔般 每一層的視野就不相同



找尋代表著低頭走好每一步

用自己的方式凝視這世界





2007年我找尋到了一部份的自我

一種無法言喻的體悟



在生活上

我理解自己喜愛知識的追尋

縱使自己的腳步既小又緩



而我也知道自己追尋的是一種喜悅



還是否記得抱著一本書讀到天亮而竟未察覺

還是否記得為了看完一本書而整天沒吃飯



那種沉醉 是我找尋的





今日又坐在摩斯的窗邊讀書

隨手翻著翻著



突然就想這樣告訴自己

我想做一個沉醉閱讀的讀書人



即使哪天我去上班了

那也是我的副業



即使哪天我做研究了

那也是我的副業



只因為的主業即是一個沉醉閱讀的讀書人





2008年已至

最後一日的07年像是回神過來

用讓人心寒的溫度來送別



找尋 可以是內在也是外在



找尋或許永遠只是一個過程的樣態

而不會有停止的一日



就如時間依舊無痕的走過一年又一年



2007年12月29日 星期六



那年的每一天都如同新世紀的展開



絢麗的色彩如同31冰淇淋一樣的讓人目不暇給



小小的島上卻如同一爐滾水般的沸騰



那熱力那鼎沸

正如場場座無虛席的台北市立棒球場



真是種奇蹟吧!



島上的人是那樣的狂

那是個只有會更好的年代





那年的他

像是得了場重病



沉寂的時常望著行人匆匆而出了神

落寞的總是坐著如過了一世紀



整個人就是沒有感染那年社會的生氣





那日

他沿著路南京東路恍惚的像尋著什麼一路往西走

走過了一家家銀行、信用合作社

穿過了一道道非黑即白的路口



那一年的島嶼

那一年的首都



跨入了強人的世界

群雄並起的開拓疆土

好似只要有膽就可以出頭天



舊都市已納不下這些雄心

台北如同太陽般的向四方輻射



開創了往後獨領風騷數十年的東區

一個個如珍珠般閃耀的商圈相互串連



這是個新的世紀如同新的一天





而那日 他循著南京東路只管向西





走過了建國 走過了中山

像是溯江而上的溯源



過了重慶



隱約的已能嗅到那江河的溼氣



那曾風華一時

現只剩一間間人煙罕至的布莊



路口的古厝

像慈眉俯視蒼生的尊者見証古今



多方影響合諧混血的建築

好似那年眾聲喧嘩的多元文化





他駐足於昨日的碼頭

回首眺著鼎鼎百年景



江水中映著他的身影

而他眼裡映著早已朦朧的過去



無法拋卻 無法闔眼



只能落寞 只能沉寂





天漸漸暗沉

夜垂至與江齊



入夜後吹起的風

只覺微冷



視線不再清晰了

誰還記得那景?



唯一還能見的只剩江河中的點點映光

2007年12月28日 星期五

主持的再思考



這是個倦怠的三小時



主持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不容易不只是在於講演的落落大方難



更費盡心力的則是在於討論的互動





開場是困難的



開口瞬間

突然感受到以愛老師說的現代人對於詞彙的消逝



看著台下的同學、長者

實在不知道該是用什麼辭彙來含括統稱



尤其是這樣的小型討論會

更不該以聽眾這樣的用詞疏遠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這問題 直到最後我一直都無法搜尋到適當的句法用詞





結尾是困難的



原預想能圍繞著<滅頂與生還>的核心討論來總結

然而討論的過程是不斷分支出去的



我的無能導致無法攫取出一條明顯的脈絡



在緊張之下

更是猶如以愛老師說的

我的詞彙一再的重複





隔了一晚再回首



恍如隔世





討論中的對話



同學提出的疑問

以愛老師縱使無法正面解答也拉開了更廣的視角



而師丈的適時發聲

緩而深刻

拉高了問題 直指人類生存的本質意義





再思自己莽撞的話語



實在有的感到疏遠與訝異





個人生命的延續是不是作為人類本質的最高價值目的的意義?



如果撐開了這樣的思維



如果生命長度不是最高的最主要的



那如作者李維這樣的人

是不是談論他的死已經不再有實質的意義



倒是我們該去看他在有限的生命中

綻放了什麼?留下了什麼?給予了什麼?





其次



在這樣的場合聽見有人談論霍布斯所論的自然狀態

實在是讓人雀躍 更引人深思



如果霍布斯所說的那樣個體之間互相殺戮的人吃人狀態為人類的最初



那是什麼時候?為什麼?



人會變的因為自己的生存導致了他人的死亡而愧疚?

而這樣的愧疚適足以向個幽靈般的不散

這樣的愧疚足以再次的殺死這個人



如同我隨口亂說的"界線"

現代的我們習慣於畫界

像是費孝通說的差序格局般



我們不斷的變換自己所認知的界線

用來區分出我群與他群的分野



自然狀態下的個人

那界線就只包含了自身



當這界線開始向外擴展之時

開始有了群體的認知與認同時



而原初的那種個人為了自身的生存而可以不惜一切的原始權力卻消逝了



或許這牽涉到"集體意識"的展演討論





我想我還是疏淺的



或許該好好的去讀霍布斯是如何討論這樣的問題

再去看突爾幹是如何講述集體意識



也更該如以愛老師所說的

或許我們都該重新再看一次李維所寫的<滅頂與生還>







最後



感謝東海思沙龍團隊如此的信任我

給我這樣的重大任務



不求有功只求無過





更感謝以愛老師今天與我的通話

您給了我很大的鼓勵



也讓我再次的思考恍如隔世的字句話語

2007年12月26日 星期三

背叛的眼



愛一個人的代價可以有多大?





為他空下所有的時間



一睜開眼就無法轉移視線



投其所好的拋棄自我



遮蔽了真實的感受心靈





愛真的可以讓人變的不一樣

甚至像換了另一個人





但那還是愛嗎?



那是完整的圓滿的愛嗎?





當不自禁的背叛了真實的自己時

要如何苛責他人也隨之背棄了你



或許吧!



不說出口也無人知曉



只在那徬徨回首時

你那閃爍泛空的眼神



悄悄的告訴了我



你的眼睛正如你一樣背叛了你的心

2007年12月25日 星期二

愛情管窺



愛情猶如一種招喚



挾帶著一種非理性的蠱惑



鼓動著情緒的兩面刃





愛情



是付出也可以是佔據



是撫慰也可以是傷害



是犧牲也可以是成全



是在乎也可以是矇騙





宣告愛一個人的同時



可能也傷害了另一人





就像有人會說相愛很甜也有人喊痛



愛情就因為有著太多的可能



羈絆著太多的角色與互動



不確定的懵懂



只能管窺











 



幸福滿溢的東海耶誕



熙攘的行人

微冷的夜

樹叢綴滿星



什麼是幸福?



在人海中與你相依偎





做同一件事





不讓你走遠





讓你貼近我的心





給你倚靠





逗你笑





緊緊相繫





讓你知道我佇立在你身旁







什麼是幸福?



耶誕夜的路思義腳下正見證著







2007年12月23日 星期日

和 解

  是人都有著不欲回首的過往,是出於傷痛,出於難堪,出於羞愧,無法再次承受。



  歷史的真實,正寫下了每個人背後一篇篇的不堪回首,說是不堪回首,卻往往一再的上演,只是用一層外衣再次的遮掩你我的心。畢竟,遺忘總與記憶並進,而李維用他那支猶如兩面刃的堅筆,穿透了記憶,試著拆解真實過去;另一面也劃開了無法挽回的傷痕,試圖跳脫單一事件,走出一條反思歷史的一種可能。《滅頂與生還》就是如此。李維曾體驗過無人相信無人理解的歷史,更難能可貴的則是他用其後半生,真誠的與前半生的自己和解對話。







(未完成 待續)

移動



無論是離散亦或是聚合

之間總有著一點牽引



兩者可以是有關也能無關



取決於之中一個視角

踞此看待其他





無論是離散亦或是聚合

之間總有著一個原點



離散可能走向聚合

聚合也或許走向離散



取決於視野的框架

桎梏了哪些

放縱了其他





無論是離散亦或是聚合

之間總有著一個方向



可能是主動也許是被動



取決於自身是否認同移動

是否歸屬於現在的位置



2007年12月22日 星期六

滅頂



他們的死,不是因為勇氣不足,正是因為太有勇氣。

--普利摩。李維 <滅頂與生還>

2007年12月18日 星期二

暗巷



一條甬長的暗巷



風吹進來拍擊著牆面

無路可走



抬頭想看看還有什麼?

卻勉強的看見斷裂的暗空



暗的很深很沉

直逼高聳牆面的黝黑



連一抹月一滴星都無的夜晚

走在巷中





小巷並無岔路

拐了幾盤



依然靜默如冷



手指輕觸著牆劃過



應是夜深了 

牆比心還寒

凍的指尖隱隱發痛



刺刺的感受

倒讓人無法放手

也許是麻痹也許是沉醉



說實在也不知究竟有無出口

好似蒙眼卻膽壯的一頭闖入



走進片刻

也不捨得就此回頭



縱使是死胡同也得給我個絕路才甘心





走的越深 盤的越多

連牆也看不見更不用說腳下的路

全仗著手貼著微潮的壁

延牆而緩行



自身不知道是處在哪更不消說明白





緩緩的走向前

正如緩緩的牆劃過

逐漸的感受到兩旁的牆越來越開



越是疑心

也莫可奈何的提膽向前



迷惘 疑惑 徬徨 無助

這些都無法確切涵括心情





再也摸不著兩旁的牆

卻依然像瞎了眼的老丈不見一點光

揮舞著兩手硬是想抓點什麼

步履卻顯得狼狽蹣跚



驀然抬頭



才發現天穹銜闊

黑的已不知是遠是近



緊擁著 

讓人安定





原來是夜太黑



沒察覺已走出暗巷

2007年12月17日 星期一

愛哉問



在愛情這堂討論課中



最常出現兩種天問:



第一是

我該如何知道我愛的是那個人,還是只是那一份愛的感覺?



第二是

兩個人是因為喜愛對方而在一起,但兩人也總有差異而待磨合,

到你是該堅持原本自己的那個真實的我?

還是為了另一半而改變,背離那最初為被對方牽絆屬於自己的自己?

在變與不變之間該如何抉擇?





第一個問題是唯心的

我自己也面對了這樣的問題



我很認真的在面對愛情並反思自己的愛情

或許太過於認真質疑導致了許多的天問





第二個問題則意見紛歧見仁見智


我愛你就是那最自然原原本本的你

你的一切我都不希望你改變







愛不是就是互相各退一步

互相的磨合

在溝通中找尋擇中的狀況



這兩種想法乍看都沒有問題

然而合在一起卻有著那麼一點抵觸

兩者背後對於愛情的態度似乎也是絕然不同





2007年12月16日 星期日

不知 道



管你方向感再好



有時候就是會看著受框限的窗外



不知方向





只知道 車是在向前進



但就是搞不清楚是朝南還是向北





看著遠處的山走過眼前



看著一條山路在眼中蜿蜒

還沒走到盡頭 就已離開



看著一件三合院坐落在山前

院前的稻程鋪滿片片血汗



這與我生命經驗有著太大的距離

我只算個懸浮於都市的靈魂



住在踏不到泥土的高樓

與土地失聯了





看了許久

才發現有人留下了暗示



在路邊不明的數字

一點一點的增加於小數點之後



隨手抄下數字

我想除了指涉自己向前了多少

數字不該只是存有著這麼一點意義





怎麼這段路像是未曾見過面



直直的 數字一直跑 

山與屋未曾觸摸過



數字到底有沒有隱藏著什麼?



車代替了我向前奔跑

而我卻不知道我身處於哪



我只知道一些看似有意義卻離的我好遠好遠的事物



向後離我而去





2007年12月14日 星期五

妳的日子



有個女孩



在那一年的冬季留下了一抹的微笑





冬陽暖暖的恰巧停留在她的眼角



這時才撇見 原來那粉白的臉龐上有著幾點雀斑





在那回憶中的畫面



白的亮的糢糊了焦點



恍惚間只道妳越來越遠





不敢細數的日日夜夜



總展轉難眠的直到窗映著微微白光





想起妳說的話



我知道妳過的很好

看似好過妳我相處的日子



妳說妳是如何努力的過生活



聽著聽著

我竟恍了神

僅剩無心的諾諾應對



剎那間又看見了那年妳的笑

但畫面白的扎眼

直叫人兩眼張不開



剎那間又注意到那雙頰點著淡淡雀斑





知道妳過的好

竟比自己過的好還喜悅



那年的冬陽驅不走寒

也許正是這樣才拉近了妳我之間的距離





今天是兩年後的12月15號



冬季卻綁手綁腳的伸展不開



也許妳會喜歡這樣的暖冬





我想起今天是妳的生日



腦中浮現出一點畫面就很難將它除卻

想說的話語過了時間也難再開口



恍恍惚惚 迷迷濛濛



我依舊抓不準妳的心



只好俗套的說聲



生日快樂

是進步還是落後?



先說兩則小故事







  第一則故事是發生在民國四十四年初,國軍那時早已退守台灣,位於浙江前線的大陳島,成了最後的據點。中共在年初不斷的派飛機輪番入侵大陳,炮火不斷,使這個長年來靠海維生的小漁島,天天在炮火中度日。依照各方的密報顯示,大陳島是註定失守的,而蔣委員長因擔憂前線失守將導致軍心潰散,對大陳下達了一道"死守大陳"的指令。這海角天崖的孤島,就此被放逐了,島上一萬七千多民眾只能望著茫茫海面,風蕭蕭的吹,每個人內心都知道了這樣的事實-不會有未來。歷史總是很殘酷,然而有時還是會出現一絲不確定的閃爍希望。在二月初的大陳不斷的出現一股傳言,聽說著國民政府會來救他們離開。剛過完元宵的二月七號,蔣經國的專機藍天鵝突然出現在大陳的上空,這宣告著不遠有著艦隊的護航,也代表大陳島擁有了短暫的安全,講經國帶著蔣委員長的一道命令登島-舉鄉遷移,大陳島民就這樣扶老攜幼,鎖上大門,離開家鄉,隨著美國第七艦隊撤回台灣。這樣的戲劇性的轉變,大陳人又擁有再度活下去的權力,他們由衷的認為自己的命是蔣委員長給的,蔣介石就如同神一般,至今人然緬懷且感佩他。




  第二則故事是發生在南投的清流部落,要了解這個部落必須回溯至1930年的日治時期,清流部落居民均屬泰雅族亞族賽德克族群,清流部落的前人們在當時是世居霧社地區,在霧社時部落總人口數約1400人。歷經霧社事件及第二次霧社事件,遺族僅存298人(多屬婦女與孩童),幾近滅族。1931年5月日本將抗日遺族強行移居川中島(現在的清流部落),並興建「固所金湯」的駐在所,及配署強大警力,繼續監視抗日遺族。現今的清流部落開始想發展部落的文化產業,而必然的得面對霧社事件,之中最無法去除的人物就是我們耳熟能詳的「抗日英雄」莫那魯道。特別的是清流部落的每個家庭都有著許多的故事,唯一共同的則是因為霧社事件而導致家庭的破損,一道很深的歷史傷痛。而現在部落中的人對於莫那魯道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一種是仍然的認為他是一位勇士一個部落過去的英雄人物;一種是認為莫那魯道的帶頭反抗讓他們失去了親人,被迫遷來清流,至今仍然無法忘懷這幾十年來的慘痛。這樣的兩股聲音在部落發展中對於「認同」有了歧異,部落作為一個整體時,這樣的認同問題該如何?








  第一則故事,代表了當今台灣一部份政治不正確的人的聲浪,尤其是在近日去蔣化去中正化等議題時,更是激起了擁蔣挺蔣兩相對立的台灣人(皆為移民)。很多人都常說:我們不要遺忘歷史,但有沒有人還記得那群大陳義胞?身為一個人,當你身處於絕境,如果有人在最後的關鍵時刻救了你一命,那份感激之情是不會去在乎對方是不是獨裁者。我不是指該縱容獨裁,而是當我們在面對歷史中是不是更應該的去感受那些被主流歷史遺忘的人,他們是怎麼的去看待那些與他們生命息息相關的歷史人物,而不是以政治力介入歷史,代為詮釋歷史,甚至一心的想以政治正確的將歷史單一標準化,那樣的歷史將脫離了人民,忽略掩飾偏概斷裂切割了真實,這樣的政治行為不會讓我們得到什麼,不會得到整體人民對於歷史的認同。紛紛擾擾,在眾度喧囂之後,該好好的思考政治與歷史之間的關係該是如何?



  第二則部落的故事中當兩股聲音皆並存時,部落經過了長久不斷的溝通討論,仍然沒有一方是得到了完全的認同。而當他們開始面對部落發展時所該確立的部落歷史與部落文化時,對於霧社事件與莫那魯道兩邊共同的認同則是交以歷史去書寫,而完全的看不到政治力的跨界。霧社事件是清流部落的歷史中最為重大的事件,這事件導致了清流之所以遷至清流。在霧社事件中,莫那魯道是一位佔據了極重要位置的人物,若非他的挺身堅決抗日則不會有霧社事件的出現。所以在部落的歷史與人文的書寫回顧中,是必然的以這段歷史以及莫那魯道為發展部落文化的核心議題,然而也僅止於此。部落的人大家都沒讀過政治學,但他們卻用生活寫下了一段政治學,在這樣兩極的看法中找尋了共同承認且尊重其他可能聲音的一條出路,這樣的歷史得到了整體部落的認同。



  我們都會想像著部落是很原始,當原住民為我們標榜多元文化的一個展示物。我們所漢和文化是文明的是進步的(正如同某黨的名稱),我們講民主、講人權、講多元、講正義,而原住民都沒有這些知識體系,不會講這些知識性的術語,原住民在文明的進程是隱隱的被認為是種落後,即便未直接說出落後,卻也早已戴上所謂先進的有色眼鏡去看待原住民。



  台灣的政治中很重要的部份是法治,唯有法律能保障政治的運行,就像選舉投票一樣,少了法律的力量一切都將無效。但法律並不是政治的唯一可能,法律只是一道最後的防線,未到最後不該輕易的濫用,而政治該是以這樣的態度去堅守自己的位置,而不是忘了自身最主要的位置,反而四處的介入跨越了不屬於他的領域(例如:塑造單一歷史的詮釋權),這樣的政治是錯誤的、濫權的、是被操弄的。而部落看似落後卻在精神上極為先進,如果和原住民朋友說政治的理論,他們很可能沒興趣而且不懂,但他們卻在生活中透過溝通,相互的傾聽體諒,在沒有法律約束,沒有呼喊正義人權的情況下,做到了最大限度的容忍多元,共同的不偏袒的去書寫自己的過去。



  政治在我們的生活中給予的感覺都是沒興趣,現在的人也對於政治厭倦,極力的想疏遠。而部落的人卻在生活中體現了政治,政治在不被操作的情況下,一如日常生活般的平常。我們的民主政治是不是該像部落學習?將政治部落化。



  到底誰是進步?誰是落後?

2007年12月13日 星期四

愛情研究



社會學的研究千百種



愛情也是





有一種社會學的研究



總是抓著所謂西方的社會理論

便開始四處張望



絞盡腦汁的尋覓一個近似關聯的研究對象

便高興的手舞足蹈



開始煞有其事的滔滔不絕

什麼理論如何

哪個學者怎樣



結論即是這些理論真的可以用在我們的身邊





有一種愛情



總是在潛意識中先存有了一個虛擬情人

便開始交叉比對眾裡尋他



如有幸遇到互有好感的對象

便全盤的以心中的基模凝視



一條條寫在心裡

哪裡符合 畫圈

哪裡不及格 打叉



就這樣大海撈針的亂槍打鳥

結論則是愛的不是那個他而只是那份愛





這樣的社會學研究

有趣的只在一開始的實例與理論串聯

而內容就沒有很大的意義了





這樣的愛

失去了真實面對眼前的那個他



這樣的過程中

愛不再具有溫度不再擁有貼近





台灣社會學界近年開始有了開展屬於台灣自身經驗的理論聲浪

這也許是改變這種研究的好方針



理論研究不該與真實的生活有所斷裂



該似扎根理論一樣

進入真實的社會貼近生活

從內在的深處提問

發展出一套屬於自身的理論





愛 也是



愛一個人

是該去感受並試著貼近真實的他

歸結出他內在的什麼是自己喜愛的

是自己願意無法自拔的愛著



這樣由內而外的發散的愛

將會更加動人





搬弄套用錯用理論的爛報告

很抱歉 我也寫過



偏視的畸零愛情

很抱歉 我也有過





好的研究如同愛情



兩者皆必存在著深沉的感染力



在嚴肅認真的背後

保有著浪漫的激情感受





托爾斯泰說:

"天底下的婚姻不幸福的有很多種,但幸福的只有一種。"



愛情好像與托爾斯泰說的婚姻雷同



而社會學研究在這時就不同了



因為不好的社會學研究有很多



而好的研究 依然還是有很多種

2007年12月12日 星期三

診斷愛情



這三年多的大學



最特殊也佔據我最多的是愛情



我這篇要說的不是我的愛情史

而是我對於愛情的想法與轉變





為什麼會想寫這篇

說實在的也沒有一件因果必然的理由



只純粹的有許多感受盤據在我內心久久不散

而剛好幾日前在與小么談話時

突然有種好像更清楚了一些的想法



再加上突然的受到濃郁的畢業情節所侵襲

有種像年歲將盡的人

在最後的餘日回首過往

試著找尋出自己一路走來的步徑與意義



我就像那樣的大學歲末老人吧!

驀然回首

無法閃躲迴避的也即是我感受最深的愛情





當自己開始溯往

會發現回憶真的必須有極強大的記憶力



而那猶如斷壁殘垣的稀薄回憶

卻又是如此擁有強大且真實的力量撐起了回想那時的我





在大學之前我並不是沒有愛情

但說穿了那階段的愛情是像蔣勳所說的"自己與自己戀愛"



也就是說那時我的愛情雖然有著許軒這樣的想像目標

我那時的愛情是思維性質是沒有行動的



在這樣細微的漫長的過程

開啟了我對於愛情的理想憧憬



用蔣勳的話來說

這時也形塑出一個完整的自我

也許這也是至今我常帶著高度理想性的原由吧!



在大學之後

或許是我與許軒都離開了台北的緣故

有了一種共同的離鄉經驗

如同神蹟般的

在認識6年之後退卻之前的微詞重新的認識對方



豁然發現

那樣的再一次重新理解對方

發現其實心中的那個許軒並不是真實的許軒



並非說許軒變了

而是在那樣幽微的內心式愛情過程中

心中的許軒已是我自行捏塑出來的



認識到這層可能性時

也剛好的與許軒共同的決定該做一個了結

在這裡就不加以仔細的描述

(其實在網誌的其他篇幅中敘述過)



之後的我開啟了新的時期

一個飛翔的時代

就像是閉關修練完功而出的俠客

這時的我是由內而發的閃耀著



那時對於愛情都想的很美

像是不曾染上污漬的白紙



而內心對於愛的感受太過於滿溢

抱著很深的情感只等著那人出現



縱使我也不知道那人是怎樣

那時的我似乎也不在乎那人該怎樣

只不斷的感受到自身一股無處宣洩的感情



渴望愛人與被愛

了解他人與被了解



像是較為表層的愛情感受

但不代表薄弱

因為7年之後的我的情感已飽滿欲滴





接下來的重大事件

與我熟識的人皆知道是在大二上的後半段



有位女生曾讓我只屬於她

至少至今都還是



我必須承認

一開始我對於她是沒有特別的感受到什麼

或許是她的個性使然

總是略顯距離的顯得矜持與含蓄



大學與我深交的朋友中

不可否認的女性是大於男性

這對於她來說

是個有點無法能理解或不在意的



也差不多就如同現今的12月

那年是個寒冬



我沒有考慮太多

沒有設想任何個性上或是生活上契合度的一切可能性

就這樣單純的認為

只要有好感的喜歡

就可以在一起



而結果正是真的在一起了

這是我第一次的戀愛

真正的兩人相處接觸的真實愛情





當一個天天做白日夢的人

突然發現捏自己臉頰會痛的真實是會在短時間內無法適應的

而現在看那時的我好似就有這麼一回事



我努力的試圖著把這第一次的愛情

裝腔作態的想顯得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



但這其實是無法的

畢竟愛情是兩個生活經驗截然不同的人的最親密聚合

又不是那些誤導人的電影小說

是可以一幕幕的進行控制

是可以確定每件事情的想法是如自己所預期的



我想這裡也不必詳細的在敘述分手是怎麼一回事





在我個人的愛情感受發展轉變史中

生涯第一次的分手是一道很深刻的分水嶺



我開始對於愛情有著一個較為貼近真實的想像

分手的我常問自己為什麼



許許多多我無法切卻說明解答的為什麼

在找尋為什麼的答案時

我開始了一個新的愛情體驗



一開始的我除了問自己為什麼分手之外

更常想的是:

我究竟要的是怎樣的愛情?怎樣的情人?

而我到底是怎樣的人?





認識自己必須花上漫長的工夫

在一次次的事件之餘

是可以旁敲側擊的繪出自己我的輪廓

人總是複雜的立體的

這樣的多面性

也必須恰好是在生活中所遇到了某件事才有所突顯



恍惚間的參照過去

自己怎能如此的對於自己無知



總看到的皆是優點

而缺點呢?



總自認為溫和隨性

而一點都沒有所堅持甚至是固執之處嗎?



總覺得自己的接受度廣

難到那某種價值指涉的道德之於我已不復存?





遲緩的認識自己是必須不斷的思考自身行為

那自身除外的問題呢?



我究竟要的是怎樣的愛情?怎樣的情人?





這問題必須是個追溯式的找尋

就像面對社會上許多的成見一樣

必須不斷的追問自己

並且誠實的回答自己

我所想像的每一項背後的預設想像是什麼?





這個追溯困擾了我很久



在這過程中我如遇不錯的女生

都不自覺得將她與我所想要的情人與愛情樣態做對照



而愚昧的

照這樣的思維

戀愛是需要神蹟



就好似寓言神話中

人在創世紀被捏造出身型時原本是兩頭八支

之後才再被一分為二

所以人終其一生的在找尋那原本自身的另一半

那個Mr. right





無論是對於自我或是他人

現在都是無法定論的



因為這樣的不確定性

讓我感受到一種躊躇



或許是有點怕了

在過去的經驗

曾因為對於愛情不完整的想法而或許的傷害到了他人



尤其是在我所愛的人身上畫一道不易看見卻深刻的傷痕

這對於我也是如此的摧心



我像自己發了誓般

只因內在的道德價值無法容許我的閃躲



我深深的怕了

在愛情的千迴百轉中

怕被愛情這兩面刃割傷了自己也刺痛了他人



像是種永劫回歸

我無法擺脫這自己設下的泥沼





幾日前

么聽了我的感觸後

她說:我不應該存在著一種想像的雛形

那樣的愛情像是被扭曲的



兩個人就算契合

也還是會存在很大的差異性



永遠無法找尋到那心中的理想類型

而這樣的找尋也是無意義的



倒是該有種愛情的感覺時

即使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確定

也該試著在一起



在認識相互的差異時

去找尋內發性的喜愛



這樣的愛情或許才是較為適當的





從聊完至今

我不斷的反思自身



我的想法正如同小么說的一樣是有著盲點

而我一直沒有去體驗過那個她的隱蔽內心



試圖找尋探索那幽微之後的真實

並因為感受的貼近而灌注於自身的情感



是的

我沒有



站在現在這所日無多的大學最後

靜默的俯視過往一切



以新文化史觀的方式

看待這幾年我對於愛情想法的轉變



是的

我在那時是偏頗的對待了我曾只屬於她的女生

我這人並不好甚至感到愧疚





寫下自己的想法轉變並公開這些過程

是讓我感受到一絲的不自在



而我希望是可以從字裡行間中

看見自己對於自己的過去誠實

並且沒有迴避的依循著轉變的思路去做一個屬於現在的定位





新文化史觀認為所有歷史都是現代史

這樣的再現並無功過成敗的判準



我的愛情觀念史亦復如是

2007年12月10日 星期一

假裝

我很想你,不過我假裝沒有這件事。





我很愛你,不過我假裝沒有這件事。





我很恨你,不過我假裝沒有這件事。





我很氣你,不過我假裝沒有這件事。





我假裝你這個人並不存在,好對自己解釋為什麼所有的話所有的思念所有的訊息都像冰,



落入水裡,透明的沉下去,只存在一小時,也許更短,就化成水。



沒有痕跡。





我假裝這世界從來沒有你,好對自己解釋我依然在那個夢裡不需要醒來不需要面對現實。不需要告訴自己曾經有過曾經是過曾經發生過。



因為只是做夢,所以只需要等待夢醒。













by 袁瓊瓊<曖昧情書>

2007年12月9日 星期日

花開之前



看著東海的鳳凰花海開了又謝不知幾回



而下一次的鳳凰花是為了我們而開





有那麼一首歌



歌頌著二十二





有那麼一本書



寫下了二十二





這過程是一種無法回覆的轉換



多數人就此不在被稱之為學生

不再有歌詞裡的 只需要好好上學生活單純沒憂愁



多數人就此在不確定之中闖蕩

更如同有書中的 正在消逝的壞毀





多麼難捨阿!



像首不知何處傳來的低吟 



彷彿之間 似首哀歌





但照片中的你我還是笑了



就像一朵蓓蕾滿懷希望



你我的心是如此的滿溢



必須得割捨得放下什麼

才能再下一步擁抱什麼





都要二十二了



這可能是該懂的-放開不代表不再擁有





在東海看了三年的鳳凰花海



過往一眼望去 火熱熱的一片

灼燒了你我的眼



總是幾家歡笑 幾家難捨





這幾年的我 總期待著下一次的鳳凰花開



我是愛熱鬧的 看著花鬧哄哄的一片

掩不了一季的雀躍





而今 站在花樹下

冬陽扎的我眼張不開



多麼想祈求花樹就此不再綻放



管他悲歡離合





殘忍阿! 殘忍的如雨後的花落一地



免不了的花季依舊無法用祈禱挪移





還是笑吧!



正如一張張相片中那燦爛的你我





有著一首歌一本書屬於這時的你我



不止如此



隨手一框的回憶更屬於你我



那不久之後即將燃燒的樹也是



想必那從禮堂傳來的哄哄驪歌

也只為你我而歌





以前常聽著人家說 鳳凰花開的季節



在我生長的台北 鳳凰花不易見



這樣的字句是那麼的疏遠





而現在的我 深深體會



這三年來看著東海的鳳凰花是那麼的不像話



開了又謝不知幾回





下一次的鳳凰花 將是為了我們而開

2007年12月7日 星期五

我想認識你



「我想認識你。」





我覺得這是了不起的話語。

對一個陌生人開口說這句話,

那一定是自己內心的某部份被觸動了吧。





這句話送出來的時候,其實不止是那五個字,

也同時開啟了自己的心門,

在說:「我想認識你」的時候,

同時是在呼喚著:

「來認識我吧!」





所以,聽到了這樣的聲音的時候,

我總覺得應當要懷抱虔誠與敬畏,

就像在外太空裡尋找生物資訊的科學家,

這個說話的人在茫茫大千世界中聽見了你細微的聲音。





聽見了,而且願意來尋覓你。











by 袁瓊瓊<繾綣情書>

槍與玫瑰

激情的吉他前奏



不斷重複的旋律

聽見一種堅定



不卑不亢的狂野





第一次傳入我耳朵裡時



那是2004年的某天





我是喜歡抒情樂的

略顯老態的一直有點懼怕搖滾樂的吵雜



當那陣陣的吉他響撞擊著體內的血液



我才知道原來 搖滾樂不只是吵





這不是一篇樂評

因為我對音樂並無深入的研究

這也反映出我聽到Guns N' Roses時的一種陌生



在台灣一般大眾所接觸到的搖滾樂

就好似五月天之流

實際上是相當程度的柔軟



而這輩子到現在沒玩過樂團

永遠在聽著抒情流行音樂的我



看著Guns N' Roses的CD上寫著

「重金屬搖滾」



實際上當時的我是有點卻步

一種面對陌生感時的猶豫



但腦海中不斷的響起那無意聽見的Sweet Child O’ Mine





那經典的吉他前奏



就像種堅定

他人無法漠視的契闊格局

不卑不亢的狂野





聽完整張專輯

最讓我感動的則是November Rain



一開始若隱若現的主調



鋼琴 弦樂



像空氣中佈滿水氣的沉重

一種抑鬱的氛圍



一聲 定音鼓響

像遠處隱現的悶雷



預示著一場磅礡大雨的灑落





全長9分多鐘的史詩巨作



有點悲 有點感傷

有點堅定 有點恆毅



在這場November Rain中

我像站在無人的曠野



就看著雨蔓延



淋濕了我的全身

感染了我的心





我這才知道



重金屬搖滾也可以是如此的柔情似水



這是菸草和皮革的溫柔



是野獸的溫柔





正如同歌名一般的一場大雨



無一倖免的我



載著沉重的濕



才發現自己心中的微溫



愛與十二指腸







是什麼?





看不著摸不到的

但我們總會有種感覺知道愛的存在



別人可能根本不知道我們的愛

但愛一直在我們的心中



愛因為無法觸及

所以我們也容易忽略了它的存在



什麼時候感受的愛最深?

我想可能是愛到痛的時候



痛 



才會讓人驚覺它真實存在

才感受的到它在體內的位置



才知道那潛藏的愛對於自身是如此的重要



才知道那愛已銘心





原來 愛就像十二指腸一樣



我知道我聽過

它的確存在



但我卻不知道十二指腸究竟在身理構造的哪個部位



可能只有墜入愛的人才知道愛

而也只有十二指腸痛的人才知道十二指腸在哪





身邊有位朋友十二指腸潰瘍復發



看著他顯得略為憔悴



才發現原來十二指腸與愛是如此的相近





最後我必須祝福這位朋友的病情



他還是活潑搞笑點

會比較像我所認識的他

2007年12月6日 星期四

2007年12月5日 星期三

不願



是生命的第一次吧!



穿著一襲白衫

太薄了而顯得衣下的肉色



綁上寬板的領帶





事實上

因為是第一次



所以我是不會綁領帶的





起初繫上領帶時

感覺是很不舒服的



實際上也沒有太緊

然而隱約的感受到一種束縛



或許這也代表了學生身分即將退卻的意味



就這樣在感受到進入了人生的不確定期

繫上了一種無形的社會約束



就像是無所迴避一樣

隱隱的淺藏



綑綁住了軀體

攫住了那無所拘束的少年時





就像小時候的夢境一般



在渾沌不明的沉睡意識中

那夢總是會讓人驚醒

卻恍然間不太記得夢了



好像有個猙獰的怪獸在追趕著

那畫面卻不清楚了

夢中的巨獸是如此的朦朧



只知道自己恐懼

不時回首慌慌張張的

拼了命的跌跌撞撞的不停狂奔



好像永遠無法擺脫

卻也不知該往何處躲藏





是人的生理反應吧!

應該是不假思索的



快被某事物抓住或將即將被吞噬時



總是會閃躲掙扎

茍延似的跑個幾步



就算是一種事實

也不願輕易的真實面對





時候到了 東海風依舊陣陣的吹



時候到了 鳳凰花也將散離了樹梢





風吹的領帶啪啪的響



想試著抗拒也無從使力





面對著那隱隱的不確定的下一秒



是人的生理反應吧!

總是不願輕易的放開所緊握也僅握著的掌心



只好也只能意圖抗拒卻毫無力道的拍下一張張照片



想證明著自己的曾經

記住這些即將散落的花瓣



試著留下點足跡

讓走過的自己頻頻回首





東海風依舊不讓人躲藏的吹



撫過了白衫

撥弄了領帶



腳下的步伐好像沒有止步的一日





也許真的是第一次吧!



看著鳳凰木曲折蜿蜒的枝幹

一變花開 一變花落



才體悟到風與過後那散落一地的花



是如此不情願的無情

死之於王國維?

  從十九世紀末西力外力衝擊中國之後,因為有了參照對象,中國開始出現了重大的變革,這樣的變革一開始是因為戰爭的失敗而意識到的富強救國,因為體悟到傳統中國已無法面對現代性的西方列強,在當時的中國知識分子也開始出現了許多不同的改革或革命的聲浪。所謂的改革其實就是引進西方的知識體系來對照中國,改革並不是指一種單一的言論,但在當時一種普遍的認知已在社會上成型-傳統的中國已全然的不合時宜,而所謂的改革也只是全然與部分的差異,而這差異的準則為何,更是當時知識分子所關注討論的。革命的一般用法則多屬於政治層面的政體轉變。但革命其實也是所謂的「大破大立」,唯有對於過去傳統中國的全然破除,並在這立基點上重新創建,才能被稱之為革命。革命的意義除了是檯面上的政治型態轉變之外,更是囊括了整體社會經濟制度的劇變。在當時的中國正是面臨著自古以來我們所視為天經地義的萬古常綱皆突然改變,而這樣的革命精神造成的許多問題更是影響至今。



  余英時先生在<中國知識分子的邊緣化>中說明了由「士」到「知識分子」的轉變,他認為傳統的「士」是佔據著中國社會結構的中心位置,安定時期的政治秩序和文化秩序的維持都在「士」的身上,混亂時期的「士」則必須肩負起政治批評或社會批評的任務。但進入二十世紀後,中國發生的劇變使得「士」從中心退卻,代之而起的是知識份子,而初期的政治制度崩潰並沒有立即的在社會結構方面引起重大的改變,因此在民初的中國社會仍然知識份子如故,而知識分子也保持了濃厚的士大夫意識。連北洋官僚和武人都因為屬於清代的傳統產品,多少還保留對士大夫的社會勢力的顧忌。到了二十年代末,士大夫文化基本上消失了,而知識分子也急速的邊緣化。



  因此,從余英時先生所勾勒出的知識份子的社會意義的脈絡轉變中,讓我想起了王國維先生的死因。王國維先生正是帶有「士」精神的知識份子,從他與清帝賻儀之間的關係更可以看出其根深的士大夫文化價值,當王國維先生經歷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西力迫使的變革與革命,對於傳統中國的文化價值開始受到質疑與挑戰時,就如同陳寅恪先生在<王觀堂先生輓詞并序>中所寫到的「凡一種文化值衰落之時,為此文化所化之人,必感痛苦,其表現此文化之程量越宏,則所受之痛苦亦越甚;殆非出於自殺以求一己之心安而義盡也。」而這樣的痛苦,我想是伴隨著余英時先生所述的士大夫文化的殞落而日漸加深的。陳寅恪先生也提到「夫綱紀本理想抽象之物,然不能不有所依託,以為具體表現之用;其所依託以表現者,實為有形之社會制度,而經濟制度尤其最要者。」而陳寅恪所說的與余英時相互契合,在當時王國維先生所想見的社會政治經濟制度的變遷,在加上士大夫文化的殆盡,可能更是讓王國維先生意決一死。



  在王國維先生自殺之後,後人皆開始探詢王先生的死因究竟為何,而上述的兩種不同切入點的檢視當時歷史也都能歸結出近似的解答,但我的第一個問題是想反向的去詢問,如果當時那樣的大歷史氛圍下,而承襲傳統是文化的知識分子並不是只有王國維先生一人,為何當時那些在二十年代北京的這群知識份子中只有王國維先生選擇自殺?當然能依照陳寅恪先生所說的「其表現此文化之程量越宏,則所受之痛苦亦越甚」,我們可以體會王國維先生必定是表現此文化之程量極宏之人,但其他與之齊名的知識份子呢?其他承襲士大夫精神的知識份子是如何調諧這樣的內在思維與社會之間的衝突呢?這問題是我在閱讀時的好奇想法,或許也是我個人閱讀的廣泛度不夠而疏離了當時的史實。



  我的第二個問題是:陳寅恪先生在<王靜安先生遺書序>中論及王國維先生其學術內容及至學方法,殆可舉三目以概括者。一為地下實物與紙上遺文互相釋證;二為取異族之故書與吾國之舊籍互相補正;三為取外來之觀念,與固有之材料互相參證。其中我對於第三項最感意思,取外來之觀念在歷史脈絡中是憑仗著西力外力衝擊之後才產生的,也就是說這一種學術方法是高度現代性的。我猜想這樣的方法是不是會出現一種問題,那就是傳統中國的材料是要如何與西方知識體系做對話?畢竟西方許多知識體系是立基於西方的社會環境等歷史的變遷的,這樣的直接移植至中國傳統材料是否真能適當呢?陳寅恪先生所說的「參證」是中性的辭彙,看不出是否帶有價值優劣的判斷,但在學術上真能如此對等對話嗎?尤其是在那樣傳統中國文化價值被破壞的時代。再者,我認為即便是在現代我們所身處的學術界中,許多人皆已隱性的抱持著西方優越的知識份子觀點來論述台灣的社會,更何況是王國維先生所處的中國。



  第三個問題是:在<王靜安先生遺書序>中,陳寅恪先生在文末寫到:「其間儻亦有能讀先生知書者乎?如果有之,則其人於先生之書,鑽味既深,神理相接,不但能想見先生之人,想見先生之世,或者更能心喻先生之奇哀遺恨於一時一地」,我看至此部分時想起了<馮友蘭中國哲學史上冊審查報告>中所述的「其對於古人之學說,應具瞭解之同情」,但他也明說這樣的同情是最容易流於穿鑿附會的。而傅聰對於音樂的詮釋問題所說的:「演奏家的難處,第一是不能讓這些自由的處理越出原作風格的範圍,不但如此,還要把原作的精神發會的更好。」正如老師上課所說的,無論是著書立作或是演奏樂曲其實是相同的,後人在重新的詮釋時必須要格外的小心,那自由處理的幅度是像傅聰說的一樣是極小的。有趣的是,陳寅恪先生認為即使面對的資料詮釋可能是有誤的,但這些偽材料也可以看出其所依託的時代與作者,也就是說無論資料內容所掌握的真實度為何,其實皆反映了資料生產時代的社會文化背景以及寫作者自身。依照這樣的說法,真假到是不重要了,材料的有用或無用則是取決於其背後的意義。這樣的情況在面對思想史的回溯時,我們對於真實的歷史就無法更清晰了不是嗎?即便是材料皆有一定的學術意義與價值,但並不能表示材料即是完全的含括事實,而這樣的問題該如何彌補呢?我想這問題的答案的關鍵可能是在於所謂的有無新資料,以及我們對於前人文章的辨識與詮釋度的高低。然而前者常常是礙於現實材料的豐富度,我想並不是每個學術研究者都能像王國維一樣,有機會以龜殼上的甲骨文來相互釋證並改寫上古史;後者則又回歸到傅聰所說的「太過」與「不及」之間的賓主分寸的拿捏問題,這部分卻又無法有明確的實際的方法。所以我才會想提出這樣的問題,史學在詮釋並面對前人材料時要如何能保有真實的還原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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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在<歷史與文化>閱讀<王觀堂先生輓詞并序><清華大學王觀堂先生紀念碑銘><王靜安先生遺書序><馮友蘭中國哲學史上測審查報告>的期中閱讀的心得提問



2007年12月2日 星期日

攝影小記



我不會攝影



真的!





當我煞有其事的拿著借來的D40



轉動著鏡頭 對著焦距





我沒什麼在思考



究竟我要呈現的是什麼



究竟我要如何來型構這畫面



快門要多少時間?

光圈要多大多小?

要不要調高ISO值?





雖然聽人講多了 

都知道攝影需要注意很多



連不會攝影的人都知道

這其實需要有很多的經驗與敏感度





當我咪著眼看著觀景窗時

我腦中只想著



我想記下這每一個人



他們的眼神與笑容 



那樣不矯情的自然

那樣不受鏡頭約束的互動





我只想 用畫面擠進滿滿的這群人



那種真情的滿溢



畫面中的人是活生生的

而不是那種站好好每個人比著ya





就當作是狗仔隊才會這樣拍好了



但誰能說狗仔隊式的攝影不是種藝術呢?





至少對於我來說 

這些畫面的中的人



是曾經像佔滿畫面那樣的站據我心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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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欠缺個人照,無法繳交給畢編人員

可向我約時間,本人免費服務

2007年11月28日 星期三

錯誤的重量



我發現我錯了



我說的不是行為的錯誤



而是一種認知的判斷錯誤





長久以來



我一直以為自己極力的擺脫世俗的桎梏





我以為



我試過抵抗這病態的高中教育



我嘗是不走一條單一的路



我努力證明學業上的成績不代表什麼



我假裝不在意世俗他人的眼光



我堅決離開家庭的屋簷



我想讓自己與眾不同





我試著堅信以上的自己



一直以來 我閉著眼的認為自己做到了



即使不完全 但我正在做





但我錯了





我以為我適應了孤獨



我以為我認知到了自己





沒想到我還是有著想望



想望之所以存在



就代表自己認知的不完全





還潛在著許多的意識



我沒有對此認知





或許這是所謂的大四症候群



我越來越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而相反的,自己不要的又是什麼?



要與不要

這樣的自我認知模糊了



這樣的模糊直接的挑戰了自我



那原初自己認為的自我堅持





我真的想念研究所嗎?



為什麼我非念研究所不可?

我是否給了自己滿意的答案?





我要直接畢業後當兵嗎?

還是我要再給自己一年的延畢?



延畢的理由到底是我有很多的東西寫探尋而不願中斷?

還是只是我逃避自己延緩一年面對的藉口?





我不是一直對於非營利組織有興趣嗎?

我為何還不投身進入?



只因為學生的身分有課業的顧慮?

亦或是我根本無法把自己放置在那樣的位置?

我無法拋棄掉犧牲掉其他得自己?





我是否對投入職場抱持著不願的心態?



是真的志不在此?

還是我根本無法認份的好好做?

無法做一個不抱怨從0開始的小人物?





看來這真是大四症候群



但歸結給大四又非常的不負責任





畢竟只是身處在大四時



被逼迫的好好張開眼



發現自己原來還有眼睛看不到的地方



能低下頭 收起那氣燄



在已經茫然時

逼著自己承認自己的認知錯誤





多少大道理 我都聽過都知道

就像是要少吃多運動一樣



知道了

自以為自己做了



就如同沒有低下頭

就不知道自己肚子有贅肉





大四了



該看看自己的體重 到底有幾兩? 



抵抗天生



我們不能選擇在哪出生



不能選擇父母是誰



不能選擇家庭是困苦還是富有





我們也無法知道自己在那一出生的當下



天生的注定了什麼?





在泰緬邊境的一個小土坡上



放眼望去一片灰濛濛的



看不清究竟有多遠



從腳下直到視野所及

皆是一塊塊樹葉搭成的簡破屋頂



風吹起片片落葉飄像那無邊的天

正如同那些克倫族人(Karen)的離散





克倫人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緬甸軍政府無情的迫害



在山林中佈下陣陣的游擊隊



焚毀其村莊

強姦其婦女



流離失所 



只因為一句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國族主義





克倫人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那一個個難民營中沒有未來



現在的生存



是在叢林中銜枚疾走至少一週的山路



閃過巡守的軍隊 躲過埋伏的地雷



生存竟是最後的奢望





克倫人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在泰國市鎮中黑暗的一角



少了那身分



活生生的一群人活的卻不像人



克倫人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他們想回去那祖先居住過的故鄉



想看著自己的孩子能讀書認識這個世界



他們想不要再被欺負



他們想要自己的存在是被認可





他們和緬族以及你我均無異





他們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絕不是在難民區中被國際組織眷養



絕不是讓你我用同情的眼光看待



絕不是當作是場電影的消費





那些帶著笑容稚氣未脫的孩童



那句在一無所有之時卻不忘的祝福



那次話語窒礙卻誠摯的感謝





他們讓我不斷的想



我給不了他們什麼



他們想的我都很難做得到





倒是他們給了我什麼



他們在我腦海中不斷出現





那些孩子出生之後

上一代的是與他們何干?



為什麼他們必須背負如此重的包袱

他們必須一出生就不段追求人權與民主



就像活在台灣的我們

其實每個人都一樣



有的人天生缺陷

連呼吸一口無味的空氣

都像是種與上帝的較勁



有的人出生貧困

連一頓的安飽無憂

都像童話故事一樣的美好





那些大多數生活無慮的人



有的只能活在他人的想像藍圖中



有的受盡人性的奸巧險惡

無法真心的對待與相信



有的看似不滿足

實則心靈無法擺脫桎悎

不為自己的受奴役一世





天生 真的很困難



就像克倫人現在依然抱著希望



縱使希望無所倚仗





天生 真的是無辜



每個生命在出世的當下就綁上了沉重的銬練



天生 人就無法安適





即便如此



這世界上的人



依然高昂且奮進得去追求



只為了那只是希望的希望也好



抵抗天生 















**************

真實再現:用電影傾聽緬甸

<緬甸秘戰>觀後感





2007年11月26日 星期一

大風

剛剛打完桌球



一路騎車回東別



重心沒變

卻會因為側向風而忽左忽右的側移



風狂起瞞天的落葉





一轉彎到新興路



順著路微彎的轉過屈臣氏前



對向車道有一位騎士

速度沒放慢的就直接順著路一彎



碰一聲 就人和車一起滑出去





真是...



朔風野大,阿兄歸矣,猶屢屢回頭望汝也。

嗚呼哀哉!嗚呼哀哉!





2007年11月25日 星期日

木柵線

透著暖暖色溫的光線



在夜以垂落的台北



我踏進還有一點空隙的木柵線



車緩緩的移動 出站



我其實很貼近車門

也帶有點視覺強迫的看向窗外



望向看不見盡頭的南京東路

夕陽已經被遮掩了大半

只剩遠處的天邊 染著淡橘色淡紫色



這時間 車依舊如潮

一點點紅點 展開向白晝消逝的遠方延伸





這感覺讓我想起了那三年的你我



穿著 鵝黃色與天空藍組成的體育服

背著一個卡其色的大背包



那年紀的小孩與那樣的背包 望過去有點滑稽

但誰叫這是所謂的明星國中呢?



差不多15歲吧!

生活盡是被升學與課業佔滿



與朋友三兩的走在那紅磚道

放學後的並肩閒聊在那鬱鬱的行道樹下



那些面孔都是微笑的吧





對我也是



最讓我自在的幸福

來自你我一起走向捷運站的不遠幾步路



現在回想起來

也搞不清楚那是不是一種愛情的滋味



在15歲時的內心

愛情與友情是無法取捨的



那時候不會過於的渴望什麼



在那樣週而復始的生活下

一點點的感受收穫 就足夠微笑





車一下就過了市民大道



這條路線 有你我許多的畫面





三年前的那天 我和你說我想開了



就像你說的:



你是個想飛翔的風箏

而我的手卻牽絆住了你的風箏線



是時候 放開手

讓你我都自由





那天 好像是7點吧

我告訴你說 我要送你一個最後的禮物



其實我想說的是

我要最後一次以暗戀的心情送你



我也是這樣搭乘著木柵線

只是方向是相反的



我記得 即使我要放手了

但我一邊走 竟然莫名的笑



你知道那種飽滿的高興嗎?



我告訴我自己

我變得不一樣了



你我已經不再像從前一樣懵懂

我知道我長大了成熟了



而你也是 你接納了我

即便我是用了我一輩子唯一的青春去換取





我送給你一條項鍊



一個圓潤流線的愛心





你笑得好美

笑的眼睛都成了一條線



你答應我說

總有一天 你會帶著它參加我的婚禮





而你還是碎念了兩句

這禮物太貴重 你不能收



我還是堅定的微笑著





其實 那還不夠代表我的心

我所做的事 所過的歲月



就像這一條項鍊一樣的值得



你是值得我付出這樣的





我離開了你家



好想在路上跳起舞

即使我也不會跳



我還是坐上了木柵線

一樣的窗外

一樣的燈光



南京東路



八德路



市民大道



忠孝東路



下車轉乘板南線





剛過了市民大道



我突然好想聽你的聲音

你一定會笑笑的接起來問說:怎樣?



拿起了手機

按下那熟悉的號碼



你的聲音果然帶著微笑問我:怎樣?



我一時也不知道該對你說什麼

木訥了一下



我說:其實沒事啦!就突然想打給你,問你最近過得好嗎?



你笑得好高興說:你是想我唷~





呵 被你說的我也笑了



是啊! 我很想念你!

2007年11月24日 星期六

離開



你知道嗎?



我的世界不是不能沒有你





那一夜



像是你變了





那個我眼睛所見的你

那個你 好遠好遠



但你確確實實的站在我身前 好近好近



我不斷的告訴自己

即使是騙自己也好



你是沒變的 

你還是那個輕扶住我的腰 

讓我依偎在你的左胸旁

替我阻絕寒風 給予我溫暖的那個你





我想你是知道的

在當下我總是拉不下臉的向你撒嬌



我也是知道你的

只要我在你懷裡打個滾

你終究還是會軟下心來 輕撫我的髮梢





就因為這一點虛假的尊嚴



誰有沒有卸下武裝





你就這樣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我收拾行李



我刻意收的很慢

緩緩的將一件件對你的愛封存



眼看收到最後一件

手卻像是停格般的下不了手



好希望你這時候就從背後抱住我

讓我知道你還是愛我不變





就因為第一秒的躊躇



誰也沒有再讓心靠近對方





提起根本裝不下你的一切的行李



我咬著下唇 告訴自己

我要轉頭與你道別 

不會有第二次 只再看你最後一眼



你低著頭



你的眼睛沒有看我



是否你的眼睛掩蓋不住你的心

只好俯看牆角 掩飾你的不捨 你的愛



其實我知道

之中有好幾次你多想說出口

叫我不要走 叫我永遠屬於你



終究 你還是像耶穌般的被釘在那些微斑駁的牆上

我知道你那時的心一定是痛苦的 更勝肉體的折磨





我是懂你的



無論你如此的對我咆嘯



不留情的怒火向我延燒





在這激情過後 



我的心很快的就平靜下來





我是知道你的



那些不真實的你不會再激起我心中的波瀾





我離開了名義上屬於你的房間



離開了我對你的依賴 





我也以為我離開了勾動我思緒的一切



你知道嗎?



我的世界不是不能沒有你





回到所謂自己的房間



那轉動門把的細微聲音竟是如此陌生



回來與走時看似無異



看著每一個角落 每一件擺飾

聽著i-pod播放的每一首歌



在腦海裡一直勾出你那吻後的微笑



自己房間的不熟悉

更預設了那間我們熟悉彼此的空間





我是堅強的

你也知道



這時我所能做的只剩下放聲大哭



我不敢整理行李

那我勉力帶走你的一切的行李





我是知道你的



但我卻不知道自己



你知道嗎?





我的世界不是不能沒有你





原來 我的世界只是早已全都屬於你 

2007年11月23日 星期五

少了劍蘭的世界



全球暖化 氣候變遷

這些新名詞對於我們已不再陌生



但對於我那89歲的阿嬤是無法想像的



其實她也不需要想

畢竟她也老了



那些30年後50年後的事

還需要她操心的話也太勞累了





而我終於知道 



我阿嬤最煩憂的是什麼





我想那應該是:



氣候改變之後 生物物種的消逝





有種花

因為劍形葉而叫做 劍蘭



閩南話俗稱福蘭



劍蘭也是我們家的必備

在神龕上的花瓶中永遠看的到它的身影





今天老爸買回來的劍蘭素質非常的差



花不多 並顯得有點破碎

色澤像是洗壞了的照片 怎麼看都怪





阿嬤變的莫名焦躁



大罵了老爸 花怎麼會買成這樣



今天買的這票 全數被阿嬤否定了

阿嬤以品質控管師的權威要求老爸再去想辦法



老爸摸摸鼻子的解釋說:

今日找遍了各花市就是沒有漂亮的劍蘭





如果 從此劍蘭不再



那老一輩的"典型美"是否就有了缺



就少了最具節慶喜氣或是賀年的象徵花朵





或許 每一種生物物種



在人類給予某種社會意義之後

那就不再只是生物性的



而所謂全球暖化 氣候變遷

也不是只牽涉到生物生存的問題

更也是威脅了那樣的社會性意義





看到阿嬤今天脾氣



或許正是阿嬤與那些離她遙遠的未來議題之間的最近的距離

2007年11月22日 星期四

卡片



深夜沒了睡意

隨手翻了房間的抽屜



看見了一張張過去這些年來所收到的各式可片





離開台北太久了



感覺這房間越來越不屬於自己



一切的擺設大致上是沒有變

但就是不對勁



少了一種熟悉的氛圍





或許是被老媽整理過很多次了吧



這幾年下來

一再的清理過房間

那殘餘的氣味就越是稀薄



整理的太乾淨也是種問題



以前都會覺得房間有點亂

很希望可以有個人幫自己整理



等到這願望突然實現時

那感受竟是一絲的無奈



疏離感 是不會讓人快樂的



即便真的是自己的家





有點諷刺



感覺很像是出外所住的旅館



那種極盡擺設之能

鋪化成一種賓至如歸的樣態



而稍微亂了

人走後又會再次的恢復成等待下次來訪的狀態



但那是旅館



而這是我的家



住了超過10年

在這從懵懵懂懂長成至今的那個房間



是我房間





其實我想說的是卡片



看著看著才突然感受到



再次的閱讀過往



那些記憶

那些生命的畫面片段

是被當下的繁忙所掩蓋淡忘





一封信封



一張小卡



一筆一劃的寫下那年的祝福



也寫下了我的擁有





這一片片的給予



共築出了我生命的許悅



也在我困頓無依時

給予了我一絲的倚仗





像是回憶錄般

也像極了生平記事



另一種形式的生平回憶錄





就這樣在那曾經再熟悉不過的抽屜裡



蓋藏了真情



一張張扁扁的 這些年的我



2007年11月21日 星期三

尋你



一站一站的過去



門開了又關 關了又開



台北的人永遠不會少

尤其是那所謂的下班時段



想像所有的水泥叢林

那些虛假隔間的柵欄



同一時間全數解放



每個人都想貪求那多一秒的空氣



這都市卻依舊擁擠

壓的一點自由也不剩



當所有人雀躍的擁抱下班時

其實也只不過是換個較大的看的到夜空的牢籠





這時段搭捷運比較特殊的是制服學生

很輕易的看形式或顏色就能分辨出來這群人來自哪裡



較為正常的是相同學校的總會聚在一起

有時也可以看到女校生與男校生的甜蜜青澀



即便只是撥了下髮梢

可能不方便在公眾場所太激進吧

最多也只緊牽著手不放





車快速的奔騰

從地下冒升至地表



快到那窗外的都市已顯得陌生



在我內心一直有總無法沉澱的燥

我突然了解了那感覺



我想找尋你的身影





原來 我今天走過的路

在我腦海中是你常和我提起的



我想 你是熟悉的



劍潭 士林 芝山 明德 石牌....





如果這時可以眾裡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



你即在燈火闌珊處該有多好





但我還是騙著自己



我不想輕易放棄





看著那一群群制服高中生

看著那少了生氣的上班族



在空間不大的捷運車廂中



我就是看不到你

(即便我早已知道)





窗外的天 漸漸暗了



從小只要是天暗

就會激起我那股想回家的衝動



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會?





這段捷運淡水線



你是熟悉的





在你出國前

每當我與現在相同的在這列車箱時



下意識的就會想撥通電話給你



想問問你:你在哪裡?你也要回家了嗎?





與人相約一同坐捷運是麻煩的



除了時間上的有一定的準確性能搭上同一台列車外

更是兩人得有默契的能相約在我描述的車廂





其實這段回家路

也不用真的花上多久的時間

說是怕了孤單好像總是牽強



但我習慣了有你





遇見你的話題

好像很難脫離美食



你都會一直和我說最近你吃了哪些好吃的東西



而我總是放不開書本



想說的皆是書中激昂的豪情

要不就是泛淚的動容



我好像也不管你懂不懂我所說的

就好像你說的再好吃我也沒去吃過



反正就這樣





一段如一輛接一輛的捷運般

再平凡不過的歸途



我還是告訴自己



你的不在

就像這段歸途般的短暫



如果現在的我說孤單 

或許沒那麼牽強了



但我知道我還是不會說出口



因為我永遠相信

蘇打綠如詩歌般吟唱的"相信"



我會永遠相信 不完美的完美

不管什麼世界 距離不是距離



你說是吧?





不管這台北是不是病了

不管這車廂中已尋不到你





彷彿還依稀可見你的足痕



你還是會回家的 對吧



2007年11月20日 星期二

擊壤迎風



多久沒有擊壤而歌了



還記得那灌滿鼓鼓的風的午後嗎?





就這樣坐在那鬱鬱的草地上



你說:太常坐草地,草會長不好



我豪邁的拍了一下身旁的小草

像是拍他的背一樣



回說:才不會勒!我是在伴著它





風常大的不像話



眼都睜不開

只能瞇著眼 硬是要遠眺



這時我總會一股莫名

一聲長嘯的吹起那口哨

用盡我極限的撐著高音



逆風 是艱辛的



但那時的我就是不服輸

想與風一較高下





你都會默默的張開臂膀



閉上眼 像是絕然於塵世

靜默的和著我的哨音



我一聲聲的昂揚



轉頭看了你一眼

才恍然:



逆風 是艱辛的

逆風 才能趁勢飛翔





天上的雲一刻也留不住



陽光乘隙的撫摸了你我的臉龐





不用說你我都心知肚明



眺望的遠方就是我們來的地方





也不必說出口的



等風停 等日暮

你我還是得歸去那我們來的地方





但不管這些從哪來又該往何去的問題



你我就這樣並坐於草坡上



擊壤高歌





突然想到了<短歌行>



我總會帶著無法掩飾的笑容

怕被風蓋過大聲的說:



我同不可一世的曹操



面對浩浩長江 橫槊賦詩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惟有杜康。





你常笑我狂

不看我一眼的依舊俯視眼前



撞了我一句:

那你還在這幹麻?



接著你的嘴角也笑了

而我也大笑了起來





你我都知道



我的文采依舊只是瞎胡扯一通



而我與風相較也只為了那口氣





也許當不成曹操也好



誰叫風停之後 我依舊是我





風 盪出你我抑鬱滿懷



卻什麼也帶不走



思念是一種病

思念是一種病

作詞:齊秦/張震嶽 作曲:齊秦/張震嶽 女聲:蔡健雅



當你在穿山越領的另一邊 我在孤獨的路上沒有盡頭



一輩子有多少的來不及

發現 已經 失去 最重要的東西

恍然大悟 早已遠去

為何總是在犯錯之後

才肯相信 錯的是自己

他們說這就是人生 試著體會

試著忍住眼淚 還是躲不開應該有的情緒

我不會奢求世界停止轉動

我知道逃避一點都沒有用

只是這段時間裡 尤其在夜裡

還是會想起 難忘的事情

我想我的思念是一種病

久久不能痊癒



當你在穿山越領的另一邊

 我在孤獨的路上沒有盡頭

 時常感覺你在耳後的呼吸

 卻未曾感覺你在心口的鼻息

 (Oh 思念是一種病 Oh 思念是一種病 一種病)



汲汲營營 忘記身邊的人需要愛和關心

藉口總是拉遠了距離 不知不覺 無聲無息

我們總是在抱怨事與願違

卻不願意回頭看看自己

想想自己 到底做了甚麼蠢事情

也許是上帝給我一個試煉

只是這傷口需要花點時間

只是會想念 過去的一切

那些人事物 會離我遠去

而我們終究也會遠離 變成回憶



Repeat *



多久沒有說我愛你

多久沒有擁抱你所愛的人

當這個世界不在那麼美好

只有愛可以讓他更好

我相信一切都來得及

別管那些紛紛擾擾

別讓不開心的事 停下了腳步

就怕你不說 就怕你不做

別讓遺憾繼續 一切都來得及

2007年11月19日 星期一

忘了時間的午後那場雨

每天都經過相同的巷弄



其實也有許多小巷可以選擇



但久了

就成了依戀的慣性





不只是路



連時間也都是很有規律的



每天路過了哪

就差不遠的會遇見了誰





上學總是較為倉促



那還是小孩子的我總是愛賴床

做什麼都托拖拉拉的

(縱使現在的我也還是)



那時的老媽還是騎著那台

紅色線條劃過白色車身的小50





現在搜尋腦海中的記憶

怎麼樣都很難連貫



連先後順序都分不清了

所有的事都擺脫了時間的序列

像是自己都忘了是合時照過的照片一樣





只知道家中最小的我總是有些特權



因為我再也想不起來

一台小50是如何一次載著三個小孩上學



而也我完全沒有任何的印象

關於我走路去上學的片段



大概又是胖雯被要求早起走路了吧!





很奇妙的一段時光



即便日復一日

生活就像鋼琴計速器一樣的規律



滴答滴答 客廳的吊鐘

也就這樣盪了不知道多久





倒是放學鐘的影像是比較清晰的



也是因為下了課的喜悅吧!

快樂的事物總是深刻



低年級的我

和中高年級的姐姐不同



那也是個很特殊的過去



老媽又再度的騎著小50出現在校門口時

我們三姐弟與老媽總在中午重逢



如果上午是快樂的課

就覺得怎麼一下又見到面了



如果是有幾科小考試

見老媽就像過了一季之久



而我一週有好幾天是半天



在那欄杆的內外

姐姐拿走了便當

我則上了後座





說真的 差點忘記台北是易於下雨的



尤其是酷暑的午後



雖然回家的路不遠

小50噗噗噗的背著老媽與我

緩緩的左轉右轉



就是有些時候



雨 毫不給人逃跑機會

像鞭子一樣的打在我們身上





人真的容易只記得自己喜歡的那些過往



都忘光了是在哪

老媽停了車 穿起了雨衣



只有一件 卻兩個人穿



我躲在老媽的背後

一頭矇著老媽的雨衣



雨啪搭啪搭的打在那透光的雨衣上



一件米色霧面的塑膠雨衣

細看是淡淡的畫著交錯的格線



感覺著小50依舊緩緩向前

我看不見前方

總是有一絲絲的不踏實



但我沒有恐懼過





微微的仰頭



看著映滿天光的雨衣



手還是緊緊的抓住了老媽



什麼都看不見

我還是沒有恐懼過



甚至帶著點新奇的雀躍





這是場忘了時間的午後那場雨



怎麼回到家脫下雨衣的我也忘了



只記得那半身淋濕狼狽的午後



我的心是暖烘烘的

2007年11月18日 星期日

框中的寬廣



如果說眼睛看見是一種「框」,



用心去體會就是一種「寬」。



         --柯錫杰<心的視界>







*********

我常拿著一台

一般大眾會覺得好像專業的相機



但看我拍的東西

很輕易的就可以知道



我不會攝影

連玩攝影都說不上邊



所以我才很有自知知名的說

自己只會偷拍





拿起相機

看著景觀窗



我常在想:怎麼畫面不再大一點



看到柯錫杰的這句話時

有股無比的震撼



原來 是我忘記了我的心





我們都太容易的看見了所謂的看見



卻忘記看見了看不見的那些





我們不敢放開一切



不敢不顧一切的去看去想



總是只看見那框架好的一切





柯錫杰在講攝影



其實也是在說他的人生





看柯錫杰在詮釋他的作品(人生)是很感動的



就像他自己說的一樣:拍出一個人的人性和生命力





框架 是真實存在的



能真的不要框架的什麼都想納入嗎?



或許那樣的什麼都要

更顯得少了自己



唯有在一種有限的可能下

詮釋出無限的視野



那才是真正的自己





用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



去框架屬於自己的視界







我將用我的雙眼打造一座舞台



用我的心為此開一道乾淨的光



等待那舞者的到來














舞台有了,燈光有了,就是缺少一個舞者。



              --柯錫杰致之後的舞蹈家妻子樊潔兮

2007年11月17日 星期六

愛情

愛情對我來說,

是想要把自己完全的交付出去,

任由別人擺佈的一種欲望。



於是我像是投降的士兵,放下身邊所有的武器。



愛情對我來說,

是持續不斷的等待與打擊。









by 米蘭昆德拉

2007年11月16日 星期五

跌倒(中國時報)

中國時報  2007.11.09

■三少四壯集

跌倒──寄K



龍應台





  誰教過我們,在跌倒時,怎樣的勇敢才真正有用?怎樣的智慧才能度過?跌倒,怎樣可以變成行遠的力量?



  不久前,震動了整個香港的一則新聞是,一個不堪坎坷的母親,把十歲多一點的兩個孩子手腳捆綁,從高樓拋落,然後自己跳下。



  今天台灣的新聞,一個國三的學生在學校的廁所裡,用一個塑膠袋套在自己頭上,自殺了。



  讀到這樣的新聞,我總不忍去讀細節。掩上報紙,走出門,灰濛濛的天,下著細雨。已經連下了三天雨,早上醒來時,望向窗外,濃濃的霧緊緊鎖住了整個城市。這個十五歲的孩子,人生最後的三天,所看見的是一個灰濛濛、濕淋淋、寒氣沁人的世界。這黯淡的三天之中,有沒有人擁抱過他?有沒有人撫摸過他的頭髮,對他說「孩子,你真可愛」?有沒有人跟他同走一段回家的路?有沒有人發簡訊給他,約他週末去踢球?有沒有人對他微笑過,重重地拍他肩膀說,「沒關係啊,這算什麼」?有沒有人在MSN上跟他聊過天、開過玩笑?有沒有人給他發過一則簡訊,說,「嘿,你今天怎麼了?」



  在那三天中,有沒有哪一個人的名字被他寫在筆記本裡,他曾經一度動念想去和對方痛哭一場?有沒有某一個電話號碼被他輸入手機,他曾經一度猶疑要不要撥那個電話去說一說自己的害怕?



  那天早上十五歲的他決絕地出門之前,桌上有沒有早點?廚房裡有沒有聲音?從家門到校門的一路上,有沒有一句輕柔的話、一個溫暖的眼神,使他留戀,使他動搖?



  我想說的是,K,在我們整個成長的過程裡,誰,教過我們怎麼去面對痛苦、挫折、失敗?它不在我們的家庭教育裡,它不在小學、中學、大學的教科書或課程裡,它更不在我們的大眾傳播裡。家庭教育、學校教育、社會教育只教我們如何去追求卓越,從砍櫻桃的華盛頓、懸梁刺骨的張秦到平地起樓的比爾蓋次,都是成功的典範。即使是談到失敗,目的只是要你絕地反攻,再度追求出人頭地,譬如越王句踐的臥薪嘗膽,洗雪恥辱,譬如哪個戰敗的國王看見蜘蛛如何結網,不屈不撓。



  我們拚命地學習如何成功衝刺一百米,但是沒有人教過我們:你跌倒時,怎麼跌得有尊嚴;你的膝蓋破得血肉模糊時,怎麼清洗傷口、怎麼包紮;你痛得無法忍受時,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別人;你一頭栽下時,怎麼治療內心淌血的傷口,怎麼獲得心靈深層的平靜,心像玻璃一樣碎了一地時,怎麼收拾?



  誰教過我們,在跌倒時,怎樣的勇敢才真正有用?怎樣的智慧才能度過?跌倒,怎樣可以變成行遠的力量?失敗,為什麼往往是人生的修行?何以跌倒過的人,更深刻、更真誠?



  我們沒有學過。



  如果這個社會曾經給那十五歲的孩子上過這樣的課程,他留戀我們,以及我們頭上的藍天,的機會是不是多一點?



  現在K也絆倒了。你的修行開始。在你與世隔絕的修行室外,有很多人希望捎給你一句輕柔的話、一個溫暖的眼神、一個結實的擁抱,可是修行的路總是孤獨的,因為智慧必然來自孤獨。

國家(中國時報)

中國時報  2007.11.02

■三少四壯集

國家



龍應台





  我驚訝萬分地發現,台灣人有一個日常詞彙在香港是從缺的。



  在台北,人們來來去去,宴會上碰面時的相互問候往往是;「回國了嗎?哪天再出國?」





  七百萬香港人住在一個大機場旁邊,人們每天在那裡進進出出,機場簡直就是香港人家門口的巴士總站──到任何地方都要從這裡進出。但是,他們離開香港不說「出國」,回到香港不說「回國」。顯然在香港人的意識裡,香港不是「國」,而且,不屬於什麼「國」。那麼,他們怎麼說呢?

  我豎起耳朵仔細地偷聽,發現,他們是這麼表達的:



  「我明天要去上海。」



  那可不是「出國」。



  「曾蔭權昨日返港。」



  那可不是「返國」。



  報紙會說,「金牌選手踏進機場,受到港人熱烈歡迎」,但絕不會說,「金牌選手返抵國門,受到國人熱烈歡迎。」沒有「國門」,只有「機場」;沒有「國人」,只有「港人」。



  香港人在談香港的時候,絕不會用到「國」這個詞。當他們真的用到「國」這個詞的時候,通常指的不是香港,而是另一個地方──那個很大、很大的羅湖以北的中國,或者是維多利亞港邊矗立的那個「解放軍大樓」。香港有立法會,但不是「國會」。有官立小學,但不是「國民」小學。有香港大學,但不是「國立香港大學」。有人會高喊愛港,但請不要把愛港和愛國混為一談,一轉成「愛國」,就變成完全的另外一套含意。在香港,「國」這個詞,是保留給中國獨家專用的。



  台灣人可大大不同。人們總是在「出國」「回國」,總統出國之後要返抵「國門」,他要對「國人」有所交代。知識份子關心的是「國事家事天下事」,被政府尊為專家請回來的海外學人,出席的是「國是」會議。價值觀上起辯論時,「國情不同」常被提及。軍事基地中最大的標語還是「效忠國家」。學生在學校裡說的是「國語」,學的是「國文」。撕頭髮、丟茶杯、打成一團的是「國會」,「國會」裡頭大聲咆哮爭吵的是「國歌」、「國旗」、「國徽」要不要換的問題。都市重新組織時,做的是「國土規劃」,經濟問題的討論,鎖定在「國力」的提升上。



  因為對「國家」究竟是哪一個發生了錯亂──中華民國到底還要不要,台灣民主國究竟是玩真還是假,都弄不清楚了,所以才漸漸捨棄行之多年的「愛國」之說,而改採「愛台灣」的口號來動員群眾。除此之外,「國家」還是在人們的心念裡的。大學校長們開會的時候會說,「我們要為國家培育人才。」知識份子痛心疾首的時候,會說,「今天的台灣,國不國,君不君,沈淪矣!」紅衫軍在廣場上守夜時,從婆婆媽媽們嘴裡最常聽見的兩句話,一句是:「有這樣的總統,叫我怎麼教育孩子啊!」另一句就是,「國家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在維多利亞公園裡,那第二句話翻成廣東話就會變成:「香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國家」這個詞,在香港人的意識裡,是個比較遙遠的、沒有輪廓的東西。



  但是,香港的歷史多麼複雜。到八十年代,每年十月十日還有很多門戶裡會竄出一面中華民國的「國旗」,一年一度,在風裡飄舞。跟現在的台灣也許沒關係,人們帶著一九四九年以前的「國家」意識,繼續以一面旗表達心裡的感覺,那種感覺,可能很混沌,說不清道理,也許只是一種情緒,一種記憶,一種和過去的人與事的鄉情連結,是一種私密的個人歷史情感,和政治理論與歷史真相甚至扯不上關係。



  我碰見這麼一個禿了頭的出租車司機,知道我是台灣人,一面開車一面就說,「我是調景嶺長大的。從前讀書的獎學金都是中華民國救災總會發的,畢業後還被送到台灣去做三個月的技職培訓。很感激。到現在都還覺得,一直沒有機會回報,掛在心裡。到今天,聽到國歌,我還覺得很激動。」



  從後視鏡裡看他,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他低沈的聲音,充滿了滄桑和情感。

一種痛苦

不敢說"最"這個字



而我想說的可能是極接近"最"的一種痛苦





這樣的痛苦的起源是自我的意識



或許吧!

對於他人看來沒有那麼嚴重



當自己的體內出現了一股響亮且清澈的聲音

告訴自己 

不想再這樣下去



一開始可能不是很準確清楚

但就是有個疑問

有了"為什麼"



為什麼之後

總是會想去找個答案



往往這樣的為什麼

是很難以去解答的



很多人都回說:

你想那麼多幹麻?

你不能和別人一樣好好的把事情做完嗎?



不然就是消極的回應你一句:這就是社會阿!





其實就是一種自覺的感受



在那時候的自己是超脫的



因為心中那聲音

那樣的意識到了自己的內心



要掩蓋要忘卻要忽視要閃躲都太痛苦了





那要抗拒嗎?

要抗拒的對方是什麼?



是家人是朋友是道德是文化是習慣是傳統是社會還是全世界



這一切如果都將與自己對立

會不會後果太無法預期了?





這時候常會有人叫這樣的行為是"叛逆"



但我們也太常把叛逆當做一種外在的形式



服裝與人不一樣 

裝的酷酷的叫做屌

有空還是不上課

不想聽長輩說一些自以為的人生屁話



或許這些都是叛逆吧!



但我要說的叛逆可不是這樣



我想像的叛逆就是建築在之前提到的自我意識上



真的叛逆的人不會喜歡這個字眼的

因為對於他們來說這些哪叫叛逆?



叛逆抹除掉了他們的思維行動意義

叛逆搞的他們的抵抗一點正當性都沒有



他們只是不想被界定 被劃分入任何一個群類



他們的所作所為 那些所謂的叛逆事蹟

都只是因為他們心中有股聲音



沒有因為這嘈雜喧囂的社會而被淹沒



沒有因為時間的過去而妥協



沒有因為這不一定合理的多數去改變自己



沒有因為自己的力量薄弱而忘卻抵抗 





說的好像很冠冕堂皇

但其實一點也不是如此的光鮮亮麗



因為這樣的內心過程

是一種無法與外人道的痛苦



隨時考驗著自己

隨時懷疑著自己的決定



這樣的生活是必須很努力並用心的



因為太艱辛了

所以得特別用心



這種的痛苦

永遠處在一種自我內心的拉鋸下



這是場沒有結束的耗時戰

至少在你倒下的那一刻之前是沒有



這種痛苦

總是會一直不斷的質疑自己

質疑那股內心的聲音

就因為這世界一直告訴人總有一方是對的





我真的還是不敢說這是"最"痛苦的事

畢竟最這個字好像代表了只能是唯一



這種起源自自我意識的痛苦



或許被我說的很複雜

讓人想像的也很痛苦





而我只是想說一種:



努力的做自己

讓自己更貼近內心所意識的那樣





寫到這突然想到

如果換個角度想這樣的痛苦



也許 



幸福 就是走難走的路







2007年11月15日 星期四

為什麼70年代會有鄉土文學?

  為什麼70年代會有鄉土文學?照楊照的說法是必須從「二二八事件」說起。



  「二二八」過程中爆發了台灣民眾對長官公署及「接收人員」的強烈不滿,然而衝突消息傳回國民政府中央,卻被認為是民眾的動亂暴動。於是軍隊迅速動員,一上岸後不久便開始「清鄉」。



  「清鄉」中犧牲的,幾乎都是台灣士紳菁英,尤其是當年二十到四十歲的地方活躍人士。這層台灣士紳,在「清鄉」中被捕被殺的不少;更多的,還有因為目睹「二二八」殘暴鎮壓手法,而被嚇破了膽。「二二八」造成的一項嚴重後果,正是消滅了一整代日據時期培養出來的台灣社會領袖。這群人「二二八」之後,死的死,逃的逃,沒死沒逃的,也都被嚇掉半條命了。



  過沒幾年的一九四九年發生了國民政府在中國大陸的潰敗,倉皇敗逃到台灣,並帶了大約一百五十萬人一起遷台。在戰爭結束後沒多久,台灣自身原來的人口也不過六百萬左右,突然要承擔多增加一百五十萬人的生計是多麼的困難。而糧食的問題正是初到台灣,驚魂未定的國民黨最大的課題。



  50年代國民政府開始大力推動台灣土地制度的改革。從「三七五減租」到「耕者有其田」一連串的作法,表面上的理由,是國民黨在大陸吃了大虧學到教訓,要從土地制度的根本,杜絕共產黨意識形態可以生根的環境。實質上,這些政策作法,直接提高了政府對於農業,尤其是對農業產品的控制。

  

  然而,土地改革無論在哪一國都是件不容易的事。國民黨能在當時成為成功的土地改革者,主要是因為國民黨是不折不扣的外來政權,他們和台灣地主沒有任何聯盟關係,自然能夠不受牽制地訂定直接剝奪地主利益的政策。



  但為什麼那些大地主與土地所有者皆沒有起身反抗這樣的政策呢?主要一個原因是冷戰結構形成,美國力量在台灣介入;不過更重要更關鍵的一項,顯然就是因為當時的台灣地主階層,儘管對於自身的利益受傷大感憤怒,卻敢怒不敢言,更沒有條件公然向國民黨挑戰。因為「二二八」的慘痛經驗記憶猶新,也因為「二二八」肅清了一整代台灣社會領導人士,地主們就算要反抗,也找不到可以帶頭組織行動的人。



  「三七五減租」、「公地放領」、「耕者有其田」,給了原本佃農自己土地所有權的滿足。還有一項關鍵性的政策則是「肥料換榖」-政府壟斷肥料生產和配銷,讓化學肥料完全沒有自由市場,農民要取得肥料,保障下一季作物收成,唯一的方法,就是用這季收成的食糧作物,到農會系統換取肥料。換榖辦法中,當然是盡量高估肥料價格,壓低穀物價值。再加上「耕者有其田」的辦法,同樣反映了這種控制糧食的用意。佃農並非無償得到土地,而是以該土地年收成的二點五倍計算地價,需分十年以實物攤還地價。換句話說,十年當中,新取得土地的農民,除了原本的田賦、實物徵收及肥料換榖之外,還要交出四分之一的收成稻穀,支付地價。



  這樣的「耕者有其田」加上田賦、徵收和「肥料換榖」和農會系統進行的青苗借貸本息償還,保守估計,直接控制在政府手中的米糧生產,就佔了農民總生產量至少四成。有這麼大比例的糧食,才有辦法應付這群以軍公教為主的一百五十萬新移民所需。

 

  本來從控制食糧出發的做法,附帶產生了兩項國民政府可能也沒有料到的效果。一項是新取得農地的農民,因為預期十年攤還期一過,就能完整獲得土地所有權,所以在這十年內,不可能輕易廢棄耕地離開農業。而且這些農民長期佃耕,也必然格外珍惜分配下來的土地,視土地為近乎神聖的財產形式。



  另一項效果是綿密的食糧生產控制,加上徹底的貨幣金融管制,就使得政府對於農戶收入可以進行操縱,尤其是要壓低農戶收入,易如反掌。提高實物徵收成數,改變肥料換榖價錢計算方式,都可以立刻讓農戶就算保持原有的耕作努力,收入卻比原來減少許多。



  60年代之後,台灣工業化的發展,就是建立在這兩項條件上才成為可能。後進國家工業化,最大的阻礙是原始資本累積的困難。追究這項「奇蹟」,我們不能不注意到政府當年「以農業扶持工業」的政策。什麼是「以農業扶持工業」,用政府宣傳的語言,那是「用政策作為將農業剩餘(盈餘)投注於工業建設」。也就是說台灣工業化初期的基礎,是靠政策性壓低農戶所得,拉開農戶生產價值與農戶實質收入間的差距,才有辦法取得的。在那幾年內,政府手段步步緊縮,保證儘管投入同樣的努力,農戶平均自留穀物收成不斷降低,而且保證,穀物的市場價格不斷壓低。總體而言,農家可支配食糧與收入,都一年比一年差。中間的差額,進到政府國庫裡,成為政府可以拿來使用的工業基金;而且農戶收入下降造成農家人口大幅外流,又為新興工業提供了源源不絕的廉價勞動力。



  60、70年代,台灣人口大遷徙,根本理由並不是追求「社會向上流動機會」,而是因為農戶收入低到無法留住原有的勞動力。本來五口之家耕種一小片土地,勉強可以維持五人生計。但在政府政策導引下,幾年內同樣一塊土地收成所得,降低到只能供應三個半人生存,那麼當然就造成農戶中兩份勞動人力必須離開土地,另尋出路的結果。原本由五個人負擔的勞動量,現在必須改由留下的三個人承擔付出,而兩個離家的人,因為是在經濟無法支應的情況下離開的,流離到都市城鎮,他們也就不可能要求多高的工資,只要能夠養活自己得到基本溫飽,他們都會接受。



  從發展工業的角度看,這是極有效的政策。而且也的確在短短幾年內,就幫台灣打下了初始資本的底基,還從農村擠榨出最低工資水準的勞動力,使得台灣加工出口產業得以享有勞動成本上的優勢,可以用低價策略在美國市場競爭。



  台灣的農家珍惜土地不願離開不願廢耕,只好讓青壯人力離開去新興工業部門努力,農村人口結構慢慢朝「三老」(老祖父老祖母老媽媽)移動,老化的人口卻要承擔起比以前有青壯人力時更多的勞動量。靠著這樣的擠榨,才有產業結構上的轉變。



  台灣「經濟奇蹟」靠的就是長期質量豐富的廉價勞力,和長期居高不下的儲蓄率。而這兩件事,都在政府對農業所得高度控制的背景下,才成為可能。工業發展一步,政府就相應將農戶所得壓低一分,保障勞動力繼續從農業部門擠榨出來,供工業部門廉價使用。農村慢慢無法依賴農業生產所得過活,只好轉而寄望離家到市鎮工業區賺錢的年¬輕子弟予以貼補。



  70年代中期,農村經濟的下降惡化進行了將近二十年,農村破產的景況,再悽慘不過。農戶皆以不在能仰賴農業而自足,反到「非農業所得」成為農戶的主要生計來源。除了青壯年人口進入工業求生,在這時期更開展了台灣的女性勞動力。這二十年間,台灣有很清楚的「農工同源」現象。勞工階層大多數具備農村背景。



  「農工同源」的經濟結構,加上政府刻意長期忽略社會福利支出,間接提高了這段時期台灣的儲蓄率。過去談到高儲蓄率現象,通常的解釋都指向文化上的勤勞節儉,但是不該被忽略的,是經濟活動內部造成的儲蓄壓力。簡單說,從農村遷移到都會的人口,有著高度的財務緊張。首先必須從收入中挪出部分送回日益窮困的農村老家,其次還要準備所有社會安全上的不時之需。



  高儲蓄率省下來的錢去了哪裡?一部分進入民間金融流通市場,尤其是以「標會」形式存在的金融互助組織。可是合會的高利率,建立在「倒會」的高風險上。政府長期不保障不處理民間合會糾紛,讓合會保持在高風險狀態,就產生了讓儲蓄資金不得不流向利率偏低的銀行系統的作用。明明完全由政府控制的銀行系統,長年提供遠低於市場水準的利率,但在考慮儲蓄金額安全性時,大部分人家還是不得不犧牲市場利息,將錢存進公營銀行,這些資金成為政府政策性扶植工業的重要槓桿。



  連串的因素指向同一個結果,那就是對農村不公平的層層剝奪。這二十年中,隨著這種農村破產過程成長的一代,當然不可能沒有感受,當然有許多想要表達的意見,想要發洩的情緒。



  「鄉土文學」有兩個最核心的價值,而「文學」並不在其中。一個核心價值是「現實」,另一個核心價值則是「農村」。當他們說「鄉土」時,他們心裡想的、筆下描繪的,是台灣的農村。「鄉土派」不管在作品或評論上,表現得最強烈的熱情,正是揭露當時農村的現實,進而檢討農村悲慘現實的成因。放回到前面討論的台灣戰後政治經濟脈絡中,「鄉土派」的熱情與悲情就很容易理解了。那樣的政治經濟發展,犧牲了農業犧牲了農村,讓農業農村以及從農村裡流離出來的人,承受了最大的勞動壓力,付出了最多,卻得不到公平的相應報償。

  

  這一代的人,面對自己生存的農村環境步步惡化,卻只能無奈以對的強烈感受。他們無奈以對,但卻不想無言以對。回到「鄉土」,回到農村與農村經濟,我們才能真正與三十年前的「鄉土派」深刻的精神焦慮聯繫,我們也才有機會接上他們的感受,進而理解他們為什麼會這麼深又這麼具有實存性的精神焦慮。













*************

以上主要整理自:

楊照<為什麼會有「鄉土文學論戰」-一個政治經濟史的解釋>

2007年11月14日 星期三

分寸

細微的差距



像是很謹慎



多了一點少了一分都得嚴格的掌握好





分寸 



是嚴肅的 含蓄的 內斂的

是必須隨時保持在留意的狀態





正如陳以愛說的

分寸這詞彙已經逐漸的不受人使用



我想這是與社會的氛圍有關聯





現代的人是奔放的



以一種怕人不知的樣態

在第一時間全然傾洩



或許現實的人與人過於的陌生



生活間多以一種虛擬的形式

作為主要的聯繫與互動方式



所以常將一切情感的表達悶著

悶在那些表情符號的背後



而什麼都太多元了

多元到人與人之間的差異也越來越大

少了舊有的那些共享道德價值

多了有任何可能性的小群體





當遇到任何的契機

那一絲一角的可能



在茫茫的陌生人海中遇到一點言語的投機



像是幾米的<向左走向又走>

那樣的相聚可貴



這是必須把握的!



即便那湧現的情感來的快



卻在這社會的高速流動下

情感也必須學著退的快





或許都可以不在乎細節



分寸在這樣的社會不被人所見



這樣的微 這樣的慢

攸遠流長的刻骨銘心



那一層層一絲絲的刻劃



都已不再





這都市現代的光怪陸離

沉重現實的心靈下



釋放的瞬間是如此豐沛

豐沛到駭人



在這環境中的衝蝕

人逐漸忘了自身的位置



或許多了點 也許偏了些



可以想見的是分寸被遺忘了

 

研究之必須



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陳寅恪

2007年11月13日 星期二

衣櫥





<怪獸電力公司>中



每當熄了燈的黑夜來臨



來自怪獸電力公司的毛怪與大眼怪



就會透過許多的任易門



大開小孩子房間中唯一的衣櫃



從衣櫃裡出現嚇小孩





最近我開始會在睡覺前

打開衣櫥 開著定時的除濕機 



是不是我不怕怪獸了?



還是我不是小孩子了?



最可怕的是

我是不是不再純真?



不再想像...

2007年11月12日 星期一

環保團體幫忙正名 舉辦台塑企業環保署揭牌典禮(苦勞網)

http://www.coolloud.org.tw/node/11267

2007/11/12 苦勞報導

環保團體幫忙正名

舉辦台塑企業環保署揭牌典禮



楊宗興(苦勞網實習記者)






  環保署近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驅逐記者的惡劣行徑才剛被眾人遺忘,上星期又發生前環評委員在環保署遭民代毆打的事件。今天上午環保團體聚集環保署門口,抗議環保署包庇暴力民代、替黑金財團護航。環保團體更製作了寫著「台塑關係企業:行政院環保署」的精美官署門牌,在環保署門口進行揭牌儀式並貼在門口牆上,諷刺環保署包庇台塑各項開發案,簡直就像是台塑的關係企業一樣。



  環保團體上午先在離環保署距離時幾公尺外的空地集合,整隊完成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環保署走去,口中並喊著口號:「拒絕黑金治國!少了王永慶、台灣得永續!」隨後環保團體便在門口進行官署門牌的揭牌儀式,將「台塑關係企業」的門牌貼在外牆上。另外還製作了一塊台塑關係企業的LOGO,裡面赫然放了一個環保署的署徽,象徵環保署「重返」台塑集團的懷抱。

 

  台灣環保聯盟秘書長何宗勳表示,政府近年為了拼經濟、拼選票而不顧環保,各地都傳出有環保人士遭到威脅和恐嚇的事件,沒想到這次居然發生在環保署自己家裡,在環評大會發生黑金民代痛毆前環評委員的事件,環保署和暴力的民代都應該予以譴責。



  暴力事件的受害人前環評委員文魯彬痛陳環保署包庇黑金暴力,他感慨的說:「我感謝打我的蘇金煌讓我體會到,這麼多台灣人是如此的被政府、被財團欺壓!」文魯彬強調,這次環保署的包庇等於是向外界宣示:打環保人士是可以免責的,而且越公開越好,這樣環保人士才會有恐懼感,這樣才不會繼續阻擋這些財團想通過的環境開發案。文魯彬最後語重心長的說:「行政院你成功了!你把一個台灣人的心傷的很深!」



  台灣環保聯盟會長同時也是前環評委員的徐光蓉開半玩笑的說,她以前諷刺環保署是經濟部工業局的環保課,因為環保署一直在幫忙經濟部推動不環保的高耗能產業,然而看看環保署對台塑六輕用水問題以及台鋼環評的處理態度,我才發現環保署其實更應該是台塑集團旗下的關係企業。



  台灣綠黨秘書長潘翰聲指出,二十年前環保署成立之初,辦公地點就是在敦化北路的台塑集團大樓內,這二十年來我們看到環保署一路護航台塑集團,從六輕用水到台鋼環評案再再都顯示出,環保署其實是台塑集團的關係企業。



  潘翰聲也強調,台塑集團的二氧化碳排放量是全台灣總量的三分之一,所以在這個暖化議題刻不容緩的時刻,不應該只是要求小老百姓減少溫室氣體的產生,而是更應該要求像台塑這樣的大企業善盡他們的企業社會責任,來推行二氧化碳的減量。



  除了今天的抗議活動,環保團體還預告12月8日將舉辦「2007抗暖化大遊行」,有別於去年的活動主軸是抗議美國不簽署京都議定書,今年將把焦點拉回台灣,突顯台塑集團才是國內製造溫室氣體的最大元兇。



  不過鑒於環保團體近來的積極動作,環保署也釋出些許希望溝通的善意,主動邀請環保團體代表於下週二進行「業務分享」,將由副署長層級的官員與環保團體代表進行面對面的溝通。不過環保團體表示,環保署不要想摸頭,希望就事論事來談環保政策。





兩種衡量 一個人





從小學開始



我們都被要求要五育均衡

(雖然智育永遠是最重要的)

但還是有項東西叫做"群育"



求學階段的我們

合不合群是個挺重要的觀察



那時候的老師遇到家長都會說一句:

"你家的小孩和同學相處的很融洽很合群"

或是"你家小孩和同學間的相處很不合群"



有幾種小孩子就容易被特別關注

認為是種不正常-

過度安靜 不與人互動 不參與群體



這些這些是不是就型塑了我們

所謂的一般人 



一種合群的人





合群代表了什麼?



首先是必須要有著一個團體

而個人是必須安置在團體之中



在團體中意見或是理念相左時

個人是被需要服從多數人的

並且之後就必須認同



而合群的範疇裡 沒有所謂的退出

沒有人可以退出這遊戲





逐漸的長大了以後



我們又會開始被人說:

"要有獨立思考"

"要有自己的想法、要有主見"

"要有點主見,不要人云亦云"



思考這種是

就是自己用自己的腦袋想



思考是再個人不過的事

是種個人內在的"個體性"行為

思維是一種孤獨(如蔣勳所說)



主見這裡指的則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主見更是種:帶有自信的判斷力



相信自己的思維就已有判斷的存在 





很多時候 事件的突發

才能看清一個社會的真實面





在社會中如果發生了一件

個人與團體的認知模式不同時



個人是該被"和諧"掉(中共用語)

在團體中做個合群的人



跟隨並聽從主流的價值判定

正如小時後我們所受的教育



抑或是

個人該堅持自己思考後的想法

即便脫離群體也在所不惜



不僅思維是孤獨 

真實的人也是孤獨





要這樣孤獨的人遮住了眼

忽視自己所見的



用一種阿Q精神去嘲諷社會

只為了讓自己好過



怎樣才是社會要的?

怎樣才是個人自己想要的?



遊戲的規則是誰定的?

能擁有屬於自己的遊戲嗎?



有人會說這樣的不顧他人是自私的



而那指責似的絕對價值認定

對於個人是不是更是缺少了另一種可能

一種沒有對錯的模糊



社會不是本來就該如此的嗎?



不然何來疑問? 

有疑問才有思考不是嗎?





這樣的

兩種聲音 兩種衡量標準 



這樣的矛盾社會

在一個渺小個人的身上相互拉扯



這渺小個人是該如何是好?





這樣的社會是怎麼了?





2007年11月11日 星期日

笑著哭





淚不爭氣的滴落





分離 激動 難過 心死 哀痛



縱聲大哭





看到這畫面的人們

都會流露出一點的錯愕



當一個人無法自己的大哭時

好像就代表著這個人不夠堅強



堅強的人被預設成是放棄哭泣的權力



這樣的堅強似乎是種美德

一種代表忍耐 承擔 堅持 的表徵



這樣的堅強卻迫使一種壓抑的性格

一種受期許的外表



是吧!男兒有淚不輕彈



不知道什麼時候 

哭 這個字成為了貶意





放聲的大哭被認為是種情緒的失控



失控 讓人懼怕

是因為它的不確定性

是種被認為失去理性的獸性行為



失控 

像是帶有攻擊性的意味

讓人帶著戒心 無法放開心胸的向前踏出一步





什麼時候



哭與笑不同了?





什麼時候 



感情這回事 不再只是感受與情緒





什麼時候



我們可以哭的理直氣壯

  

  可以哭的不假他人



  可以哭的心安理得





什麼時候



我們可以哭的 像笑一樣







2007年11月9日 星期五

再見 10分鐘

都說了再見



卻依然跟隨





男孩都在巷口對女孩說了再見



卻還是多開了個話題

讓話題無法終結



就這樣 

還是陪著女孩走到了家門口



女孩不猶豫的開了門

轉身對著男孩說



"那下次再說囉~"



這麼一句話

男孩像啞了似的

欲語 卻無聲



女孩俐落的轉身向內

頭也不回的說了聲再見



門 闔上



門像是兩個世界的唯一交點



門內的女孩 

一點多想也沒有

對她來說就只是10分鐘的步途

回家是想也不用想的



門外的男孩 像被冰封了時間

這10分鐘的同路

用盡了一天的祈願

盼了整天 無法脫離內心的幻想世界

就在門關上 那清脆的一聲中

整個人重重的被擊落在原點

無法動彈





其實很多路都可以走

這附近的每條巷道對男孩來說都是種選擇



那逐漸對感情啟蒙的男孩

每次都毫不猶豫的選擇女孩住的這條小巷



如果男孩獨自一人的將路過

總是忐忑不安卻又期待的走到巷口

以一種姿勢看似正常 速度卻極為緩慢的方式

一步一步都像一輩子的許諾



多麼渴望能巧遇到女孩剛出家門的那一刻



然而可能就差那30秒 

錯過的是30秒 是一條巷子的距離 是一顆純真的心





那未經世事的女孩是認真的

認真的回家 有無男孩一同似乎也不在意



人就是這樣

過於認真不假思索的關注在一點上

卻忽略了生命中更多的可能性



說女孩沒有感覺到什麼嗎?

倒不如說女孩選擇了簡單



太多的揣測 不如不再多想的走路回家





遲早有一天 

男孩與女孩將各奔東西



男孩無法說句"順路"的再跟在女孩身旁



女孩也沒有想過

男孩是用青春 一次次的輾平

鋪在這10分鐘的路上





最後一次兩個人默默的走



男孩開玩笑的對女孩說:

"我現在才體會,陪妳走回家是因為想再竊取妳多一點時間."



女孩回說:

"喔?可惜接下來的時間你偷不到了~"



接著兩相沉默





還是走到了家門口



女孩還是自然的說了聲再見



門 依舊闔上





門 銳利的劃斷了不捨的掙扎



男孩知道 

這一聲再見之後接著即是兩個新世界的向外延伸



想的盼的思的都是這聲再見





縱使是青澀的以無數次的10分鐘編織

不夠燦爛 不夠華麗 

卻是不可撼動的真摯



男孩就像是第一次陪女孩家一樣



愣愣的站在那

看著那大門 正如女孩所想的簡單





男孩喃喃的說:



"再見了女孩~"



我知道...我不再有藉口竊取任何的妳,

而妳卻已牽絆住我一生的時間、我的心.





 

正忠的想法

"天生" 是最困難的一件事



一篇小說?



我要表達的就是

人生的困難很多種

很多人會因為一些小困難就做出他們不該下得決定

但其實他們都不知道他們遇到的困難

遠不及那些天生下來沒有手沒有腳

但卻渴望有雙手腳的那種困難



主要在說"拒絕歧視"這個部份



很溫馨跟悲痛

2007年11月5日 星期一

我會記得今晚的你

你還記得嗎?



我想你不會記得

那是你第一次翩然的降臨在我生命中



綁著一搓馬尾留著兩條鬢髮

總是帶著笑容

眼神帶著真摯的親切



那是個側面的角度



我記得





那接下來的

你還記得嗎?





在那個夜晚的德耀路

你開心的牽起我的手 十指交扣

告訴我 這是你在東海第一次和男生手牽手





你還記得嗎?



當我從你手上拿過你的包包

你說台北的男生總是會這樣的貼心





你還記得嗎?



我曾因你描繪出許多台北的地方

被你唬的一愣一愣的



你卻在你該是最熟悉的家鄉

領著我迷失在一山又一山的蜿蜒小路





你還記得嗎?



接下來的日子

我們逐漸的少了那點悠閒的漫步



見面不再是觸手可得

多少各自的生活想與對方說



遇見你時

你總會微笑的叫聲我的名字

再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還記得嗎?



你上次問我 我會怎麼描述你



還是沒有很切確的言語 

我只知道你不是一句話就能肯定的概括



那是一種感覺 我說不出口

但我知道我喜歡身在其中



你就是個這樣的大女孩





怕你哪天忘記了我

忘記了我記得你的一切



怕你哪天離我遠去了

遠到相思的弦也斷



怕你拋下了我所記得的一切 大步向前走

眼睜睜看見 卻無法緊握的的消逝





以前的我們都只是低著頭的往前走



滿腦子想的都在前方 

看的也都是前方



現在突然會轉頭了



看看後面 會猶豫了

停下腳步的遲疑一下

身旁有什麼 會注意到了



開始感受到往哪走 是個問題了





即便未來的事情無法預測

而我依舊相信





我依舊會記得

如同今夜般的你



堅強之下

我覺得自己越來越有傲氣

 想像自己多利害一樣



但我也體會到傲背後的孤

那樣的孤傲

 

硬生生的只能將自己的心烙上一層鐵

雖硬卻薄的堅強





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很矛盾



易於的感受那麼深

卻又像是無法回頭的戰士誓死捍衛著什麼似的

 

在那堅強的背後有著一個雖小卻深的鑿痕

緩緩的觸痛

大紅門

碰一聲

大力的關起背後的大紅門



整個鐵門都搖晃了一下

感覺那部份斑白的油漆又掉落了一點





這一帶的房子都長的差不多

是台北常有的住宅區



差不多5層樓的灰白色系建築

仔細看起來都髒髒舊舊的



有的外牆像得了皮膚病

東一塊西一塊的瓷磚脫落





站在門前向左走出巷子是條大路



這條路 來回的走過不下上千遍

它是我有意識以來所認識的第一條路



在我生命的地圖上必須先找到這條路

才能完整的由此向外擴展



它是我記憶的起點也是我回憶的終點

它無聲的駛過多少車輛 靜默的看著我成長



就在這不下千百次的步履中

過往的傾毀退去



新起的是多麼格不入阿

像是在所見灰白中剎然的多了色彩



伴隨著更迭

我只能看著這點點色彩嘆著:

"以前不是這樣的阿~"





2007年11月3日 星期六

慢慢來,比較快



 

 

廉價的批判、假客觀



當陳介玄重擊九把刀時

也一樣重擊了現在的我 

 

當趙彥寧冷冷的來記飛踢

也一樣的踢倒了我



所謂批判 所謂客觀

這些身在社會系一天到晚皆能聽見的辭彙



像是時尚流行一樣的

聽別人用 我也就來用



倒是該好好的批一下自己



那個會的只是廉價的批判還曾作過假客觀的筆者的我

2007年11月2日 星期五

瞥見那若有似無的味道

雨 不急不徐的下著



我出生至今

灰白的天 迷濛的雨 還是沒變



這城市一直都像泡在水中一樣

潮濕的不像話了



人是善於適應的

假使你從小就住在這城市的話

有很大的可能 

你的心情可以不受這天氣所影響





我以一種輕快的節奏

就如同小虎隊那膾炙人口的紅蜻蜓

穿起了雨鞋



那雙期待已久的雨鞋

終於能派上用場



顏色是豔麗的

兩旁還有忍者龜的酷炫圖案



好不容易的讓我逮到一個時間

在漫天細雨時 

不得以的必需出門



不自覺抬起頭的小躍步

刻意的踏著水向前走





我並沒有想太多的穿上了球鞋

一雙不像球鞋的復古籃球鞋



無意識的隨意吹著口哨

好愛吹著感傷孤獨的慢板



雨 在出門後才開始落下

若有似無的一陣一陣



披著雨霧向前

自以為帶著一絲的悽涼 不回頭的瀟灑



即興的吹起四分衛的雨和眼淚



刻意的將步伐放慢

配合著還未進入副歌的千迴百轉



隨著口哨聲的激昂釋放

那腳踏出的力量下意識的更加使勁





我出生至今

灰白的天 迷濛的雨 還是沒變



這城市一直都像泡在水中一樣

潮濕的不像話了





連走的路都沒變



走過一個街區 跨過一條大馬路

就好像從一個城走向另一個鎮



走過一個街區 跨過一條大馬路

就好像只需要五秒恍神的經過





牽著媽媽的手 

像是探險 處處新奇



只將四隻手指插在牛仔褲的口袋裡

像是渴望 卻自我防衛





灰白的天 迷濛的雨 還是沒變



這城市一直都像泡在水中一樣

潮濕的不像話了



在同一條路上瞥見了17年前的自己





那悠揚口哨聲下的每一步



正如17年前 我奮力跳躍的微距



雨墜落在柏油路面



濺起 四散



那瞬間 視線越來越模糊

卻沒有一絲的慌張驚訝



嘴角失去理性的微微上揚



怎麼像聞到了一股雨鞋散發出來的淡淡橡膠味


2007年11月1日 星期四

門後

一踏進家門



那氣氛就像窗外透進來的光一樣冷冽



眼神中看不出一點溫暖

倒顯的疏離





"整天是去哪了? 錢呢?

收來的租金怎麼沒給我呢?

你是把我的錢都拿去哪了?"



"這些都是我年輕時辛苦賺的錢阿~

你怎麼心這麼狠? 交出錢來阿?"





只能默不作聲 充耳不聞



忍不住時 只能回個兩句

帶點反擊的氣勢都沒有



"你怎麼只會和我討?

我都交出來了你還想怎樣?"



"你怎麼聽不懂呢? 不講點道理

這期的上個月都給了你了阿~"





謾罵 似乎像個儀式的進行



實質意義也不大了



想裝做聽不見 卻依舊刺耳



只能像敗軍般 沒有一點生氣的閃進了房間





有著一個不能久待的客廳



似乎注定了這個家的缺憾



進門與出門的差別 

怎麼總是帶點說不出口的相似



哪個地方是可以好好的放鬆

 

沒有人發現

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 是這麼的困難



每天醒來 隨便的抓了條毛巾

三兩下大力的擦了臉



抬頭瞄一眼鏡中的自己

粗大的毛細孔 風乾的皮膚

眉心總是皺著 儼然成型





總是選擇早睡早起



一早出門時的客廳

讓人放輕了一切的動作



怕驚醒任何人

即便5點半的人多睡的深沉



小力的闔上大門

一回頭踏出那家門的瞬間



若有似無的 像是吐了口氣

倒顯得輕快許多





一出門沒多久

遇到的人都帶著笑容的向自己問候



虛情也好 假意也罷

至少聽起來順耳許多



常見面的人總是還帶有中國傳統的人情味

市場旁麵店大媽的廚房 還比家中的熟念



"頭家阿~ 真久沒見!

最近都在做什麼大事業阿?"



"頭家~ 你要的東西我再送去你家"



"有空在來我家坐啦! 每次都說要來都沒來"





到哪 都能輕易的遇到熟面孔

到哪 都能坐下來喝杯茶聊個天





一整天就在不同的飯局中穿梭度過



區長請吃飯 議員請客 

不然就是有頭有臉的人邀約



大人物都看的起 每個人都很客氣



流連於社交圈中

沒有人不知道自己是誰





出門與進門總是有些相似



沒有人知道夜深之後

那客廳的咆哮



沒有人 

不知道





意氣風發的在外



忙碌的行程 不斷的趕場

下一場趕的 絕不會是家



天天都看似忙碌

到夜深了才不捨回家



誰知道這樣的忙是有什麼意義





只隱約的在心裡想過



模糊的一種不明確感受



恩...還是晚點回家吧!





大人物的無奈 藏在那華麗大門深鎖的背後

簽名

名字 是想像的開端



筆跡 是性格的足印





在張薄薄的紙上



緩慢且謹慎的寫下自己的姓名



不是說真的寫的速度慢

而是種謀定而後動的慢





從筆尖劃過紙的瞬間



緩急 輕重



仔細的去察覺

原子筆也能看出點濃淡深淺





姓名的出現與消逝憑仗著一輩子的起始與殞落

 

當你看見我的筆跡

寫下我自己的名字



那我必然還在那最遙遠的距離看著你





當你劃開信封時



可有嗅到我用相思沾黏的密封





音訊 是存在的踏實



直至最後的簽名字跡



名字作為結束也是起始





你用思緒描繪出現在的我



我用筆觸凝視著遠方的你





名字作為開始也是終結



像一種符號標記著你我





縱使有天 我已不復在



你再看著那時我緩慢且謹慎寫下的姓名





你還是會看見



筆尖像個舞者

在純白的舞台揮灑生命



跳動著靈魂的身影

2007年10月31日 星期三

翻轉

想像這個世界



當闔上眼再睜開時



整個上下顛倒的反轉過來





難想像嗎?



童年的我 有著不可測的精力

靜止不動超過五秒就會自我毀滅一樣



還好家裡的空間不算太小

尤其是有著一個空曠的客廳



總是不停的爬上爬下



那小小身體中的無敵心靈

沒有什麼能澆熄我的無邊想像



就連不同的視野

也能讓我好奇一整個午後





整個人貼在地上 匍伏前進



專注的看著

木頭地板因磨損而微微翻起的傷痕



眼睛都成了鬥雞眼

不怕戳到手的來回撫過那粗糙的感受





要不然就把沙發當作階梯的爬上櫃子

硬是要站在櫃子上環視整個家



害怕頭撞到天花板

在那登泰山而小天下的喜悅之時

因為顧忌 更顯得行為不俐落



自己硬是要處在一個尷尬的位置上

但那時我還是一試再試



純粹的想要與天爭高





回想起來很多東西是如何開始的都記不得了



只還依稀記得那時

沙發是我最好的玩伴



沙發的椅背除了是我一步一步向上的基礎

它還分飾二角的作為我的平衡木



無法約束自己的玩心



在快失去平衡時

我愛以一種墜落懸崖的方式

頭朝上緊閉雙眼的摔出

套好招似的落在沙發椅上



那小小的身體與那大大的沙發

像是量身訂做

頭與地面只差不到三吋



那樣的分毫不差

沙發安穩的接住了我



總會不知為何的笑了一笑





睜開眼



世界就此反轉





就只想保持這倒立的姿態



天花板成為我的地面

家具成為我的吊飾



倒著的門到成了門檻

卻怎麼那麼高?



橫樑成為跨欄的練習

退縮的天花板是絕佳的舞池



光線也是微妙的



所有的光皆成為了地燈

直視久了 眼睛都張不開





想像自己走在這樣的建築裡



想像這個世界完全顛覆





可惜 我人還在沙發上

雙腳還是掛在椅背上



還好這美中不足依舊是無法讓我的想像熄滅





那沒有特殊之處的客廳



一整個無處宣洩的午後





我只好奮力的用好奇與想像



像鉗子一樣的挾住了整個世界





試著晃動看看



歐...不能左右移動





嗯!那只好讓它翻轉

等車

通常 我會帶著點堅持的等公車



站牌上的號碼

其實皆可以直達我家





通常 我不喜歡大有巴士



往往一上了車

就像進入了已破損廢棄的太空艙



兩邊的玻璃貼上了一層漆黑的隔熱紙



坐椅的塑膠皮多不完整的

可見裡面的海綿泛黃



因為少了絕大多數的自然光

日光燈更顯重要

但總是讓人失望的微弱 甚至泯滅



還未投幣

車子就突然的衝出



只能在心裡咒罵一聲

緩慢的晃盪的往艙中深處移動腳步

帶著迷幻的步伐 無法與扶手分離



奮力的走到後排找個兩人空位坐下

單純的因為這樣比較舒適

(也得視椅墊是否完整)



前排椅背上的立可白塗鴉

看見了渴望的身影



總會有小情侶留下了一刮即脫落的愛的見證

總是有寂寞的人幻想著椅背是瓶中信

要不然就是沒有前應後果的髒話



渴望永恆 渴望歸屬 渴望宣洩

椅背代替了無法說出口的言語



而這樣的一趟歸途

長久下來是可以習慣適應的





但我總會帶著點堅持的等公車

總是盼著筆直道路的視線盡頭



期待那白色車體綴著紅色的線條



透視的車窗 潔靜的內部空間



一輛 指南客運





不知道是湊巧或是英雄所見略同



尖峰時刻的指南客運總是較為擁擠





大約6個站牌的距離還不算太遠



上班族與學生充塞的傍晚



站在車廂向前望去

只見清一色的車尾紅燈

道路上亂無章法的都是車



緩慢的車潮

映著夕陽的餘暉



天漸漸暗了



車與車之間像是虹吸效應

盡一切可能的緊密

用盡一切的填補沒有意義的空缺





在這情況上車的我



總會在心中問了句:我是在堅持什麼?





2007年10月26日 星期五

"名"這關 

《易經‧乾卦》初九,潛龍勿用。



子曰:龍德而隱者,不易乎世,不成乎名,

遯世而無悶,不見是而無悶,

樂則行之,憂則違之,確乎其不可拔,潛龍也。





譯釋:

一個有龍德的人卻隱藏自己,

不受世俗改變,不想在這個時代成名,

因此遁世隱居,卻不鬱悶,不被人認同,也不鬱悶,

喜歡就去做,不喜歡就不做,

意志堅定,完全不可動搖,這就是潛龍之德。







人要脫於名 無外在我



還真的很難



多難? 看紅塵中的比例多高就知道





假使自己有足夠的信心

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

隨時都能跳脫框架問自己是在做什麼



那這樣的人 是飽滿的 是成熟的





就如鄭志城老師說的:



成熟的一種可能方式--以"思考"獲得



一種理直氣壯的自信

一種不假他人的自在

以及一種心安理得的從容



那不就是一種成熟嗎?





名 讓人嚮往



而名之所以可能

是在他人面前展露自身



名不會在陋室之中 無由而生





當然 還有另一種可能



則是在逐名的過程中

過於的在意他人對於自身的注視



卻忘了自己看看自己

有多少讓人為之驚艷的質量





更者



在<雍正王朝>中 

二月河筆下的張廷玉 

為相數十載 榮辱不衰 



謹守:千言萬當 不如一默





這一默的背後



是有著多少深思熟慮

是有著多少處世修為



是協理陰陽 調和朝野





當一切 向外的行為開展



逐名 要尊重 貶抑他人 在意得失...



卻人人忽略了 向內的探尋



該思考



指責背後要的是什麼?

道歉之後還有什麼?

貶抑他人之後得到的是什麼?

要求尊重時,他人的尊重又是什麼?

自身當下到底是在逐什麼?





一條以"名"為軸線的看待

或許無法概括一切



卻可以作為一個起點

讓人去反思許多政治性的問題

去檢視不同的聲音





誤解的開始並不是來自於差異



衝突的來源 並不是對話





是該學著做到一種二元的"對內力量"



一邊擴大對於內在本質的提問

從中更能理解體會與他者之間的差異



另一邊縮小內心的藩籬

以一種忘我的心不求其他





別在紛亂的"政治"中 忘了



自己為什麼會在當下雙腳駐足的位置





名 這關



模糊了自己的心

2007年10月25日 星期四

我喜歡坐在你的位置看海的樣子

我喜歡坐在你的位置看海的樣子

好像你存在著而我正感受著

好像海的存在是你的存在

好讓我也一起存在著





我喜歡坐在你的位置看你的樣子

好像湛藍的天空與你是相同的顏色

好讓一隻正在飛翔的鳥也跌進了海裡變成了魚

好像我正看著一個藍色的夢





我喜歡坐在你的位置看藍色的夢

好像你是海又像天空

好讓我是條魚或是鳥

好像我在藍色的夢裡

看見了你





看見了你正坐在你的位置上

就像你坐在我喜歡的位置

看海的樣子





by 磊兒









(第30屆時報文學獎 新詩首獎)

青春的舞台

有群人



有著一個綺麗的夢想





也許是種使命吧



更貼近的說法則是他們想揮霍一下不再重來的青春





就這樣 像梁山水泊般的齊聚



只是將水泊的場景換成一個地窖



不為昭安 只求呈現一切之後的全功





為了一個夢 拼湊所有人



空間交織 時間拉長



很多的事情在時空下 延展了開來



很多努力在延展下 意象成為可觸碰到的紋路





或許在那適當的時間下 曇花綻放



他人只能看見 最末稍的娛樂





而一路過來的那群人



還是會有人記得原初的夢想吧





即便 隨著秒針在錶面上的跳躍



即使 體力的耗損讓人無法帶著閃耀光芒的微笑





回想一下



沒辦法!誰叫青春無價



在這場景下 



每個人交出了無價青春化為的支架



撐起了一場秀的舞台





一場像煙火連三發綻放的演出



最終除了剩下暗夜中的泯滅煙硝



依舊曲會終人亦散





正如青春的本質



過去了即不再重來





不抓住那隨著未知飄散的風無法捉摸的末稍



不去嘗試一下自己 用盡一切



讓內在縮到最小 讓人看見極大



讓可能的事 成為可能





今夜 是屬於那還在中正堂下的人



時間已能用小時來倒數





這每一塊的拼湊



是無法漠視的青春





這一切的存在



讓多少事必須捨棄





這一夜這一季的青春



在那地下室中的人 相互繫住



無法分割抹滅





青春美夢 



在那一雙雙攤開或握緊的手心中



不會遺失





屬於自己













致 鬼屋全體工作人員

2007年10月21日 星期日

好人的奏鳴曲

我不知道在這人與人疏離的世界



究竟還可以相信什麼





這是個充滿資訊的世界



什麼東西都可以建檔

什麼東西都可以搜尋



一切都公諸於網際網路

一個讓google做為歷史的世界





這也是個充滿密碼的世界



什麼東西都可以鎖碼

什麼東西都可以讓人猜不透



縱使近在咫尺卻也無法知曉

一個帶有熟悉卻陌生的斷裂世界





有太多的秘密 無法說出口



背負著沉重的心靈 

想放下 卻做不到不發出任何聲響



人與人之間相互的承載

共同的生活在對方的世界裡

一起分享交集的生活經歷



當那檔案滿載 當那密碼太多



誰還能承受?





不小心的握有他人的把柄



誰在背後說了誰的壞話



是誰有著不可公諸於世的秘辛



流言蜚語的蠢蠢欲動



八卦總是不會止息的一再出現





這樣的世界 一點都不陌生



這樣的世界也一點都不帶有未來的期待





人在這世界裡還會抱著期望嗎?



還是經過人性最醜陋一面的枯折磨損



一切的美 一切的愛 一切的希望



就此在這過程中 成為稀有





立基點完全無法掌握



甚至可以質疑究竟是否還有一點互信的基礎





我可以相信



那些密碼背後

有著更殘酷的世界



那些檔案之外

有著更真實的世界





還有什麼可以相信?



可以相信 勾心鬥角 爾虞我詐 道貌岸然





如果真的要說什麼 是可以讓人相信



讓人試著相信



讓人必須像抓住水中唯一枯枝的相信





那抹滅在肉眼可及的世界中

溶於血液中的一點點可能



或許可以不是現在

或許是5年10年20年



總是有種人像真理一般的會不斷的在大歷史中出現



不斷的被詆毀 不斷的被打壓



卻也依然的無法漠視 無法剷除





就像是獨奏一般 



即使只有自己一人 也該不被影響的演奏完全





那就是必須該帶著信任的相信





一首穿越時空依舊扣人心弦的 



好人的奏鳴曲



 









空缺的時間

只要是在一種可以幾近反射的行動



騎車 開車 走路 洗澡 搭車 等待



這樣的狀態下 

腦部會呈現種 靈魂思緒的脫離





在瞬息萬變的失序車陣中



以時速70的速度 做著一個行為



不斷的超越



不管目的地是哪 身在車陣中 

唯有超越才算是向前





走著路 多數是時間充裕



只單純的因為自己的步伐是適應著緩慢



通常是不看路的

在行進時不專注在道路上 或許是更適當



仰起頭看著天 想像自己是台相機



喀嚓一聲 記得眼前的色彩人生



像本相簿的累積 鮮少翻閱

也許接下來的人生 不再記得自己拍過什麼





開啟水龍頭 淋濕了身體



當手沾有沐浴乳時就會很自然的開始塗抹全身



這還需要猶疑嗎?



泡沫 沖水 洗淨 擦乾

一氣呵成



是肢體的展演





或許是站著 可能是坐著



等待這檔事總是讓人無法心如止水



或許會默默的哼著歌 縱使沒人聽過



等待的背後 藏有著許多的問號



怎麼還沒來?時間怎麼才過10分鐘?

難到不知道時間緊迫了嗎?還要不要在這樣傻傻的等?



等待 讓時間攤開在思緒的檢視中



讓人誤以為已經過了一世



讓人蒼老





這樣的事件 日常生活中隨時上演



這樣的事件堆砌 讓人看似忙碌

堆砌到阻塞了動脈 讓人的心無法跳動



難怪 常聽見有人呼喊著生活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有時候也看見了新聞報導著有人突然猝死





這樣的行為 逼的自身的心靈跳離自身的軀殼



那無所恃的心靈在這樣的時間空間下該要如何?



能藉機沉思嗎? 還是能帶著理性邏輯的思維嗎?





突然的問自己 這些時間內究竟做了什麼



還真是難以啟齒啊





那些片段的思緒中含養出的想像斷裂 還能拼湊嗎?



呵!可能多數時間之下



那一切的自我 就如同撥離的灰燼



一觸碰 即灰飛煙滅





灰 終究盡了



只留下一絲的空虛落寞



那脫離自身的心靈不再找尋的到路





那時間位置 依然從缺

2007年10月17日 星期三

"解"知識的後現代

  在現代社會中,「知識」有著不易於被質疑的位置,而「科學」也接近

等同於合理性,在一種我們習以為常或是習焉不察的狀態下,利奧塔對於這

樣的「知識」作出了解構,去分析每種習慣背後的預設思維,還原了原初意

義的本質。

 


  利奧塔分別先以兩個章節處理敘述性知識與科學性知識。敘述性知識的

模式是與傳統知識相契合,是一種透過各種地位(主述者、聆聽者以及敘述

中的主角)組織編排而成的。主述者在當下也扮演了聆聽者的角色,或者是

借用故事主角的名字來敘述自己所想表達的東西,並且主述者還決定了該如

何敘述,才能使人聽的進去。這樣的敘述性說法所論及的似乎是屬於過去,

但事實上通過覆述行動,這些敘述就超越了時間性,再次的復活於當下。而

科學性知識則該區分為研究與教學兩個不同的策略,科學在利奧塔看來是很

多種預設標準或規則的集合,科學的成立是基於實證法的,只消提出證明讓

人相信事實正如我所說,並且同時無完全不一致的證明,那就構成科學,一

種共識下的真理性陳述。在這樣的情況下,科學的存在與否則必須要取決於

是否有無一群能力相訪的同行在論證和辯駁中討論而定,這樣的要素也構成

了科學教育的存在,是確保上述的過程及傳統得以不斷的再製重現。

 


  敘述性知識與科學性知識不同,敘述性知識無合法不合法之問題,即或

有之,也是看主述者、聆聽者與指涉物三者之間的關係而定,在「語言競賽

」之中,獲得認可。敘述性知識被接受者認同了、在生活中運用了,它就是

合法的。而且不會只有一種是合法的,而是在一個社會中可同時存在不一樣

的說法。但近代的知識史演變至今,卻無視此敘述性知識之特性,以科學性

知識去要求它,只有一種經由學院中研究人員考證認定的真相,並對敘述知

識提出質疑,說它們永遠無法用論證或證據來說明。近代知識史這個合法化

的特徵,乃是近代追求合法化的文化表現之一端。

 


  追求社會政治合法化與新的科學態度結合在一起,主角英雄的名字便換

成了人民。人民的共識成了合法性的標誌,而人民所創造的競賽規範標準模

式,就是所謂的公開辯論。人民辯論什麼是正義、什麼是不義,這與科學

圈內辯論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用的方法是一樣的。他們累積民法知識,就

像科學家累積科學定理一般。他們改進共識的方法,就如同科學家依照他們

研究所得,生產新式的「典範」,修正舊有的規則。所謂的「人民」,特別

是人民組成的政治機構與制度,不僅僅以獲得知的權力而滿足,他們還要制

定法律。如此一來,人民不但可以演練他們的能力,諸如怎樣以定義指稱性

的說法去決定何者為真理,同時也可以用命令性的說法來宣佈何者為正義。

因此,利奧塔認為現代社會的民主改變了敘述知識,而人民也不再是屬於傳

統意義的人民。而各種的知識皆必須面對自身的「解」合法化,此一現象事

實上也就是後現代世界的狀況。

 


  哈伯瑪斯在《合法化危機》一書中認為:由於資本主義社會對技術控制

的工具理性過分依賴,而產生了一系列的危機。在哈伯瑪斯的論述過程中可

以看出在人類歷史的發展過程中,隨著對外部自然的控制增強,世俗知識日

益脫離世界觀,而科學最終建立起解釋外部自然的壟斷權,而今日社會科學

不再能承擔起世界觀的功能,而這成為知識體系區隔的侷限性。在這樣的人

類社會化模式受到質疑時,從而形成了個體的終結問題。在科學技術的創造

過程導致全面割斷以往的歷史,導致人類身分特性的改變。在當代社會學中

可以根據合法化概念的形式與內容來界定合法權威的類型,而有爭議之點是

在於合法化與真理的關係。如果人們關注由於系統的缺乏意義資源而造成的

動機機制危機,那就必須假設存在這種與真理的關係。也就是說合法性消失

的非偶然原因只能源於解釋系統的獨立的演化,而那些系統則全面限制著社

會的適應力。而哈伯瑪斯面對這樣的危機問題時,試圖以
交往理論來建立共

識社會,用以解決這樣的危機。

   

  利奧塔則以「解」合法化來意圖化解此危機。他在〈教育及其通過運作

效能所達成之合法化〉中所說的後現代的知識已不再是我們所認知的「科學

」,
而教育的後現代:教授的能力已不如記憶庫的中工作網,而在創新「步

法」、新競賽策略方面,單一教授的能力,也比不上科技整合的研究團體。

更讓人反思合法性在近代知識史中所佔的位置。

 

 

 

 

 

 

我讀Lyotard<後現代狀況>[第6章-第12章]心得摘要